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天實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
隨後,池中天使勁晃了晃腦袋,然後再看過去,才發現不是錯覺。
事實!
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怎麼會是他?這怎麼可能。
池中天心裡反覆思量,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身穿鎏金袍的人,不是禹成漠。而是自己離開燕京城之前特意前去告別,卻沒有見到人的木承鬆!
眼前的木承鬆,顯然是剪短了鬍鬚,但是臉的輪廓和容貌卻不會改變。
沒錯!這就是木承鬆!
就在此時,一句話打斷了池中天的思緒。
“怎樣,想的如何了?”木承鬆此刻站在一個身穿紅衣人的面前,低沉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原本精神不振的的紅衣人突然像是來了精神,猛地一擡頭,然後瞪大眼睛怒斥道:“你別做夢!你想殺就殺!我告訴你,你最好趕緊殺了我,否則我一旦脫身,死的就是你!”
“啪”的一聲!
木承鬆突然伸手甩了紅藝人一個耳光,面露猙獰的說道:“小子,彆嘴硬,看爺爺怎麼收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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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木承鬆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細小的鐵鉤,然後先在紅衣人面前晃了晃,接着便惡狠狠地扎進了紅衣人的耳朵上,而後用力一扯。隨着一聲撕心裂肺般地慘叫,紅衣人的耳骨顯然被鐵鉤給扯斷了。
此刻的木承鬆,猶如惡魔一般!
池中天此刻的心裡猶如五味瓶打翻一樣。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池中天不停地問自己。
眼前這個人,怎麼也無法和之前那個慈祥和藹,傳授自己劍法,贈送自己秘籍,傲霜雪失蹤時候,前前後後幫着尋找的那個老者聯繫到一起。
難道,人的性格居然可以分裂到如此的地步?
不過不管如何,池中天都不會袖手旁觀了。
他見不得這樣的慘狀!
其實,如果池中天再年長几歲,閱歷再豐富一些,就不會這麼衝動了。起碼應該再觀察一陣子,興許能發現更多。
但池中天還年輕,衝動是年輕人的專利,沒辦法!
“住手!”池中天大喝一聲,隨即從石頭後站了出來,然後跳過了竹籬笆牆,來到了院落中。
突然出現的池中天,把木承鬆和被綁着的人嚇了一跳。
而那幾個被綁着的人,此刻見一個身負寶劍的年輕人突然現身,而且從口氣中可以判斷出應該是敵非友,精神便不由得一振。
“你是什麼人!”木承鬆突然開口問道。
這句話把池中天問的一愣,木承鬆難道不認識自己了?“行了!木老前輩,裝什麼!”
木承鬆聽到池中天嘴裡說出“木老前輩”這個稱呼,臉上突然浮現出奇怪的表情:“你怎麼認識我?我好想從來沒見過你!”
“哼!木老前輩真是演戲高手,既能僞裝的那麼慈祥,又能變得如此殘暴,真可謂是技巧絕頂!”池中天鄙夷地說道。
“你確定你認識我?”木承鬆再一次問道。
“木老前輩,閒話不多說了,打死我也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殘忍!他們是誰,你爲何要如此對待他們!”
“小子,你真有意思,我見都沒見過你!你居然在這裡廢話連篇,你管他們是誰呢?這跟你有關係嗎?我勸你趕緊滾,否則一會兒你也會成爲他們的其中一員!”木承鬆滿不在乎地說道。
此時,院落裡的其中一間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裡面陸陸續續的走出幾個人。
這幾個人年齡比木承鬆要年輕一些,大約四十上下,出來之後便來到木承鬆身邊問道:“木老頭,這小子誰啊!你們在這說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從哪蹦出個毛頭小子,說認識我,我都沒見過他!”木承鬆疑惑地說道。
池中天眯着眼看着木承鬆,似乎想看出木承鬆尷尬,緊張的神色。
但很可惜,木承鬆的臉上一切反應都很正常。
“演戲大師!”池中天迅速有了結論。
“那你還磨蹭什麼,趕緊打發走,看那小子那熊樣,裝高手背個劍,怎麼不背個烏龜殼子呢!趕緊的,不行就一起綁了,囉囉嗦嗦的!”其中一個黝黑的漢子嚷嚷道。
“行了,你們繼續玩你們的吧!”木承鬆似乎完全不把池中天放在眼裡,擺擺手就把那幾個人勸回去了。
“小子,爺爺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跪下給我磕頭,然後滾蛋。第二,我把你綁了,然後我還會把你的兩隻耳朵都扯下來!你選吧!”說完,木承鬆把手裡的小鐵鉤放進懷裡,雙手抱肩。
“朋友,你趕緊走吧,這裡沒你的事,快走吧!”旁邊幾個被綁着的人紛紛勸池中天趕緊走。
“幾位放心,我雖然不清楚你們的來歷,但這事既然我遇到了,我一定要幫你們!”說完這句話,池中天便緩緩抽出了背上的承影劍,然後擺了個起手式,全神貫注的盯着木承鬆。
其實池中天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木承鬆的對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每次一抽出承影劍,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激情。
“不知死活的小子!”木承鬆見池中天居然拔出劍來要打架,臉上便露出了怒色。
突然!雙掌一飄,木承鬆身子一擺,就衝了過來。
池中天不敢大意,右手先挽了個劍花,然後施展出寒光劍法,朝木承鬆的手掌處刺去。
木承鬆見這個年輕人的劍法甚是巧妙,面色不由得一緊,不敢貿然出手,趕緊雙掌一分,身體半轉,手掌橫向,先是低頭躲過了一劍,然後也不擡頭,順勢就以掌刃朝池中天的肚子上劃去。
現在的池中天,早已不是剛出山那會兒的了。
左手突然下垂,分毫不差地一把抓住了木承鬆的手掌。
木承鬆見手掌被抓,便用力一甩,池中天也不糾纏,順勢便鬆開了手,而且還稍稍藉助了一下木承鬆一甩之後的餘力,身體輕飄飄往後退了幾步,拉開空間以後,承影劍一抖,又衝了上來。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雖然池中天才不過剛剛打了幾招而已,但此刻木承鬆和周圍被綁着的人都已經看出來了,池中天絕非弱冠小子,相反,看那精妙的劍法和輕靈的身法,足以判定,此人是個高手。
正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木承鬆此刻已經有些發愁的感覺了,而那些被綁着的人,心裡都美滋滋的。
頃刻間,二人又鬥了幾招,木承鬆手裡沒有兵器,承影劍又鋒利,單憑這一點,木承鬆就吃虧不少。
二人又你來我往的鬥了半天之後,池中天突然變了一招,右手把劍往後一兜,然後急速轉身,背朝木承鬆,而後頭朝後仰,腰用力向後彎曲,施展一個鐵板橋的同時,左手的劍也從池中天彎曲的身體上刺向了木承鬆。
木承鬆哪裡能想到池中天有這種鬼手,一時之間準備不足,只能倉促後退,但還是被穿透了衣服,劍尖也觸到了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