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龍嫣如往常一般到了張池門口集合。
經過幾天的調查,他們兩人一無所獲。
龍嫣都開始懷疑張池猜對了。
這裡根本沒有魔族,只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故佈疑陣。
化龍宮明面上暗地裡都在進行緊張的調查,但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案情遲遲沒有進展,最焦慮的也是龍嫣。
她是個責任心很強、榮譽感很重的人,案子一天不解決,她一天就不會消停。
白天她僞裝成雜役弟子四處摸排走訪,夜裡還跟着張池到處跑。
不達目的,她絕對不會放棄。
“今天我們去哪個宗門?”
這幾天夜裡,張池帶着龍嫣探訪了河左的多個宗門,查探是否有符合張池推理出的條件的人。
這一查,好傢伙,幾乎所有長老的屋子都乾淨整潔,而且陳設也都是整整齊齊。
他們都是強迫症?
顯然,這不可能。
這是因爲這些人有雜役弟子幫忙打掃衛生,伺候起居。
一個屋子乾淨整潔,並不能說明什麼。
至少,要在這個基礎上調查清楚,這個人是自己愛乾淨,愛整潔,愛對稱,而不是別人幫忙打掃。
還有,所謂的端莊,得體,氣質不俗,各門派的管理層,哪個不是要臉面的?
除了少數玩世不恭的,大家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張池之前看起來很有用的分析,完全是一點用都沒有。
漸漸的,龍嫣也覺得憑藉這些大家都有的特質去懷疑江輕雲有些不合適。
不過,調查還是要繼續,好歹是有個方向。
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事實上,張池推理的那些東西大有用處,只是張池帶着節奏,刻意讓龍嫣忽略了其中能找到真兇的方法。
那就是兇手的性格。
一個有強迫症的、謹慎的、殺人如麻的兇手,她會放心把自己的住處交給別人來收拾麼?
光這一點,就足夠排除大部分的人了。
但是,張池都鎖定兇手了,當然不會給龍嫣點破這一點,反倒是帶着她到處跑,充分地浪費了龍嫣的時間。
而每天忙完之後,張池讓骨幽幽代練修行了,龍嫣卻每天都在覆盤,自己的行動是不是有什麼疏漏……
所以說,查案的時候,得先確定隊友是不是內鬼。
不然,查個錘子。
但焦慮已久的龍嫣,今晚會得到答案的。
張池也不是什麼魔鬼,不會一直吊着龍嫣。
“今晚,我們去查查渡口。”
“爲什麼要查渡口?”
龍嫣不理解,清水港和這件事沒什麼關聯,去那裡能有什麼線索?
“因爲我們之前都忽略了一點。”
看到張池開始解說,骨幽幽就知道,他要開始忽悠了。
“青輝和沖虛,一定是有人殺了他們。”
“這不廢話嗎?”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張池被她質疑,卻也不惱,呆會她就會茅塞頓開,不着急。
“我的意思是,我們迴歸案情的本身,來追查殺死青輝和沖虛的人,魔氣的來源不就不攻自破了麼?”
“是這樣沒錯,但我們能怎麼查?線索都已經斷了。”
“還有一個。”
張池信心十足地說道:“青輝和沖虛存在一些秘密交易,沖虛去找青輝也是秘而不宣的事情。
兇手卻能以偷襲得逞,這說明兇手是早有準備。”
龍嫣點頭,回想起沖虛的傷口,那是從背後發起的偷襲,沖虛也不是弱者,在戰鬥狀態,他的神魂之力肯定是遍佈四周的。
如果兇手是驟然到來,沖虛肯定早就發現了。
顯然,兇手一定是潛伏在附近很久,當沖虛和青輝戰鬥的時候,兇手才能找到最好的機會,趁虛而入。
“所以,我們爲什麼要來渡口?”
“青輝是被通緝的人,而他還是能從渡口上船離開,也許,渡口有人知道這個消息。
那個知情者,即便不是兇手,也一定和兇手有些關聯。”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着呢!
比如,那天只是巧合,而骨幽幽的隱匿能力太強,沖虛完全沒有發現。
張池只是要編一個理由去渡口而已,編得認真一點,越算是一個大忽悠敬業的體現。
他們潛伏到了渡口的文書管理處,悄悄翻閱起了青輝出事前出船的記錄。
其實這個東西,化龍宮的人大可以白天過來,光明正大地查,或許是暗中調查更刺激,龍嫣看得十分認真。
張池則是在認真的摸魚,並迅速切換成了骨幽幽。
如果他現在不切換,呆會過了戌時,骨幽幽被動上線,他就會強制下線了。
所以,先讓骨幽幽頂着,他再去研究一會兒神龍九探的改良。
目前,神龍九探能多次使用並且增幅一定的神魂之力,這是驗證過的,但是效率不怎麼高。
張池試圖讓每一探都能增強一次神魂,而不是累死累活九次,才混到一次增強。
而且,當喜歡的事情和收益掛鉤,就讓他感覺自己在上班。
這種工作,做久了他怕自己會膩。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終於,張池感應到了妖種的氣息在靠近。
他和唐若菱之間彼此都存在感知,正如唐若菱和青荷現在也存在感知。
兩人沒有約定具體的地點,但還是很快完成了接頭。
青荷自然是小蘿莉形態,雖然看上去有些老氣橫秋,還有種讓人厭煩的領導做派,但她的樣貌的確稚嫩,讓人不忍生出迫害之心。
“給你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半了,交代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一聽這話,唐若菱就來氣。
伱以爲人族黑心,特麼妖族也沒好到哪裡去。
人族黑心的時候,起碼會注意影響,場面上還是過得去的。
妖族就不一樣了,臉都不要的。
唐若菱也不知道張池有什麼計劃,但他既然在附近,想來有些安排。
“青荷長老,你交代的事情太難了,我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怎麼就無能爲力了?你是不是壓根沒動腦子?”
唐若菱:“……”
行行行,你行你上,你有腦子你來。
我就看你憑什麼能讓張池爲你去偷陣令。
“屬下愚笨,請長老指教。”
唐若菱也是有幾分隱忍在身上的。
青荷不以爲意地道:“這還不簡單,你就去和他睡一覺,在他耳邊吹吹枕邊風,他還能不聽你的?”
唐若菱:“???”
你是不是對張池有什麼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