還別說,勒瑪扎貢裝得很像,茶樓的掌櫃和夥計都以爲他是哪個孤苦伶仃地乞丐呢。
“我說老馬,別忙活了,看樣子今天也沒什麼人,你去睡會兒吧。”
快天亮的時候,勒瑪扎貢都會很早的起來,然後忙着打掃茶樓準備開張。
他每天都是第一個起牀,掌櫃的和夥計都以爲是他勤快,其實勒瑪扎貢每天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溜出去打探消息。
可是這麼幾天下來,他只打探到了現在大夏國的敵軍和西平城的守軍正在北門附近僵持,而最可氣的是,大夏國的人居然只到了城樓上,這讓勒瑪扎貢氣得不行。
可是生氣歸生氣,事情他還是得辦。
他現在甚至有了一個想法,乾脆趁機殺了西平城的那個桓王,一切就都結束了。
照這樣下去,他和迦膩甘元合力拿下西平城的願望怕是實現不了了,那萬一桓王沒事,自己白跑這一趟不說,京城裡的德王也會厭惡他們,這樣,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就算是冒險,也得試一試。
可是現在勒瑪扎貢也不知道桓王究竟在什麼地方,城北附近現在全部戒菸,他根本過不去,通往城北的各條道路都是重兵把守,別說一個大活人了,就是一隻老鼠也過不去,除非你有翅膀,能從天上飛過去。
所以勒瑪扎貢必須等,他還得耐心的等下去。
他有耐心,桓王沒耐心,迦膩甘元也沒耐心。
“大帥,您說麥將軍他們,現在到了嗎?”
此刻,桓王已經全身穿戴整齊,正站在北門城裡正對面。
“應該到了,若是不到,就是他們太廢物了。”桓王淡淡地說道。
“大帥說的是,天馬上就亮了,末將想着,敵軍應該忍不住了。”
“我早知道他們忍不住了,迦膩甘元那小子,就那麼點能耐,不過也難爲他了,居然能從咱們背後用火炮,我真是奇怪那些火炮是怎麼過去的。”
“大帥,這不稀奇,從崑崙山那邊可以繞過來,咱們知道的路,興許他們也知道。”
“等仗打完了,咱們再好好的查查,我倒是要看看,這是誰在搗鬼。”
桓王憑着直覺猜測,這應該不是迦膩甘元的本事,迦膩甘元要是有這麼厲害的火炮,他還用得着藏着掖着?早就用上了。
再說了,有火炮也應該隨着大軍一起進攻,怎麼能大老遠折騰着繞道背後去,而且就是放那麼幾炮就完了?
他以爲這是放鞭炮呢。
所以說,桓王這麼一琢磨,就知道了,這火炮,說不定是有些居心叵測的人,弄來難爲自己的。
“將軍,天快要亮了,五百個死士已經準備好了。”
城樓上,大夏國的五百個死士,個個穿着鎧甲,戴着護心鏡,手中拿着長刀,一臉肅穆。
現在天已經亮了,迦膩甘元看到這些人之後,神色同樣很悲壯。
“靠你們了!”
“大將軍放心,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殺出一條血路,我等只求大將軍一件事,等到破城之後,請大將軍將我等埋在城外,我們在地下,也要替咱們大夏國,替將軍您,守着這西平城!”說這話的,是死士的一個首領,這個壯漢身高八尺,渾身上下和鐵塔一樣,名字叫黑牛,其實也不是本名,但他的本名誰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這個外號。
“黑牛將軍放心!”
“兄弟們,準備!”
黑牛這幾天早就忍不住了,他有好幾次都想着上去拼一把,今天終於有機會了。
死對於他來說,不可怕,因爲他死過不止一次了,早覺得活的夠本了。
......
“上!”
迦膩甘元點點頭,隨後一揮手,而後心裡就痛了一下。
他在惱怒,多普蘭爲什麼還不來。
城外的大夏國士兵,糧草已經接濟不上了,而且餐風露宿,士氣低下,反觀西平城的守軍,舒服得很,每天好吃好喝,還能遮風避雨。
多普蘭這時候根本來不了,因爲他的命都沒了。
趙而過帶着他進了涼州城之後,經過多方打聽,終於知道,凌墨煙隨着迦膩甘元的大軍出征了,而且還打聽出來,凌墨煙確實是一夥人從外面帶來的,而那夥人,是要幫着迦膩甘元一起奪西平城的。
趙而過雖然是武林中人,可他畢竟是華夏人,多普蘭帶着他出了涼州城,來到山口之後,趙而過就下令將多普蘭和他手下的人全部殺了,那些火油和罐子,自然也被趙而過給毀了。
隨後,趙而過就帶着雪鶩宮的士兵,急匆匆地朝着西平城趕去。
“大帥,你快看!”
正在城樓下的一衆將領,忽然看到十幾個大夏國的士兵從城樓上衝了下來,馬上就緊張了起來。
“不必緊張,來人,給我堵上去!”桓王一聲令下,西平城的守軍也紛紛衝了上去。
可是剛剛交手不到片刻,西平城的守軍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這些大夏國的人,根本不是人。
最嚇人的,是一個大夏國的死士,衝下來之後,肚子上就捱了一刀,然後他不管不顧,雙手拽着刀就往前衝,一手摟住一個人之後,就死死地抱住,怎麼也不撒手。
幾乎衝下來的每一個人,都沒打算活着,一交手就是拼命。
誠然,最嚇人的還是黑牛。
黑牛是從臺階上直接蹦下來的,落地之後看也不看,隨手一拳就打在了一個士兵的臉上,直接將這個士兵打得暈頭轉向。
他也不用兵器,就是一雙拳頭,看到敵人上去就是一拳。
“那個人有兩下子,誰去會會他?”桓王在不遠處也看到了黑牛,這種人往往都是十分吸引注意力的。
“大帥,我去會會他!”
一個將領笑着走出來之後,眼神一閃,瞬間就衝了過去......
“大人,將軍,大夏國的人突然開始用雲梯攀城了!”
就在這時候,麥俊和雍門子狄就接到了探子的消息。
“好,看樣子他們動了,那咱們也就不必等了!”麥俊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