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攻擊之前
秋日的黃海海域依然是又熱又潮，烈日在天空上散發出巨大的熱量，似乎整個海面都被蒸騰起來。在這樣的天氣下，軍艦上的官兵依然要頭頂着炎炎的熾日在溫度高達近50度的甲板上操作，渾身上下的汗水都已經被蒸乾，作戰服上都結滿了白色的汗漬。
軍艦的高速螺旋槳在攪動着淡藍色的海水，在身後拖出兩道長長的白色航跡，一直向着天邊的水面延伸出去。
薩師俊手上的第4艦隊在參加了孟加拉灣登陸作戰後返回國內，隨着夏末1937年底開工建造的6艘天津級航空母艦陸續服役，共和海軍的整體實力又登上一個臺階。海軍現有的18艘航空艦被分配到了第1、2、4、5四支特混艦隊，現在反而是陳世英手上的南洋艦隊主力第3艦隊因僅執行護航和防衛任務，僅剩下1艘戰列艦、1艘重巡洋艦和5艘巡洋艦在支撐門面。
薩師俊手上的第4特混艦隊主力包括4艘航空戰艦（兩艘天津級和兩艘江蘇級），3艘戰列艦（崑崙山號戰列艦和繳獲改裝的五夷山號、雁蕩山號），鄧世昌號重巡洋艦和7艘巡洋艦，目前的實力與北洋艦隊幾乎相當。
第4艦隊已經離開了母港舟山基地有3天的時間，正沿着濟州島外圍進行着例行的巡航和訓練。遠處的濟州島方向偶爾還會傳來幾聲炮響。
濟州島戰役已經開始了15天，目前島上的殘餘日軍依然還沒有肅清，但環繞在島上的四個大型機場已經開始在緊張地施工當中。
戰略轟炸機部隊依然會不定期地對日本城市進行夜間轟炸，由於日本至今沒有雷達，也沒有夜間作戰的飛機，防空能力十分薄弱，根本無力對付共和軍的夜間轟炸機。僅僅五次的大型轟炸行動中，大半個東京都化爲灰燼，不過由於日本城市人口和工廠開始往農村進行疏散，所以造成的人員傷亡也在逐漸減少。
整個北九州重工業區的工業城市幾乎都被夷爲平地，集中在廣島基地的日本聯合艦隊主力不得不放棄瀨戶內海的錨地，轉移到橫須賀去駐泊。在經過兩次夜襲失敗後，聯合艦隊司令山本中將拒絕再派出艦隊執行“自殺任務”。
特混艦隊的飛行員都經過了12個月以上的飛行訓練，一半的時間在位於太湖的艦載機飛行員訓練基地，一半的時間在海上，共和海軍共有10艘用大型輪船改裝的訓練航母，用來訓練艦載機飛行員，緊急情況下這些輔助航母也能用於作戰。
薩師俊把他的司令部設在了青海號航空艦上，這樣比較有利於向航空指揮官傳達命令，從這個時期，艦隊指揮官們逐漸開始把主力的航空艦當做艦隊的旗艦了。海軍司令部一般並不會指定艦隊的旗艦，共和海軍的所有航空艦、戰列艦、重巡洋艦和大型巡洋艦上都有完善的指揮系統。旗艦的選擇與艦隊司令官的喜好有關，但基本上都是以艦隊裡最大最強的那一艘軍艦做爲自己的旗艦。
“總謀部發來電報，讓我們對九州島進行一次試探性進攻，具體的計劃由我們自己制定。”薩師俊正在二層的軍官餐廳吃着午飯，艦隊參謀長莫耀明少將找了過來，“東海艦隊將會在明天接替我們的防衛任務。”
“我的天哪，他們真的想要登陸日本列島啊，朝鮮方面的日軍還沒解決呢。”薩師俊說道，“他們不會想讓日本人投降吧？！”
“陸軍方面已經佔領了平壤，但卻沒有消滅多少敵人，日軍都進入到東部的山地，時刻準備着打擊我軍的側翼。正因爲如此，陸軍的推進更加顯得小心翼翼。”莫耀明說道，“整個朝鮮和外東北聚集了150萬以上的日軍兵力，加上金州的50萬關東軍，臺灣地區的60萬日軍，其主力部隊大部分都在外線。其本土防衛的兵力雖然號稱300萬，但實際上主力師團只有6個，絕大多數都是剛組建的四類步兵師團，許多部隊缺少一大半的重武器，這樣的師團連國內的內務部各地方保安師的裝備都比他們要強。國認爲總參的決定是正確的，本土實際上是日本人防衛最弱的一環。”
“投機取巧的戰法，陸軍方面怕死的厲害。”薩師俊撇了撇嘴。
“有省勁的方法何必不用呢，陸軍方面整天叫嚷着要攻打金州，總參根本就不加理會。”莫耀明說道：“這都是最高層的意思。”
薩師俊和莫耀明兩人順着舷梯到了位於三層的作戰室，艦隊的作戰參謀陳東閣正拿着兩腳規在巨大的海圖桌上比劃着。
“中校，有什麼想法？”他先拿出香菸，然後遞給了莫耀明一支，然後掏出打火機來點着香菸，在抽了一口之後這才問道。
“總參的電報只是讓我們進行試探性的攻擊，我猜只是爲了試探一下日本人現有的空中打擊能力。”陳冬閣從海圖桌前直起身來，“福江島就是個很好的目標，如果日本人沒什麼反擊，那麼我們下一步就對鹿兒島進行一次夜間炮擊。估計在濟州島的機場修好之前，不可能有大的作戰行動。”
“總參的目的是什麼？”
“不一定是日本，估計是讓我們進行一次夜間作戰演練。”陳冬閣皺了一下眉頭，“我也不敢肯定，會不會是對南太平洋有什麼想法。”
“這個目前不會，至少在一年之內，我們不會向澳洲進攻。”薩師俊說道，“這幾乎肯定美國人會參戰，我們還沒有準備好。”
“總部有這樣的計劃嗎？”
“應該早就有預案，但計劃一直在變動。”薩師俊說道，“現在我也有些難以理解，除了在金州的50萬關東軍，我們實際上很難把日軍全部圍殲。即便是我們進攻了日本本土，臺灣和外東北地區的日軍仍然可以逃走，我們無法控制他們。”
“往哪兒跑啊，老家都沒了？”
“我也是這兩天才想到的，數十萬波蘭軍隊從中立國轉道去了法國，他們依然可以戰鬥，英國人很快就會把他們重新武裝起來的。”薩師俊說道，“而日本人也一樣，他們把軍隊撤往美國或者菲律賓，也會繼續肯我們作對。這樣澳洲的英軍實力又會增加一大塊。”
“會不會因爲這個情況，我們進攻澳洲的時間會提前？”
薩師俊看着海圖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有可能，這樣一來，我們的麻煩可就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