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客氣了,您在信上說,您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我很好奇,所以,請先生前來一敘。”德王正色說道。
“我當然知道殿下最需要什麼。”
“請講。”
“殿下,隔牆有耳的事,想必不會在您的府裡發生吧。”陸先生眼珠子滾了幾圈,淡淡地說了一句。
“當然,先生儘管放心。”
“那好,敢問殿下,對太子之位,是否有所想法呢?”陸先生直接問道。
德王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心裡就有些疑惑了。
這怎麼直接就問了這麼一句?
這一剎那,德王突然有些發慌。
這個人,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派來試探自己的?
“這句話,我不太明白。”德王一時沒有考慮好該怎麼回答,但是如果拖延的時間太久,又未免有故意的嫌疑,因此,就甩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來給自己爭取思考的時間。
“殿下,太子之位,難道您不喜歡?”
“這話問的,只要是皇子,沒有不喜歡太子之位的。”
這個回答,很是巧妙,既沒有將自己凸顯出來,也側面回答了姓陸的問題。
“殿下果然謹慎,其實您大可不必如此,我的身份暫時還不便告訴您,不過我可以告訴您的是,我並非華夏人。”
“哦?”
“殿下不信?”
“聽你的口音,似乎聽不出來。”
“哈哈,我走南闖北那麼久,除了鬼話,什麼話我都會說。”陸先生淡淡地答道。
“那先生有什麼想說的?”
“殿下既然問了,那我就直說了,眼下,太子之位只有三個人有機會得到,殿下您算一個,另外,還有您的弟弟們,就是桓王和慶王,至於其餘的幾位皇子,年紀尚小,十年之內都是沒機會的。”
“先生繼續說。”德王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給人一種琢磨不透地感覺。
“慶王因爲南疆的事,已經失寵,性命保住已是不易,相信堂堂華夏天朝,不會讓一個被俘虜過的人,當太子吧?”
“先生對我朝中之事,似乎很瞭解啊,你到底是什麼人!”德王突然站了起來,用手指着陸先生喝問道。
這些事,雖然不算什麼秘密,但也絕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知道的。
而且,就算是朝中的高官,即便知道,也絕對不會到處說,誰都知道這件事是恥辱,又關係到皇室尊嚴,誰敢到處亂說?
而面前這個人,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說了出來,還說的很詳細,這就不得不讓德王懷疑他的身份了。
“殿下,稍安勿躁,我說了,我不是華夏國的人。”
“不是華夏國?”德王眼神一閃,腦海突然一震。
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難道說,面前這個人,是南疆那些亂賊的人?
“難道,你是南疆那邊的人?”德王接着問道。
“殿下,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您何必關心我是什麼人呢?”
“我當然要弄清楚,不然的話,我是不會和你談什麼的。”
“殿下執意要知道我的身份,那也罷,我就告訴殿下,我是扶羽聖教的大長老,勒瑪扎貢。”
這個灰衣人,這個所謂的陸先生,其實就是勒瑪扎貢。
自從上次和西索阿瑞商談了關於朝中眼線的事情之後,勒瑪扎貢就打定了主意,這件事別人都辦不了,只能他親自來。
他這次來中原,只帶了幾個隨從,目標很小,根本沒人注意。
“扶羽聖教?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南疆的那些亂賊吧。”德王冷笑着問道。
“亂賊這個稱呼,我可不承認,我們只不過是用一些巧計,奪了你們的城池而已。”勒瑪扎貢笑着說道。
“那你膽子很大啊,朝廷現在到處在找你們,你居然自投羅網了,難道說,你不怕死嗎?”德王陰沉着臉問道。
“我既然敢來,當然不會怕,不是我誇口,就殿下府上這些人,是困不住我的。”勒瑪扎貢氣定神閒地說道。
“哦?你這麼自信?”
“當然,殿下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殿下玩個小把戲。”
“什麼把戲?”
“殿下,你身後有一盞燈,您看到了嗎?”勒瑪扎貢指着前面問道。
德王回頭一看,確實有一盞燭燈,就在他身後的桌子上。
“看到了。”
“我可以坐在這裡拿到那盞燭燈。”勒瑪扎貢說道。
德王愣了一下,回頭又看了一眼,這燭燈距離勒瑪扎貢至少有四五步遠的距離,怎麼拿到?
“請。”
“好。”
勒瑪扎貢微微一笑,手掌突然往前一揚,一股醇厚地內裡就逼了出來,然後直接掃在了燭燈上,隨後,勒瑪扎貢又用力往後抽動手臂,燭燈就被他的內裡給吸了過來。
這個距離,對於勒瑪扎貢來說,取到一樣東西,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錯,果然是高手。”德王點頭說道。
“雕蟲小技而已。”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們華夏國有個武功高手,叫池中天。”德王突然問道。
“當然知道。”
“那麼,你和他,誰厲害?”
“他厲害。”勒瑪扎貢直截了當地回答,沒有半點猶豫。
“好吧,我也覺得是,現在,你可以繼續說了。”
德王現在已經確定,這個人肯定不是朝廷中的人派來的探子,因此也就放心了許多。
“我可以幫殿下,把太子之位搶到手。”
“開玩笑。”德王坐回了座位上,不屑地說道。
“只要桓王回不來,太子之位,就是您的。”勒瑪扎貢接着說道。
“嗯!”
聽到這話,德王突然一陣緊張,然後趕緊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太子之位,我很喜歡,可是我要用真正的實力得到它,而不是靠殘害手足。”
“殿下此言差矣,我還是那句話,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太在意小節的人,註定是做不成什麼大事的,您是華夏國人,比我知道太宗世民皇帝爲了得到皇位,做了些什麼吧?”
勒瑪扎貢所說的這個典故,德王當然知道,而且不光知道,他還爲了這件事,和很多幕僚激烈地辯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