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夫人的話,趙國候眼眸微眯,對這些後宅女眷之間的東家長西家短,他根本不會去關注,想了想,“這樣吧,本候就不見她了,你去見她一見吧。”
“是!”薛夫人心底難掩好奇,鍾氏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見自己?
薛南領着鍾氏到趙國候府的小花廳,“夫人請。”
東瀾貴族爵位的排列序位,國公爺高侯爺一級,但國公之子在世襲爵位的時候,要降一個等級。
也就是說,如今的林尚書在爵位上和趙國候是同級的,但同樣是侯爵,在待遇上卻有天差地別,林尚書的侯爵承襲自其父親,是虛職,沒有封地,沒有食邑,只是在年終的時候,會得到皇上對王爵侯爵的一份封賞,其他並無實際好處,而且其子林歸遠不能再享受爵位世襲的恩寵。
但趙國候這個侯爵,可是實打實的侯爵,有自己的封地,有萬戶食邑,與林尚書的侯爵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鍾氏雖然在名義上和薛夫人地位相同,但實則相距甚遠,而且,薛夫人是誥命夫人,身份顯貴異常,鍾氏只能望塵莫及,見了盛氣凌人的薛夫人,微微欠身,“見過薛夫人。”
薛夫人沉目打量着鍾氏,京城貴族大多有自己的派系,明顯她和鍾氏並不是一個派系的,也和鍾氏素無往來,臉上浮現客套的笑容,讓丫鬟上了茶,“林夫人可真是稀客,坐吧。”
薛夫人的客氣中藏着顯而易見的疏淡,鍾氏也不是傻瓜,淺淺抿了一口,“這侯府的茶可真是好,我可是很久沒有喝到這麼好的茶了。”
“林夫人今天來侯府有什麼事嗎?”薛夫人對鍾氏並沒有什麼好感,一邊慢條斯理地滑着茶蓋,一邊開門見山道。
鍾氏左右看了看,壓低了嗓音,“我要說的可是事關重大,還請夫人屏退左右。”
薛夫人見鍾氏這般鄭重其事,雖然頗有些不以爲然,但想起自己見她的目的,還是耐下性子,“都下去吧!”
鍾氏見左右已經無人,眼底閃過一道隱約不可見的笑意,薛夫人見她這般謹慎,皺眉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鍾氏卻並沒有直入主題,而是先和薛夫人套了幾句近乎,“這些年,雖然小女婷兒和薛小姐並稱東瀾絕代雙嬌,我倒是從來沒來侯府走動,想來真是慚愧。”
“現在也不遲。”因爲薇兒的事情,薛夫人心情並不好,也沒有什麼心思和鍾氏打太極。
“薛小姐才貌雙全,名冠京城,其實想來倒是我府上的婷兒沾了令愛的光了。”鍾氏並不在意薛夫人的不耐煩,因爲等會她將要說的事情,必定會讓薛夫人精神百倍。
以前別人說這話的時候,薛夫人會很高興,但今天鍾氏這話聽起來更像是一種嘲諷,不管怎麼說,林紫婷可是欽定的瑞王妃,薇兒在太子妃大選中角逐失利,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在打臉。
薛夫人的臉色已經拉了下來,鍾氏卻彷彿渾然不覺,臉上依然含着禮節的笑容,“尤其是薛小姐那出神入化的繡工,依我看,哪怕有三四十年功底的繡娘也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