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活着的東西,就算是神,我也殺給你看!
何等霸道犀利的宣言,好像是在說,只要是雌的東西,就算是豬,我也推給你看,霸氣指數全然破錶。
不過,軍道殺拳嶽鐵山,倒的確有資格放此狂言,這肌肉棒子雖然一向和韓紫霜並稱,可真實戰績就比後者耀眼太多了。當年隻身殺上自由聯盟,血流成河,屍積如山,的確是生生殺出來的威風,這一點倒是跟咱有些相似之處。
但是呢,這還不足以成爲,他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理由。
想殺我,你夠本事麼?
我便這麼正面和嶽鐵山對視着,絲毫不讓,身旁的嶽馨瑤已經無話可說,默默退開。而隨着她的退開,來自嶽鐵山的壓力,就變得越發沉重。
剛硬的面部線條,紋絲不動,目光中的殺氣越來越濃。
嘖,老東西,真想開練不成?
辦公室雖然寬敞,當作戰場卻還不足,若是全力爆發,只要動動腳,近衛紅軍的總部小院都要給我飛上天去。這種波及範圍太廣的戰鬥,開戰前一定會萬分謹慎,這嶽鐵山是吃了多少秤砣,纔敢跟我在他家裡頂牛的?
還是說,這哥們兒跟咱一樣,寧折不彎?
只要你跟我頂,那麼打破江河湖海,也要與之頂到底,的確是純爺們兒的思考方式,我喜歡,尤其此時身處人家的主場,我就更是喜歡到不行。
來啊,打起來啊,讓咱領教下近衛紅軍的NB啊。
雖然明知在華夏最強暴力機關的老家翻臉,就算咱再怎麼風騷,也難以討得好去,可戰意還是不由自主地一股股涌了上來。
類似這種奇蹟,咱已近經歷太多,並不介意給自己再添上一項光輝戰績了。
我現在萬分期待嶽鐵山的決斷。
而嶽鐵山也沒讓我失望,雙手在面前棗紅色的大辦公桌上一撐,伴隨着這結構堅實的傢俱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呀呻吟聲,嶽鐵山已經戰起身來,渾身氣勢如積蓄已滿的滔滔洪峰,立即便要爆發出來。
“鐵山,稍等,冷靜下。”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陡然打斷了兩人的針鋒相對,那是個極富磁性的女子聲音,當它在辦公室內響起來的時候,我這邊尚沒有什麼反應,嶽鐵山卻好像是喝了什麼巴豆製品,氣勢立刻便泄了開去。
……你妹的,這不是連虎頭蛇尾可都算不上了麼?搞毛啊這是……嶽鐵山突如其來的疲軟,讓一場本該驚天動地的曠世決戰就此陽痿,而造成中止的元兇,這才真正映入我的視野之中。
……唔?總覺得,那個坐在嶽鐵山辦公桌旁的那個女人,有些眼熟啊,雖然將半長的頭髮盤在腦後,略微有些違和,鼻樑上的一副無框眼鏡,也襯出了截然不同的氣質。
但是,那爆炸的榴蓮一樣的胸,還有那張柔媚不失俏麗的臉……怎麼看,怎麼有些眼熟啊,而待我將目光轉向一旁時,很快也就發現了問題之所在。
嘖,嶽小妞兒,坐你老爹旁邊那個,是你什麼人?
雖然造型,服飾,氣質都不相同,可相貌體態卻有七八分相似,如果說沒有血緣關係的話,就只能是……嶽小妞兒,你年輕時候整過容麼?
“你才整容……”嶽馨瑤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那是……我的母親啊。”
母親?果然是有血緣關係,長得可真是像啊,不過貌似胸比你大,腰比你細,臉蛋也沒有實際年齡來得成熟……話說那邊那位,莫非整容的是你麼?
