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了道路,霍景行抱着時安安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離開了酒店。
凌天南想追,卻被黑衣人攔住了出口。
“阿景!阿景!霍景行!”
凌天南在後面急得跳腳,但是霍景行的身影卻越走越遠。
“怎麼辦啊?”陳佳六神無主。
凌天南心說我還想問怎麼辦呢,你問我有什麼用!
“電話!對,我給阿景打電話!”凌天南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霍景行的號碼。
但是等啊等,等啊等,就是沒有人接。
陳佳說,“霍景行可能着急送人去醫院呢,現在肯定沒空接電話。”
凌天南略一沉吟,打給了霍老爺子。
這次響了兩聲,倒是被接起來了。
“親家啊,什麼事還要特意打電話過來啊,我不是就在酒店嗎?你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就是了。”霍老爺子說。
凌天南急得頭上冒汗,“哎喲霍老,不是這麼回事,我現在……”
凌天南趕緊把情況大概說了一遍。
霍老爺子立刻責備起來,“阿景那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不過你也不要往心裡去,他肯定是太擔心清清丫頭了,一着急給忘了,這樣,你在那裡等一下啊,我現在就過去。”
“好好好,麻煩您了霍老,那我就在這裡等着了。”凌天南總算是稍稍放心。
……
另一邊,霍景行用最快的速度把時安安送去醫院。
不料,時安安在車上就已經轉醒了。
時安安剛一醒過來,還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是什麼情況。
她的眼睛還沒睜開,但是能感覺的到自己應該是在移動的車輛中。
手腕微微一動。
沒有被綁着!
時安安心裡微微一喜。
她驟然一睜眼,還沒看清眼前的情況,就掃到旁邊有個人,時安安掄起拳頭狠狠砸了過去!
“嗷!”霍景行捂着眼睛痛呼一聲。
結果時安安一拳沒完,另一拳又來。
“住手!快住手!”霍景行急忙喊。
時安安卻根本不聽,反而打得更起勁!
她就這麼一次機會,突然襲擊,一擊必中!
等這幫匪徒反應過來,他們根本不會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了!
“停車!馬上停車!!!”時安安一邊拳打腳踢一邊衝着前面大喊。
司機都被後面這出大戲給整懵了!
這……算是個什麼情況?
他到底是聽霍少的,還是聽淩小姐的?
媽媽救命啊,他山崗的時候沒接受過這方面的培訓啊。
“我讓你住手!!!”霍景行終於抓到了時安安胡亂揮舞的手,把臉湊過去,“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時安安氣喘吁吁,臉色漲紅,哪裡顧得上面前的人是誰,張口就是一聲威脅,“我警告你們,要是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頭,霍景行不會放過你們的!!!”
原本被揍了好幾拳的霍景行一愣,然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他這笑聲也讓時安安愣了一下。
她這才漸漸冷靜下來,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霍、霍景行?!”
霍景行大笑,目露激賞,“好!我霍景行的女人就要有這份傲氣!你早一點怎麼沒把我搬出來當靠山呢,嗯?”
時安安愣愣地看着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眼前的一切還是沒有發生變化。
順時間,這些天的心酸委屈,恐懼害怕,全都涌上了心頭。
鼻子一酸,眼淚就一下流淌出來。
霍景行一下就慌了,連忙放開她查看她的手腕,“怎麼了?我把你抓疼了嗎?好像還好啊,我剛纔沒有用力,真的,你別哭了好不好?”
“那要不然你再打我兩拳出出氣?”霍景行說着就抓住時安安的手往自己身上砸。
時安安去哭得更厲害了。
霍景行,“你……你別哭啊,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跟我說,你說什麼我都滿足你,只要我能做到的,好不好?”
時安安抽抽噎噎,鼻子都紅了,“我……我不是凌清清。”
一說完,她就更加傷心了。
她知道霍景行對自己這一切一切的好,都是因爲他把自己當成他的未婚妻凌清清了。
之前她失去記憶,還可以當做自己就是凌清清。
可是現在,時安安一切都想起來了。
她不是凌清清。
她是時安安。
之前的一切美好,都是她騙來的。
雖然她不是有心的,但欺騙就是欺騙。
霍景行一愣。
他本來以爲她哭了半天,是哭這段時間受的委屈。
哭自己沒有及時找到她,讓她害怕了這麼久。
哭她一個人彷徨無恥。
沒想到,她居然是在傷心這件事?
霍景行略一沉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時安安一眼。
他也有些事情需要確認一下。
“你哭,是因爲抱歉,還是因爲其他?”霍景行問。
時安安哭得一頓。
她紅彤彤的眼睛閃閃爍爍。
她哭,是因爲抱歉還是其他?
“我……”
霍景行鼓勵地看着她,“慢慢說,不着急。”
時安安頓了一頓,緩緩開口,“抱歉……是有的。”
霍景行往下一沉。
時安安繼續說,“其他……好像也有一些。”
霍景行剛剛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那……其他是什麼呢?跟我說說看。”
“其他是……”時安安皺了皺眉,想了半天,嘆了口氣,“……捨不得吧。”
霍景行一喜,“哦,這麼說你是捨不得我了?”
時安安瞪他一眼,“誰說我捨不得你了?我是捨不得霍爺爺!”
她想她是羨慕凌清清的。
有一個處處關心她的爸爸。
有嘴硬心軟的霍景行保護。
有總是偏袒她的霍爺爺。
雖然現在看來,有些事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但當她是凌清清的時候,是真的有感受到那麼多的幸福。
她從小跟着媽媽長大。
從來沒見過爸爸。
媽媽對她也很好,但是看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時安安心底有怎麼可能沒這麼想過呢?
現在,一切回到正軌。
這偷來的一切,也是時候該還回去了。
“我不管,你最捨不得的就是我。”霍景行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早已經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