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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介今天接到了一個老朋友的電話,是他在國外認識的朋友。

“紀,我回來了。你今天有時間嗎?Kimi說想你了。”

“Linda,Kimi他也跟着你來了?”

“可不是,聽說可以見到紀叔叔,一定要跟來。”

“你們在哪,我等下過來。”

“你們公司附近的一間西餐廳,我把位置發給你。”

“好。”

一看到紀介,Linda立馬揚起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紀,這裡。”

“Linda,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Linda知道紀介不喜歡和人太親近,準備好的大擁抱也沒有實施,只是虛抱了一下。

“Kimi剛剛等你可能喝了太多水了,服務員帶他去洗手間了。”

Linda剛說完,就見到服務員牽着Kimi來了。

一見到紀介,小傢伙立馬放開了服務員的手,朝紀介跑了過來。

“紀叔叔,我好想你。你是不是忘記小Kimi了?小Kimi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紀介將小傢伙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然後把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

“紀叔叔怎麼會忘記你呢,你看紀叔叔給你帶什麼好玩兒的來了。”

“哇,是變形金剛。”

小Kimi兩眼放金光,可見是喜歡的不得了。

“謝謝紀叔叔。”

說完還在紀介的臉上親了兩口。

紀介將他放下,讓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傢伙有了自己喜歡的玩具倒也好說話,一個人在那裡玩得不亦樂乎。

認識Linda其實是個偶然。彼時他剛出國,身在異國他鄉的他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就連三餐也都是在外面解決。

他住的地方剛好有個中餐館,所以他經常在那裡去吃飯,Linda就在那個中餐館裡做服務員。

後來他知道她也是中國人,嫁給了一個當地華裔。本來他們有一個完美的家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可誰知道她的老公染上了毒。家裡面的所有錢都被他用來買東西了,沒有辦法,孩子纔剛出生,她只能來中餐館做事。

他也問過Linda爲什麼不去公司上班,公司給的薪酬怎麼樣也會高些。她說雖然薪酬高,可是不自由,孩子太小她沒法照看,請個保姆她又負擔不起。還不如在這裡,老闆是中國人,看她是同胞,有時候她回去看孩子只要不耽誤事兒,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累一些苦一些,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

漸漸地他們也就熟了起來,可真正讓他們熟悉起來的確還是另外一件事。

有一天夜裡,紀介接到一個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只聽見一陣陣的哭聲。後來他才知道,是她的小孩出了事兒。

“紀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Kimi他急性闌尾炎,醫生說說要做手術,可是我哪有那麼多錢。紀先生,求求你了。”

“孩子還那麼小,怎麼就會這樣了?”

“我,我也不知道。”

“算了,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在中餐館附近的那家醫院。”

Linda說地點後,紀介就趕過去了。總不能見死不救,而且還是一個小娃娃。

然後他們就熟識了起來,紀介看她一個人帶孩子挺辛苦的,還給她介紹了一份工作,母子兩個人的生活才慢慢好起來。

後來他回國之前,兩個人就已經好久沒見面了,畢竟他也很忙。若不是這次她帶着Kimi回來,他們應該也不會再有交集。畢竟,好人做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了。再多了,那就不行了。

剛來沒多久,就接到了安安的電話。聽安安的語氣像是有什麼事兒,可紀介當是想快點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也就沒有在追問下去。

若是紀介知道就因爲這件事,讓安文誤會他和別的女人之間有過什麼,他會不會後悔。

Linda一手握住紀介放在桌子上的手,然後一臉可憐兮兮的說道:“紀,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想和他離婚,可他死活不答應。說除非我給他一大筆的錢,他才肯考慮。他那裡就是個無底洞,這些年來我不知道給他多少錢了,他是不會滿足的。”

紀介掙開了被Linda握住的手,剛準備說話,就看到Linda說的那個他怒氣衝衝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這個賤人,竟然帶着我的孩子出來私會野男人。”

說着就要去抱走孩子。

Linda立馬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她的身體晃了晃,紀介虛扶了一把。紀介皺着眉頭,轉身又將孩子抱在懷裡。孩子太小,大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讓他來承受這些。

