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已經先開口打招呼了,我爸媽即使再怎麼不待見,也不可能對這喬琬繼續擺出一副冷淡的模樣,況且樑笙做的事情他們都看在眼裡,怎麼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我媽是個生意人,對怎麼樣應付別人的招呼很有一招,她也沒我爸那麼難改變臉色,我媽走到喬琬面前,笑容十分和善:“喬小姐,好久不見了呢。”
“唉,本來我還在歐洲開開心心的,誰知我那報社的朋友告訴我出了這樣的事,我就趕緊第一時間趕回來了,這兩個孩子雖然冒險了一點,但是還是很勇敢的。”喬琬話裡話外的意思,倒像是擔心我爸媽責怪我和樑笙,在幫着我們說話,我很感激喬琬的細心。
“嗯,是,就是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瞎擔心。”我媽看了我一眼。語氣嗔怪,但是聽到她這樣說話,我忽然覺得落下了一塊大石頭,我媽一般這樣說話的時候,就證明她的心態是很好的,沒有真的責怪我。
萱萱這時也和楚靳提着一堆吃的回來了,這病房裡頓時變得很熱鬧,萱萱這性子只要對她好的人,沒惡意的人,她都能打成一片,見到喬琬回來了,她立馬就開心了衝過來抱住了喬琬:“琬姨你回來啦!”
之前還因爲喬琬和楚信他們都是熟識了,心裡有些芥蒂,和我一樣總是對喬琬無法太親近,但是後來失戀了和喬琬住了幾天,反而變得特別親密起來,這就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吧,喬琬看到萱萱和楚靳一起出現之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兩個和好了?”
“是的是的,來琬姨喝點涼茶!”楚靳趕緊搶着回答,生怕萱萱否認,萱萱意外地沒有開口,而是替喬琬接過涼茶打開,楚靳喜滋滋地又拿出幾罐涼茶遞給我爸媽和小舅他們,看到樑笙醒了以後,他故作驚訝地喊道:“樑老闆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準備這次睡個夠呢!”
“少廢話,我的涼茶呢?”樑笙嫌棄地勾了勾嘴角,伸手就是要涼茶,楚靳這個兄弟做得還不錯,把涼茶打開了才遞給樑笙,儘管他自己纔是手臂受傷的那個人。
因爲萱萱和楚靳這兩個活寶的回來,加上喬琬的友好魅力,氣氛漸漸地好像要緩和了許多,我手裡也拿着一罐涼茶,時不時喝一口,看一看樑笙,我媽和喬琬竟然不知道怎麼聊起了歐洲那邊的生意,喬琬在歐洲有自己獨立的公司,所以兩個女強人之間撇開了一些矛盾的
話,話還蠻多的,搞得我爸尷尬地喝着涼茶,一罐喝完了還硬是沒插上一句嘴。
樑笙仔細地觀察到了我爸的尷尬,他衝楚靳使了一個眼色,楚靳趕緊又拿了一罐涼茶過去,然後正兒八經地找了一些話題\和我爸聊起來,主要是關於金盛天那些貪贓枉法的事情,我爸在工商局時專盯這些,所以和楚靳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樑笙,樑笙卻只是更加握緊了一下我的手。
局面就這麼打開了,最後輪到我和樑笙坐在那兒成爲了空氣,一心前來看樑笙的喬琬,看到樑笙沒大事之後已經徹底地拋諸腦後了,我爸媽也不例外,萱萱則是在那兒守着楚靳買來的東西,吃個不停,聊了不知道多久以後,我扭頭看看樑笙,他卻已經睡着了。
樑笙睡着時的模樣讓我很喜歡,尤其是那長長的睫毛,真的是要逆天了,他的嘴角似乎還含着一絲未消散地笑意,是做了美夢,還是剛纔笑着睡着的呢?我心裡想。
“好了,很晚了,別打擾別人休息了。”最後是我爸起身義正詞嚴地遣散了大家,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了睡着的樑笙身上,難不成他是在擔心我們打擾了樑笙的休息?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我爸不會這麼……
可是這不是很明顯的是在擔心樑笙嗎?不然還有誰在休息?像我媽這麼瞭解我爸的人,我爸剛說完這句話,她的視線就在樑笙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對,那我們就先走吧,他們這幾個孩子都身上有傷,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我爸媽之間這種小默契讓我心裡雀躍了起來,這是不是代表着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在接受樑笙了?
