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裡姐姐在費倫大陸上沒有幾座神廟——注意,我是說,大陸上沒有幾座神廟。大多數安博裡的神廟坐落在波濤洶涌的大海深處,最起碼也是海平面之下,神廟點綴着大片的貝殼、珊瑚,有時則乾脆選址在沉船的殘骸之上。不時,會有鯊化魚人之類海洋生物,從四面八方彙集來到這裡進行朝拜。
在路斯坎,安博裡的神殿雖然沒有建立在遠離海岸線的深水海域,卻也是給自己找了一片到處都是暗礁的鬼地方,並且,通過一條隧道和陸地相連接。據說,路斯坎的海盜船長們,每次出海之前都會跑到那裡,祈禱海洋女神能夠讓他們滿載而歸。
平日裡,神殿內守衛責稱不上非常森嚴——一處水下建築,在裡面派駐太多守衛,又有何必要了?反正通道只有一條,想要不被發現的溜進去,除非你變成空氣。至於說從水底靠近,那不過是給神廟飼養的鯊魚羣加餐而已。
非魚曾經進入過安博裡神殿,而且不止一次,因爲他本人便是安博裡的信徒。當然,信徒歸信徒,當他聽說我們準備下到裡面幫他搞一條出海用的信物時,二話不說,便出賣了自己的女神,把他所知道的,那個地方的佈置全都交待出來。
神殿的陸上入口,被稱爲噩夢洞穴,不但漫長而且非常的黑暗、潮溼,裡面不但點不着火把,而且氣悶得讓人呼吸困難,還不時傳出一陣陣的怪聲。於是,任何一個走下去的信徒都會感到心驚膽戰,而這,纔是進入神殿的第一段路。
第二段路,海水已經充滿了隧洞,信徒們必須跪倒在地,虔誠的祈禱,於是,若干時間過後——時間是不確定的,就好像潑辣女王的脾氣一樣——會有一隻水元素出現,他也許對信徒置之不理,也許把所有的祭品全部打翻,也許直接把祈禱的人撕成碎片,也許,會抱着祈禱者進入到神廟裡面,而這,也同樣是不確定的……
“能偷到手的,儘量不要用搶,能說服教育的,儘量不要去戰。我們是春遊團,而不是踢門衆,有空采采花、唱唱歌不比一身臭汗的和人拼命要好得多嗎?”以上,是一位前輩龍城衆的教誨,咱家極是贊同。於是,此一採集浪花計劃——簡稱採花,華麗麗的誕生。
首先,肺炎以個人名義,向安博裡的牧師表達了對於深海女王的敬意和皈依的意願,藉此混進對方的組織——換了別的教派,新人加入,肯定會考察很久,不過,安姐姐這邊就沒有任何問題。海洋女神的教會從來都是大開方便之門,只要想來,什麼人都可以來,前提是,你通得過沉溺的儀式。
沉溺,是安博裡教會對新人的一種獨特考察:可憐的新嫩們躺在祭壇上,好像待宰的豬玀,身邊是祭司們以女神的名義所點燃的燈火,祈禱以後,主持儀式的祭司們放海水進來,灌滿祭壇,之後,他們離開,一直等到海水自己退去。如果新人比較倒黴的淹死了,那麼,神廟飼養的鯊魚晚上可以加餐,如果沒有,那麼,他就算成爲了教會的一員。
肺炎纔沒有興趣真的試圖加入潑辣女王的教會,在他看來,就算是黑太陽大爺都沒有狂怒諸神那麼難伺候,至少,那位爺是真個瘋的,而不像塔烙斯及其屬下,半瘋不瘋、喜怒無常,讓人想起來都會覺得胃疼。他的工作,是在儀式上搞一點小亂子出來,吸引住牧師們的注意力,以方便我們的行動。畢竟,沉溺是代表了安博裡意志的重要儀式,如果出了什麼亂子,神殿的牧師們沒有人能夠擔待的起。
混進神殿的一步做得很成功,當天發誓要皈依傢伙總共有三個,除了肺炎之外,還有兩個一臉兇相的水手,不過並沒有玩家。在那些傳教的牧師帶着信徒走進噩夢洞穴的半個小時以後,我們也悄悄的溜了進去——隨身帶着蠟燭、鮮花、糕餅和五十個金幣。這些是給安博裡姐姐準備的祭品,因爲經驗告訴我,不要隨意去得罪女人,尤其是,那些身世坎坷、遭遇悽慘,以致性格扭曲、喜怒無常的女人。
藉助照明術的光亮,我們很容易的走到了通道的盡頭,那裡,在不知名的力場作用下,水和空氣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部分,對面,藍綠色的海水,以及海中活動着的種種生物,如同在水族館中看到的一樣。不遠處,礁石羣中,偶爾有幾條鯊魚遊過的地方,坐落着一棟看起來有點像悉尼歌劇院一樣的建築,只是顏色,在海水中難以分辨。
“那麼,就是這裡?怎麼過去,大家來祈禱嗎?”眨了眨眼睛,首先看ao,那傢伙信奉的是洛山達,而洛山達和狂怒衆神之首的塔烙斯之間,關係歷來齷齪。不過樂天派的太陽小子據說對於女生從來都是非常有愛,想來應該不會和可憐的安妹妹過不去吧?
“雖然,我們應對大陸上所有神靈都表現出敬意,但是,我的信仰,不允許我向一位邪惡的神祗奉獻極品。”ao眨了眨眼睛,如此說道。
“明白了。”聳肩,對所有神靈表現敬意,於是不會阻止同伴去向對方祈禱,不能向邪神奉獻祭品,於是,祭品的籃子就不得不讓我們提着……
從包包裡掏出一打水中呼吸的卷軸。話說,咱家可不準備學習那些潑辣女王的信徒那樣,乖乖等着水元素抱,貌似那些傢伙的脾氣和她們的主子一樣糟糕,萬一趕上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耽誤我們大事。
碰了一下對面的海水,手腕輕鬆自如的穿了過去。點頭,準備施法,這個時候,一個藍色果凍一樣的東西從對面的水中跳了出來,並且,直接從咱家的身上穿過去,於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感覺傳來,嗓子眼裡面噎得難受,呼吸幾乎成爲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