“據我所知,Linda已經向你提出了離婚訴訟,更不用說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難道你現在是要我將律師叫來走法律程序了。”

只這一句話,就嚇得那個男人無話可說。罵罵咧咧的走了。

“謝謝你,紀。”

“走吧,我送你們回酒店。”

紀介卻是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紀介回到公司,看到擺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叫了李特助進來,才知道是安文送過來的。

“總裁,夫人中午的時候送過來的。後來接到電話就走了。”

“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這個到沒有。”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特助將門帶上出去了。

紀介拿出手機給安文打電話,說是關機。想着她應該是忘記充電了,她性格一向如此。再說她說今天去看看爸媽,應該沒什麼事情。就把這件事放到一邊,處理辦公桌上的那兩摞文件去了。

**

離開了那家西餐廳,安文一個人在街上游蕩。

這天下之大,似乎沒有她容身的地方。不知怎地,走着走着就來到了暗夜。

人都說一杯黃酒下肚,忘卻三千煩惱。可爲什麼她反而越喝越清醒呢?安文已經在這裡喝了快有一個小時了,若是平常別說一個小時就是一分鐘,應該馬上就會有人告訴林浩了。

今天還沒有來,那這個酒保肯定是新來的。別說,安文這次還真的猜對了。

他就是個兼職的,賺點零用錢花花。他從來沒有見過安文只知道一個美女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到這來喝酒不是失戀了就是失戀了。

他也不好勸人家不要喝,你說人家都失戀了,還不讓人發泄一些這也忒說不過去了。

看着四面八方狼一樣的眼睛,他還得偶爾充當一下護花使者。保護美女人人有責。就在他又趕走一個搭訕者之後,他發現他們經理正一臉急匆匆的趕過來。

“安小姐,你沒事吧?安小姐?”

經理一臉的焦灼,像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

“經理,這誰呀?”

他纔剛問這一句,就被他經理一眼瞪了回來。

真是個缺心眼兒的孩子。

“不該問的別問,遲早要被你害死。”

既然經理都這麼說了,那不問就不問唄。只是他真的很好奇,這美人兒到底是誰能值得被經理如此對待。

也不知道經理給誰打了電話,只見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人下來接她。

“三哥,安小姐她...”

“好了,自己去財務那裡領獎金。”

“謝謝三哥。”

經理把安文交給黃山,黃山抱過安文,朝頂樓走去。

“安小姐,安小姐。”

安文現在已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只知道耳邊一直有人在不停地說話,甚是吵鬧。想睜開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誰,隻眼皮沉重的怎麼也睜不開。迷迷糊糊中好像又被另外一個人攬入了懷抱。

“她怎麼樣了?”

“沒事兒,就是喝多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你自己......”

“我沒事兒,下去吧。”

林浩看着安文,認識這麼久以來她很少像現在這樣喝這麼多酒,上一次見到她這副模樣還是五年前她和紀介剛剛分開的時候,今天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林浩將安文放在牀上,從浴室打了水過來,想給她擦擦臉。纔剛擦一下,就聽到安文在那囈語。

“紀介,你個混蛋。混蛋,王八蛋。”

她也沒說別的,就只是重複的說着這一句。說着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討厭你。”

“好好好,你討厭我,別哭了啊,不哭了。”

林浩看着這樣的安文,心疼莫名。

林浩將毛巾拿走,準備換一盆新的水重新給安文擦一擦。哪知道他一起身,安文就將他的手牢牢攢在手裡,不讓他離開。

“不要走紀介,不要走。”

看着安文這樣,林浩放下了手中的毛巾,然後躺了下來。他一趟下來,安文就鑽到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黃山再次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林哥,我給安小姐備了一些醒酒湯,你......”

林浩比了個‘噓’的手勢,“將碗放下,出去把門帶好。”

“是。”

林浩的一隻胳膊被安文枕在下面,用另外一隻胳膊輕輕的拍安文的背。好一會兒安文才靜下來,慢慢睡過去。

看着這樣的安文,林浩竟然不捨得眨一下眼睛,生怕錯過了這一次以後就沒有機會了。直到身上的傷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最後實在是受不住了,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暗夜最頂樓的房間裡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