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防備?將計就計?原來喜公公你們早都知道啊。”
“我不知道不知道。”小喜子連連擺手,“小喜子我也是後來知道的,這麼大的事兒,只有皇上知道,狄大人知道。”
“狄大人……”何依落撇撇嘴,“悶葫蘆,讓狄大人保守秘密可真是找對人了。”想起自己當初的委屈,頓時恨不得不要侯瑛給他做老婆了。轉念一想這事兒恐怕已經不由自己,而自己最大的委屈也不是狄琨給的,於是轉回來看向肖奕揚,“皇上可真是英明神武,足智多謀,折煞小女子我了。”
肖奕揚一口湯再塞進她嘴裡,瞧着她鼓着兩個腮幫的俏模樣,笑得意味深長,“知道你心急,可不能告訴你。你知道你身邊有多少眼睛盯着?這連我都沒把握。你懂嗎落落?也許從今往後,我還是不能不讓你受一點委屈,但是,你只要做到一點,那就是——相信我。懂嗎?”
何依落咬咬脣,終是點了點頭。是的,這個世上,自己還能相信誰?有誰,是自己還願意去相信的?真沒了。
“我從我師兄那兒逃跑出來,就是因爲想要相信你。皇上你知道嗎?我師兄他……他騙我,還騙了你騙了朝廷。我在新葉城見到一個‘大殿下’,竟是當年被流放出宮的大皇子,也就是昶王的親兄長。而宮裡原先那些貪腐的事兒,都是以徐長德爲首的爲了這個大殿下籌錢來的。新葉城的後殿被建成了小皇宮,而師兄竟幫他賣命。他們還誣陷國父是大奸臣,說你是國父的傀儡。就連你在山崩中遇難,也是師兄他說的。我真沒想到,我師兄竟是這樣的人啊。”
那邊小喜子先不淡定了,“這果然是有幕後主使的,這麼過年過去了,那大殿下竟還不死心。”
而肖奕揚顯然並沒有顯得太多的不平靜,只是微微蹙着眉頭像在想些什麼。何依落忙追問着:“大殿下說當年國父誣陷他謀反,才害他被逐出宮。”
“沒人誣陷他。謀反是真的。”
“想着就是他顛倒黑白,一看他就不像好人,還說我爹爹也是被朝廷逼死的呢。”
“這就離譜了。”肖奕揚放下小碗,認真地看定她,“何老將軍爲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朝廷感恩都來不及,如何會逼死他?”
“我師兄他……提到了……‘寶藏’。說是我爹爹在大巫山發現了寶藏,卻因爲朝廷奸臣當道而一直隱瞞着,也就因爲這個事被朝廷逼死了。還非說我知道什麼寶藏,千方百計讓我說出來。可什麼寶藏啊?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說是你爹爹發現了大巫山寶藏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十幾年前的事,想查也無從查起,可偏偏這寶藏成了人人都想據爲己有的肥肉。這些事我不曾知道,但起碼我知道,何老將軍的死,與寶藏並無關係。他老人家是因爲魔域之戰中引火焚葉城,而心懷愧疚,終在告老還鄉之後自刎謝罪的。”
聽到這些,何依落仍舊是有些震撼的。但爹爹當時的心情卻是可以理解,而且此刻更容易讓她接受。所以她匆匆讓自己先壓下對爹爹的緬懷,而說起更重要的,“皇上,那如此說來,這巫山峽谷的山崩也是大殿下的陰謀了?難道他和西夜國勾結起來了?師兄說宣毅皇上已經沒有了,這江山物歸原主就是那個肖琮罡的。”
“山崩的陰謀倒不應該是肖琮罡,卻是在暗處幫着肖琮罡的一把刀。而肖琮罡的背後,只怕是還藏着更深的人物,怕就怕,他們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這黃雀,還沒露面。”
何依落聽不明白,可現在越來越知道肖奕揚的心思別人並不好明白,也沒必要明白,只要“相信”就夠了。於是便心急地催促他:“不管他是不是和西夜國勾結,可眼下他這是要篡位謀反啊。皇上你趕緊回宮吧,別讓他們得逞了。”
“回宮……還不能回。”
“怎麼?”
肖奕揚抿嘴沒說話,何依落看向小喜子,小喜子卻恨恨地嘆了口氣,“皇上在巫山峽谷遇險——這消息已經傳開了。”
“那怎麼還不能回?回去正好可以破除謠言,穩定民心啊。”
“那麼,不就看不到跳樑小醜的表演了嗎?”肖奕揚說的一派輕鬆,何依落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領悟到了什麼,那彈一個響指的習慣動作又再次做得毫不含糊,“我知道了知道了,這樣一來,就是敵在明我在暗,引蛇出洞,就能一網打盡了。”
“聰明。”肖奕揚讚賞地捏捏她粉嫩嫩的臉蛋,眼中盡是柔情……和依依不捨。
爲什麼會讓她覺得他有着不捨?還有着想說卻沒說完的話?何依落還想要瞧他仔細,就聽剛剛走開了的狄琨又大踏着步過來,頗爲嚴肅地一拜,像是看了何依落一眼,張開嘴卻頓住了。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狄琨這才說道:“皇上,巫山峽谷外圍發現了很多官兵,是戚子俊的人馬。”
“他一定是來找我的。我去了新葉城就被他派人看住了,這次我騙他說帶他去找寶藏,他相信了,才帶我出來。不然,我根本沒有這麼容易跑回來。”
“如此一來,他和肖琮罡會更確信你知道寶藏的秘密。”
“所以纔會跑來想要抓我回去吧。揚,他會不會發現你……”
“會。”說話的是狄琨,“戚子俊此行人馬帶了足有上百,如若再深入一些,勢必發現異樣。”
“不行不行,不能讓他發現。”何依落慌了,“早知道我不該跑來這裡。不對,那也不行,我不來怎麼知道你沒事,那你快帶人躲起來……可,這麼些人,能躲哪兒?對了!要不我去引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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