我今晚準備就睡病房裡陪樑笙,但是還是得把我爸媽送出去,喬琬和我們一起,但是由於家裡的門現在估計她打不開,所以她只能和楚靳萱萱他們去找家酒店入住一晚再說,我爸得知我要留下照顧樑笙,沒有反對,只是將我拉到一邊:“沈言,其他事情我暫時先不說,他和那個蔚藍的事情,你搞清楚了嗎?”
這個問題讓我覺得我爸真是太可愛了,嚴肅死板的家長忽然關心起這些狗血的事情,想起來我都覺得有點兒逗,我認真地點點頭:“解決了,那都是蔚藍的問題。”
是的,我把樑笙的責任已經推的乾乾淨淨了,我爸沒話說了,正好我媽和喬琬告別了以後,正在叫我爸:“趕緊讓言言去休息吧,什
麼事明天再說。”
我爸乾咳了兩聲,然後對我說:“行了,回去吧。”
我看着我爸媽上了車離開了,才轉身回病房去,晚上醫院的人少了一些,醫院特有的那種幽冷的感覺,讓我的腳步有些遲緩,但是心情卻是愉悅的,回到病房時,我以爲看到的會是依舊在酣睡的樑笙,結果看到的是在試着起來的樑笙。
“你幹嘛亂動,不要亂動,躺好!”我趕緊過去生氣地命令,扶着樑笙想把他摁下去睡好,這人有多動症不成?
“我得起來一趟。”樑笙卻倒吸一口冷氣,聲音莫名地透出一股艱難感。
我死死地摁住他:“不行,你不能動,等傷口恢復了一些纔能有大動作,你這樣將傷口扯到了怎麼辦?”
樑笙無力地側着身子,感覺他都快生無可戀了一樣,終於他嘆了一口氣:“沈言,我要上廁所。”
我滿頭黑線,原來是想起牀去上廁所麼?我看着樑笙那憋得已經無可奈何的樣子,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樑笙的臉“唰”地就黑了,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笑顏:“你扶我去吧。”
“行。”我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扶着樑笙去洗手間,這個病房是單獨備有洗手間的,距離很近,我扶着他到了門口時,才知道他是要我扶着他到裡面直到解決爲止,再扶着他出來。
“不行,你自己扶着牆就好了,我不要。”我立馬就拒絕了,讓我看着一個男人上廁所!!開什麼玩笑??
樑笙的演技在這個時候達到了巔峰,他竟然如泣如訴地控訴了起來,說我對他絕情,這個時候了扶着他上個廁所都百般嫌棄,在我有些慚愧的時候,他竟然眼疾手快地在我胸口摸了一把:“反正大家都坦誠相見過了,幹嘛這麼不好意思?”
這不是流|氓是什麼?都能空出手來揩油了,還需要我扶着嗎?我作勢就要鬆開樑笙,樑笙立馬就苦着臉:“真的快憋死了,你得幫我脫褲子啊,不然我一手扶牆一手脫褲子,你覺得能成?”
“行行行進去進去,別說了!”我被這莫名其妙的話題給說得一陣心塞,最後投降似的點頭說,樑笙得意地笑了笑,我扶着他走進了洗手間,他跟個大爺似的站在那兒:“來,幫我把褲子脫了。”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我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像個小丫鬟似的蹲下去給樑笙脫褲子,這感覺我都不想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