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黎小姐向我提出希望有一個是否能選擇和靜亞訂婚的機會,我答應了。那是因爲林家老夫人,即靜亞的奶奶臨終前曾的遺言,若黎小姐和靜亞的契約出現爭議時,則可讓你在靜亞和其表弟兩人中選擇其一。契約是林黎兩家自古訂下的契約,林黎兩家任何人都無法違背契約的存在,更無法推翻它。”靜亞姑父的話像一把巨大的鐵錘,重重地砸在她心上,打破她所有美好的希望。
無法擺脫命運的束縛,無法推翻契約的存在,那麼這幾個月的努力算什麼?這幾個月被靜亞欺負忍氣吞聲又爲了什麼?自己的初吻被陪葬換回的卻是毫無意義的打擊,換回的卻是沒有自我的人生,連最渺小的希望也被收幹,連努力的目標都被無情地破壞、摧殘,那我的人生還剩下什麼?
是自己的一相情願、是自己太過天真,還是林家的人太過狡猾?自己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希望竟要這樣成爲泡影,自己不斷地努力掙扎卻依舊無法走出命運的束縛,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不該是這樣的發展,明明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可是爲什麼?爲什麼老天總愛和我開玩笑?爲什麼事情總是不如預期的進展順利,爲什麼最後的最後還是徒勞?
心突然變得很累,人突然覺得疲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爭氣的沒有往下掉,她強忍着自己的心痛與失望,“既然靜亞已成爲合格的繼承人,就不再需要我的教育,更何況我選擇的是不和靜亞訂婚,現在住林家也已沒了意義,我今天就離開這裡,回自己家去。”
他喊住了轉身即將離開的剎那,“現在就走?不見一見靜亞的表弟嗎?他正在過來,應該馬上到了。”
“不了,我現在就回家。”她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樓梯口,緩緩走上來一個身影,黑色T恤反襯出他稚白的肌膚,剎那望着漸漸向自己方向走來的身影,呆呆地站立着。
“你怎麼會在這?”她望着面前熟悉的臉龐滿臉疑惑。
“剎那!”他輕聲呼叫着她的名字,臉上沒有任何笑容。
“爲什麼?爲什麼靳真一會出現在林家?他和林家有什麼關係?”她心想着,不斷在記憶中搜尋着他們的關聯。
第一次見他是那個雨天,第一次認識靜亞是因爲網絡;第一次被他牽着去看日落是在小林山,那個林家的別墅所在地,第一次見靜亞是在林學院,他當着自己面吻了其他女生;那天從林學院回來,他追問了自己去哪裡,去林學院見什麼人,而自己卻生氣的說見網友後跑掉了。那次靜亞不遵守諾言前來英學院,離去後他緊緊抱住自己說不要離開他的話語,以及後來靜亞來學校接自己放學,從他眼前離去後他並沒有追問自己離開的原因……
她越想心情越沉重,越想表情越嚴肅,“你是他的表弟,靳真一。”
“嗯。”他點點頭,聲音很輕很輕。
“爲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要隱瞞你和林家的關係,爲什麼?”她的拳頭緊握,她的心很痛很痛。
“我……”
“不是說不會欺騙我的,不是說不會隱瞞我的,爲什麼你騙我,一直一直在騙我!”眼淚不爭氣地滑落下來,她大聲咆哮起來,渾然不管書房內靜亞姑父是否會聽到。
“剎那!”他叫着她的名字走上前去,想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
她一把將他的手拍開,“靳真一,我不會再相信你,我不會再相信你們林家任何一個人,你們林家都在騙我~!”
說完,她不再回頭,不再說話,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氾濫的淚水,腳步不停地向外跑,向回黎家的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