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見軒轅珞眉峰凝起,心中暗笑,堅持關切道:“本宮看珞王的臉色不太好,莫不是墮馬的時候受了驚嚇?”
說完,不等軒轅珞回答,她就轉頭看向太子,“太子殿下,珞王今日大婚,儀式衆多,恐無法考慮得事事周全,不若請殿下傳位太醫前來,爲珞王檢查一番,若果然無礙,我們也好安心喝喜酒?”
“太子妃果然思慮周全,準了,傳!”軒轅珞沒能及時拉住話頭,軒轅珏就一口應允。
他們一唱一和,軒轅珞心下猛然一沉,要是讓軒轅珏傳了太醫前來,那還了得?
不知情的六皇子當即附和道:“還是太子妃想得周到,臣弟愚鈍,就沒考慮這麼多!”
七皇子在一旁笑道:“那是自然,你只顧着喝喜酒了。”
席間一片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可軒轅珞卻半點都笑不起來,太子傳來的太醫,絕對不懷好意,若是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定然會添油加醋地稟告到父皇那裡,多疑的父皇必定會認爲這是不吉之兆,若他認爲自己身負晦氣和災運,很可能會極大地影響自己的前程。
如果說今日被太子打壓,對軒轅珞來說算不得絕境的話,若是失去父皇的喜愛和庇佑,那便真的是雪上加霜。
所以,絕不能讓父皇知曉,軒轅珞給了軒轅瑞一個眼神,務必想辦法阻止這場婚宴繼續下去。
雖然表面上軒轅珞一直談笑風生,來者不拒地接受兄弟們的敬酒,但他的指關節已經緊得發白,臉上若不是做了必要的化妝,早已蒼白得面無人色。
偏偏不知死活最愛熱鬧的六皇子還在這裡大肆敬酒,提議道:“四皇兄,光是喝酒多沒意思,我們兄弟好久沒有如此開懷暢飲了,不如我們來行酒令如何?”
不等軒轅珞拒絕,七皇子就撫掌附和,“好好好,我先來,一輪圓月照金樽,四皇兄,輪你了。”
軒轅瑞急得火燒眉毛,他離得近,已經看出皇兄的嘴脣在微微顫抖,偏偏他一擋酒,就被六皇子七皇子幾句話擋了回去,說軒轅珞最近心情不好,正應該藉着大婚喜慶,沖沖黴運,好好歡樂一番。
“金樽斟滿月滿輪。”軒轅珞咬牙說出這句酒令,他已經看出,今天六皇子如此盛情,恐是背後受了太子的挑唆,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是太子妃故意的。
七皇子興致上來了,興奮道:“圓月跌落金樽內,四皇兄,又該你了。”
腿部的痛楚再次洶涌而來,換了別人,早就昏厥過去了,就算軒轅珞有極其過人的毅力,此刻也痛得額頭冷汗直落。
軒轅瑞急忙幫着掩飾,有意提醒道:“皇兄,皇嫂還在新房等着你呢,依我看,今天就喝到這裡吧?剩下的酒,就由我來替你吧?”
喝在興頭上的六皇子哪裡肯?一把退開軒轅瑞,大着舌頭道:“去去去,難得開心一回,你就別在這裡煞風景了,喝不了你的喜酒,難道還不允許我們喝四皇兄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