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冷笑,反脣相譏,“你以爲搬出皇上,就能掩蓋你的罪行嗎?如果說我無憑無據的話,不然寧妃就把你手上的那隻戒指交到司珍局,讓她們好好查查到底有沒有機關,還有讓太醫院檢查檢查,裡面有沒有毒,和碧嬋的毒是不是同一種?”
司珍局是宮中專門爲嬪妃打造首飾和配飾的地方,裡面聚集了很多能工巧匠。
安寧郡主臉色泛白,下意識地將戒指收在手中,不過瑤姑姑是不會輕易讓她收回去,以免再使什麼漫天過海之計。
衆目睽睽之下,瑤姑姑不由分說將寧妃手中的戒指脫了下來。
惠妃本想斥責瑤姑姑以下犯上,不過事已至此,她知道說什麼都沒用,證據既然已落在薛皇后手中,她乾脆聰明地做壁上觀。
薛皇后冷冷地掃了一眼安寧郡主,“寧妃,是要本宮召司珍局和太醫院,還是你自己招認了?”
安寧郡主的思緒飛快地轉動,雖然已經和百里雪交過手,但還是低估了她。
大皇兄精心製出的毒,和別的毒藥不同,但有楚世子在,未必不會被看出來,看來已經掩蓋不住了,這個百里雪,實在太過厲害,設下重重陷阱,抽絲剝繭,讓自己一步步跳入她的圈套,但現在明白過來,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索性橫下心道:“臣妾不知道太子妃在說些什麼,碧嬋想必是畏懼慎刑司的酷刑,才咬舌自盡,與臣妾無關。”
“很好,你不認是吧?”薛皇后臉上的冷笑加深了幾分,“本宮有辦法讓你認。”
“臣妾是陛下親封的寧妃,哪怕你是皇后,也不能輕易處置臣妾。”安寧郡主搬出了殺手鐗,除非妃嬪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皇后也不能輕易賜死嬪妃,再則,就算她認了,也不過只是殺了一個奴婢而已,何況,她還沒認。
“好,本宮就如你所願。”薛皇后道:“將寧妃所犯之事稟報皇上,看皇上如何處置?”
安寧郡主心中繃緊的弦微微一鬆,不過一個奴婢的命而已,皇上這麼離不開自己,總不至於爲了一個奴婢,要自己償命吧?
很快,就等來了皇上的旨意,不過讓安寧郡主傻眼了,皇上並沒有高擡貴手網開一面,寧妃管教下人無方,自即日起,禁足在宮,無旨不得擅出。
什麼?安寧郡主柳眉一豎,但當着薛皇后的面,不敢表露出來,她之所以剛和薛皇后抗衡,就是因爲皇上的寵愛,本以爲在皇上面前撒撒嬌,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卻不料,皇上竟然禁了她的足。
不僅僅是禁足,同時還曉諭六宮,那不就相當於宣佈她失寵了?
薛皇后見耷拉着腦袋的安寧郡主,本來也沒指望一個奴婢就可以除掉安寧郡主,微微一笑,“寧妃,你就好好在紫華宮反省反省什麼是尊卑之道,或許本宮還會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早日放你出來。”
安寧郡主惡狠狠地望了一眼太子妃的方向,卻見太子妃眼中同樣是冷意瀰漫,立即明白過來,新荷不是皇后的人,是太子妃的人,幸好,已經殺了新荷,看來以後和子珞的見面需更加謹慎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