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氏養尊處優多年,身子養得嬌貴,哪裡受過這種痛?平日丫鬟給她梳頭,力道稍微重了些都要受到嚴厲的處罰,現在被許氏撕扯得鑽心一般的痛,劇痛之下,她反手一把抓住許氏的頭髮,兩人立即扭打成一團。
許氏雖然心智不如鍾氏,但體力卻被鍾氏好多了,很快就把鍾氏壓倒在地上,騎在她身上,瘋狂地又捶又打,尖利的指甲在鍾氏臉上劃出好幾道血痕。
林尚書世家出身,爲官多年,平日所見都是文雅書生,賢淑貴婦,哪裡見過女人當場大打出手?
就算有,這種事情也只可能發生在鄉野潑婦身上,絕不可能發生在望族門閥的林國公府,等到林尚書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女人已經打得你死我活,林尚書勃然大怒,“來人!”
很快,就有人進來,看見兩位主母打作一團,無不驚恐萬狀,面面相覷,周嬤嬤見大夫人吃虧,心底一急,連忙上前把許氏拉開。
許氏平日也是嬌生慣養,但現在心口憋着一團火,竟然力大無窮,幾個下人都拉不住,周嬤嬤用盡全身力氣把她拖開的時候,她還不解氣地狠狠一腳踹在鍾氏心口處,鍾氏發出一聲痛苦的呼叫。
此刻,躺在地上的鐘氏,慘不忍睹,衣服被撕開,披頭散髮,滿臉血痕,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哪還有半點尚書夫人的風範?
鍾氏縱橫林府多年,哪裡吃過這種虧?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上面抱住林尚書的腿,放聲大哭,“老爺,你可要爲妾身做主啊!”
當着衆多下人的面,鍾氏衣冠不整,林尚書氣得七竅生煙,怒道:“還不把夫人帶下去!”
周嬤嬤連忙扯過一件衣服包住鍾氏的身體,“夫人,先回房吧!”
鍾氏卻抱住丈夫的腿不肯放,泣不成聲,“當着老爺的面,妾身讓人欺負成這個樣子,如果老爺不爲妾身做主,妾身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林尚書對鍾氏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十分厭惡,別過臉去。
許氏多年來都被鍾氏壓得死死的,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一回,露出一臉勝利的笑。
林尚書見許氏髮髻凌亂,不堪入目,卻還在得意洋洋地笑,更是怒火中燒,“把二夫人綁了,交給順天府尹!”
周嬤嬤對許氏也是恨之入骨,早就想這樣做了,得到老爺吩咐,便立即迫不及待地和幾個人把許氏綁了起來,殺人償命,這次最好能一舉把許氏置於死地。
許氏狠狠出了一口氣之後,黴運就來了,這是鍾氏的院子,左右全是鍾氏的人,她拼命掙扎也掙扎不過,嘴上罵道:“你們這羣狗奴才,拜高踩低,一個個都不得好死,鍾毓秀,你壞事做盡,活該斷子絕孫,你這輩子都別想抱上孫子,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堵上她的嘴!”林尚書被氣得頭昏腦脹,大發雷霆,他一直以爲自己府裡一片清明,可今天這一幕,實在讓他大開眼界,堂堂國公府的兩個主母卻如街頭潑婦一般大打出手,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都要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