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師是實在看不下去這副畫面,還是無法容忍體育課上肆無忌憚的囂張,在馮援還沒來得及咆哮壓抑着的不滿話語前,嚴厲的聲音制止了一切。
“有什麼事非要在體育課上解決的嗎?如果是,請去北操場東區的道場私下解決,不要影響其他同學上課。”
我羞愧的低下頭,只能默不作聲。馮援和孝曦也是識時務的人,紛紛回到隊列,進行接下來的項目。
煎熬的體育課終於在尷尬又詭異的氣氛中漸漸步入歸結,正當我以爲所有的惡運即將化成霧氣消散在空氣中時,老師的話語成了敲着肋骨的痛心絃。
“上課不守紀,跑步不用勁,好心雖值得誇,但包庇卻是罪加一等。上課前我已經說過,熱身運動最後一名必須領罰,孝曦你服氣嗎?”
“我服!”
“好,既然你自己承認,再罰你圍繞操場跑五公里。”
“是!”
五公里,孝曦二話不說應允着跑。
“其他同學,就此解散!”
轉身,餘光裡劃過那一道正汗流浹背的身影,以及操場邊不離不棄遠遠守侯的消瘦紫衣,我的心莫名的壓抑。是痛還是心酸?又或者是一股氣堵在胸口,那種感覺彷彿只要用根細針輕輕一紮,就會爆炸。
我不明白,孝曦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爲我留到最後一名,爲我領罰?
是因爲兒時的記憶嗎?可是他會記得那個被小葉橡膠樹枝條撕破裙子受他壓制大哭的小女孩嗎?
還是他一開始看到我跑步的姿勢就知道我無法承受更嚴厲的處罰,所以才同情我、可憐我、幫助我。就如馮援說的那樣,他不過是心腸好,所以看不得別人受苦。
孝曦,你還真是個老好人,呵呵!
可是就算你這麼做,我也不會原諒你。因爲你奪走了我一樣重要的東西,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奉還的。
等着瞧!孝曦,明天、後天、或是大後天、大大大後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