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經理,午餐時間到了,要一起嗎?”
門外傳來高助理的聲音。
“不用了,你們去吧,我待會兒有點事。”
“好,那我先走了。”
“嗯。”
有的時候,高助理會叫上安文一起吃午餐。
一般的時候,安文也會和她們去。看着桌子上的那封文件,只今天怕是去不了了,等下給紀介送過去吧,順便還可以吃個飯。
安文拿起手機準備先給紀介打個電話過去,告訴他她來了,可是電話沒人接。
“嘟...嘟...嘟...”安文一連打了兩遍,還是沒人接。
看看桌上的的文件,等下紀介應該要用到的。沒辦法,只得拿起辦公椅後的外套,起身出了門。
現在天氣已漸漸轉涼,室外的溫度和室內的溫度有很大的偏差。好在剛剛出門時帶了一件外套,纔不至於涼到。
出了公司的大門,安文打了一輛的士,直奔紀氏。
安文到紀氏的時候是直奔的總裁辦,現在這個時間又正直飯點,是以辦公室裡已經沒有了人。安文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發現紀介不在。這個時間點,他去哪裡了?
從包包裡拿出特意帶給紀介的文件,將它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安文將辦公室門帶好,轉身走了出去。
“總裁夫人,你怎麼在這裡?”
一出門,就遇到了李特助。他用略帶驚喜的聲音對安文說道。
“我剛好有事路過,順便給你們總裁送份文件。”
“哦,是這樣啊,還以爲你是專門來看我們的呢。”
“呵呵...”
“不過,總裁今天上午有事,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要不你在這兒等一下他說不定總裁他等一下就回來了。”
“有事兒?”
“對呀,上午總裁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
看着安文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李特助想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總裁夫人,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呢。”
“那就好,那就好。”
安文回了一個微笑給他。
安文包包裡的手機鈴聲剛好響起來了,安文向李特助打了一個手勢就離開了。
“喂,你好。”
“你好安小姐,我是古麗麗。”
“古麗麗?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兒?”
這個古麗麗又想做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想請安小姐看一齣戲。
一齣戲?安文在電話的這頭都能感覺到古麗麗那不懷好意的笑聲。
“什麼戲,不好意思我沒空。”
“哎哎哎,別掛呀。有關紀介的事安小姐也沒有時間嗎?”
生活總是在你趁其不備毫無準備的時候將你打的體無完膚,對於現在的安文來說就是這樣。
這段時間的美好讓安文忽略了以前的某些不安,安文正在滿心歡喜的迎接屬於他們美好的明天。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幾年來若是紀介身邊有人了怎麼辦?他有了喜歡的人她該怎麼辦?
安文以爲自己是不在乎的,卻哪裡知道想象的不在乎和現實中的生活是如此的不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安文還在自欺欺人。可真當他們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才知道心痛的無法呼吸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原來她安文也逃不掉這情感的潔癖。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對於你自己在乎的人,你毫無保留的愛着他當然你希望他也是完完全全的屬於你。這無可厚非,可是你卻忘記問他他願不願意。
沒有遇到紀介之前,安文很是嚮往夫妻間相敬如賓的生活。她覺得一輩子平平淡淡才的幸福纔是真的。
和紀介在一起的這些年,他對她真的很好,好到以爲他這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只對她一個人好。事實反而更讓人痛心,這應該就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安文知道她不應該在這裡胡思亂想,不應該聽信古麗麗的一面之詞。她應該去問問紀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就在她擡腳準備走向紀介的時候,她卻沒有了勇氣。她竟然害怕從紀介口中聽到她不想知道的事實,她畏懼了,退縮了。
“怎麼,安小姐不去問一下,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錯。”
古麗麗是握着拳頭說完這句話的。可是安文沒有看到。
古麗麗經過上次的教訓已經學乖了點,她今天知道紀介和Linda見面的消息後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她在紀家父母面前裝乖討好了這麼多年,還是抵不過一個和紀介離了婚的女人,她不甘心。既然他們不讓她好過,那她也一定要隔應他們一下。
“古小姐似乎閒的很,連這種事也替別人操心。”
“你——”
“我怎麼了?我還不知道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竟然要你操心我的感情生活。”
古麗麗被安文氣的不行,說了句不識好歹的就走了。
可能是之前安文對於她做的一些小打 小鬧的事實沒放在心上,她就真的以爲安文是隻柔順的小貓咪。可這些年來她學到的也不少,三兒的那些整人手段她可是見的多了,又怎麼會怕古麗麗這個嬌小姐使得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最起碼在外人面前她裝的可好了。
“喂。”
“安安。”
“你在哪裡呢?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
“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呢。”
“朋友?我認識嗎?”
“嗯。”
“是嗎?我今天想去媽那裡,你要一起嗎?”
“安安,我今天有點事可能去不了,要不我讓李特助送你過去?”
“不用麻煩了,我可以自己去,你忙你的吧。”
“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
掛斷了電話,安文似乎覺得全身上下已沒有了一絲力氣。
高檔的西餐廳裡坐着一對對的俊男美女,他們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耀眼。
在古麗麗面前,她尚且還能裝裝樣子。可是現在,安文突然覺得好沒意思。
按照古麗麗的說法,這些年來在國外一直陪在紀介身邊的女人就只有這個叫Linda的女人,紀介很是喜歡她,雖然那個女人有了孩子。
是的,孩子。
安文看着被服務生牽着的小男孩,一見到紀介,就快步跑向他然後抱着他親了兩口。
紀介也很是喜歡他,直接將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好一會兒,才把他放下來坐在專屬兒童座椅上。
那個叫Linda的女人笑一臉的開心,拿起紙巾給小男孩因爲吃東西而站在嘴角的醬汁。
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安文就看見那個叫做Linda的女人現在正一副可憐兮兮的望着紀介。然後那手,她的那手緊緊的抓住紀介的手,都只差把紀介的手握在懷裡了。安文氣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然後一擡眼看到櫥窗裡的自己,安文被嚇了一跳。
天啦,這是她自己?
安文被自己那嫉妒的面孔深深的打擊到了,這麼醜陋的模樣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她安文怎麼能獨自一人在這兒自怨自艾,有什麼事當面說清楚不就行了,非得一個人在這邊想東想西的嗎?
五年前是她做了認爲對誰都好的決定,五年後難道又要重蹈覆轍?不,這怎麼可以。
錯誤犯了一次可以被原諒,可是同樣的錯誤犯第二次這是絕對不可以的。想到這裡,安文擡頭挺胸的就準備走進去。
只是接下來的那一幕讓安文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一個年輕高大的男子來到了紀介他們餐桌前,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人上前就準備將小孩子抱走。女人在那裡哭想上前搶孩子,紀介轉身將孩子抱在懷裡然後攬住了女人。
安文忽然覺得今天真的好冷好冷,不然爲什麼她會覺得她的心臟似乎正在被冷風洗禮。
紀介,他一直是個有潔癖的人。
這麼多年來,安文從來沒有見過他擁抱過任何人,除了她。而今天,他竟然將別的女人抱在懷裡。
原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心裡也住這別人。
她,真的好傻好天真。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安文拼命的想擦乾它,可怎麼也擦不幹,只是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