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週五的早上,幾乎每個同事都是同樣的興奮,因爲今天過後就是雙休了。
由於氣溫緣故,在海城早起並不如內地嚴寒天氣那麼艱難,但對於我這種喜歡睡懶覺的人來說,我週五起牀唯一的動力就是明天終於可以睡懶覺了。站在茶水吧本打算慣性的煮杯咖啡,想了想還是給自己泡了杯茶。
剛回到自己座位上,屁股還沒着凳,何非墨臉色陰沉的快步走了進來,請過我面前的時候隱約感覺帶起了一陣清風。他剛推開門,頓了一下,又折回,朝着對面的辦公廳道:“方瑩,幫我煮杯送到我辦公室。”
昨天送文件的事情我想找個機會跟他解釋一下,所以連忙起身,“何總,我去煮吧。”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助理做的,況且我一天到晚什麼事都沒有,方瑩一堆業務纏身,這種小事情他完全可以交代給我。
何非墨膩了我一眼,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不用。”
我愣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裡下意識的將茶杯放在桌面上,結果一不小心放在了桌沿,還沒鬆手,茶水就灑了一半出來,燙疼了我的手。我懊惱的左手打右手,無奈又只好返回茶水吧去重新加水。
方瑩跟着我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將咖啡豆倒了少許放在咖啡機裡,點了按鈕,便朝我走過來:“沈言,你的手沒事吧,有沒有燙傷?”
我搖了搖頭,昨天的事情鬧得有點尷尬,我現在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她。
方瑩似乎一點也沒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看着我發紅的手背笑道:“我們家那邊的土方法,手被開水燙了就抹點肥皂用涼水衝一衝,一會就好了,你試試。”
她抓過洗手檯上的洗手皁遞給我,我遲疑了一下,接過來,心裡雖然清楚這個方法其實並沒什麼根據,但總不能佛了她的意,就當隨便洗個手了。朝她笑了笑,“謝謝。”
咖啡機發出運作的聲響,方瑩湊進來,小聲道:“何總就是那樣的人,他的咖啡啊茶啊只讓我一個人泡,別人都是不能經手的,就跟誰會下毒毒死他似的,所以你別放在心上,以後也別給他送咖啡之類,他不僅不會領情,反而還會當着你的面倒掉叫你以後不要多管閒事。”
我心想,何非墨竟然這麼變|態,簡直比初識的樑笙還膈應人啊。
“那爲什麼讓你泡?”這話一問出口,我就意識到不妥,職場表面上看起來本本正經,私底下誰跟誰有個什麼特殊的關係簡直太正
常了。我和樑笙都可能是情侶,她和何非墨有點什麼特殊的關係也不足爲奇。
方瑩卻不當回事的揮手:“嗨,誰知道呢,可能是我泡的剛好合他胃口吧,也可能是......因爲我美,哈哈哈......”
方瑩笑的爽朗,我也跟着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啊,我一時心急說話沒注意分寸......”
“嗨,沒事兒,不打不相識嘛,你長得那麼漂亮心眼肯定好啊,我喜歡你,願意和你做朋友,你放心,雖然我來非也也才幾個月時間,但是我的話還是有點分量的,以後你是我朋友了,沒人敢欺負你。”
方瑩大大方方的跟我拍着胸脯,聽她說的豪情萬丈的,要是再計較,都顯得我小肚雞腸,我笑了笑,“那行,以後就跟你混了啊。”
相比做作、虛僞的女人,我更喜歡方瑩這樣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留着比萱萱還短的頭髮,穿的衣服也挺中性的,從後面看跟個男孩子沒兩樣,可能是因爲北方人性格都爽朗些吧。
方瑩認真的點頭:“靠譜兒!”
咖啡機自動跳停,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咖啡香,方瑩轉身去端起咖啡,朝我示意了眼神,比着口型說:“那我先去送咖啡啦。”
我點了點頭,回過頭認真的用肥皂洗手。
何非墨雖然從來不給我安排任何工作,但是集團上面如果有什麼會議通知的話,還是會走程序通知到各部門領導的助理。午飯時間工作郵箱收到上面的通知,下午兩點召開會議,方瑩他們叫我一起去吃飯,我果斷拒絕了,剛好他們全都出去了,我可以以通知會議的理由光明正大的進入何非墨辦公室。
何非墨見我進來,眉頭略微皺起:“你以前的領導沒教過你進來之前要先敲門嗎?”
我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指了指門,“我敲了啊,你沒吭聲,我就直接進來了。可能你沒聽到吧。”
何非墨繼續看着電腦屏幕,“什麼事?”
我的手有些不自然的交握,聲音略微有些躊躇:“剛接到通知,下午兩點在總裁辦會議室開會。”
何非墨擡起頭:“會議內容呢?”
我眸光一閃:“啊,會議內容啊,我沒仔細看,呃,你等等,我去看一下。”
“不用了,你回去把郵件直接轉發到我郵箱吧。”他說完,不多看我一眼,兩隻胳膊自然的撐在桌上,目光平平的看着屏幕,像是在觀
察。
也不知道該不該打斷,所以就沒走。何非墨見我逗留,又擡頭問我,“還有事?”
我立馬點頭。他只道:“說。”
我隨便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昨天給你送文件純屬一場誤會,不知道有沒有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如果有的話,我很抱歉。”
“所以你是來道歉的?”何非墨忽然冷笑出聲,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個笑話似的,口吻極度的不屑:“到底是誤會,還是你工作失職?”
“當然是......”我忽然想起樑笙以前對我說過,錯了就是錯了,在職場在領導面前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個認錯的態度和彌補的決心。所以繼續道:“我工作失職。”
何非墨瞭然的點了點頭,“所以你還妄想我交給你什麼任務?還是你覺得你能做好哪些事情?”
我沉默着,以前樑笙說的智商低都只是口頭說說,而何非墨這是赤|裸裸的嘲諷我無能。我想解釋,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可是我又不確定什麼都說出來後何非墨會不會信,或者他會覺得我在強詞奪理或者無中生有。
罷了,對於不懂你的人什麼解釋都是蒼白的。
那麼我也沒必要自責了,我朝他點了點頭,“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吧。”轉身便走了出去。
之後很久,我都沒再多看何非墨一眼,哪怕是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多了,我也都不去在意。
吃飯的時候,萱萱打聽我在非也的近況,我只說了句還好,她便開口抱怨起來:“你呀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是不是非也又有哪個小狐狸精勾引你啦,最近幾天你都不跟我微聊了,午飯也不叫我一起吃了,還得我主動下來等你。”
我白了她一眼,“別整的我跟楚靳似的,我可沒什麼小狐狸精,女漢子倒有一個,不過關係一般吧,目前爲止連朋友都算不上。”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說過你只愛我一個人的,結果一扭頭你就飛向了別人的懷抱。”她假裝哭了起來,拖着長長的強調哼道:“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你愛的燦爛我愛的懦弱,眼淚流過......”
“去你的!”我無語的笑了笑。
說起方瑩,她確實跟狐狸精這樣的字眼沾不上邊。閒聊着,就把送文件的事跟萱萱說了,本來也就是閨蜜見隨便聊聊,沒想別的,沒想到她抱怨我喜新厭舊口味獨特就算了,轉臉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楚靳,然後通過楚靳的嘴說到了樑笙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