坐在嶽鐵山旁邊的女子,淡淡地笑着:“整容倒不至於,不過美容嘛,的確有過幾次就是了,歲月的確是女性的天敵,多虧了成熟的科技,才讓我們的生命能比前人更加精彩啊……不過,比起那些天然壽命便超過兩千的變種人,這些小把戲就顯得上不得檯面了。”
說着,她轉向嶽鐵山:“鐵山,冷靜下,事情,或許與我們預想的大不一樣,而且之前的事情也只有馨瑤的一面之詞,至少要聽聽另一邊的意見吧?”
嶽鐵山似乎對自己的妻子有相當的信任,雖然嘴上說:“這種人的意見不聽也罷。”卻還是安靜下來,等待那女人的下一步意見。
唔,這情形,似乎與傳說中並不太一樣啊,嶽鐵山和妻子失和,連帶嶽馨瑤和母親的關係也頗爲緊張……至少在遼北的時候,我是這麼聽說的。對於這些八卦,我關注不多,不過如果認真回憶,調查一番的話……嶽鐵山的妻子,也算出身名門,天京周家,不大不小算是個世家。但與時代軍人的岳家相比,卻是頗有不如了,當初嶽鐵山以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加入近衛紅軍,接受歷練時,是她主動湊上去倒貼,至於手段,並不怎麼光明正大,但嶽鐵山本人對此卻異常重視,從此對其另眼相看,而當嶽鐵山在自由聯盟完全覺醒能力,將軍道殺拳升到天級之後,當初的那一次酒後亂性,便成了一筆令無數人讚歎不已的英明投資。
岳家因爲嶽鐵山的強勢崛起,從此一躍成爲華夏國內屈指可數的大家族,而女子的家族也在過程中,藉助嶽鐵山在近衛紅軍建立起了極大的影響力,又藉助這股影響力波及其他區域,一舉壓倒了與自己相爭多年的強大對手。
從表面上看呢,這場婚姻也可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華夏並不鮮見,然而對於這場婚姻,持不同意見的人也有不少,其中代表性的人物,就是這兩人的女兒……唔,差不多就是這麼一段故事了。
我關上手機,問一邊的嶽馨瑤:“網上的資料就是這樣,作爲當事人,你有什麼需要補充的麼?”
嶽馨瑤嘆了口氣:“沒了。”
那看來我這一百個論壇幣花的還不冤枉。然後……另外兩個當事人,你們的想法呢?
嶽鐵山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辦公桌後閉目養神,儼然是將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妻子處理,自己做甩手掌櫃。
而那個女人,面對我的疑問,卻輕輕一笑,依然在長椅上翹腿安坐,時而在膝上筆記本塗塗寫寫,過了一會兒,擡頭說道。
“江湖傳言,半真半假,人爲主觀臆斷的成分,有時反而居多,對於這些傳聞認真的話,不嫌太傻了麼?”
說着,她合上筆記本,扶了扶眼鏡:“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
……算了,決鬥的氣氛已經被你破壞殆盡,也只好先來玩這種問答遊戲了。
“請問,你對我的女兒……嶽馨瑤,有什麼看法嗎?”
看法?唔,作爲孩子的親孃,你是想聽好聽的呢,還是想聽實話呢?
女人有些吃驚:“……原來兩者是矛盾的嗎?”
不,只是給你打個預防針。
“明白了,看來你們的關係,和我們預期的並不相同呢……馨瑤,你怎麼說?”
嶽馨瑤卻一聲冷笑,看也不看自己的母親:“你一向算無遺策,自己推理一番不就知道了?”
“是嗎?本來並不打算說什麼的,不過……那邊的先生,據說,我家的女兒,向您表白過,是真的嗎?”
“喂!”“哼!”——來自岳氏父女的反應。
至於我麼……的確,嶽馨瑤向咱表白過一次,不過這個噱頭咱自己已經用了太多次,冷掉了,沒意思了。
“是嗎……也就是說,你拒絕咯?”
哈哈,難道還能答應嗎?
我這邊話音剛落,嶽鐵山和嶽馨瑤兩人便釋放出驚人的憤怒情緒出來——日,這是什麼詭異的同步啊?
“果然是這樣啊……”嶽馨瑤的母親嘆了口氣,“我就說,天京王五——請允許我暫時以這個名字來稱呼你吧——並不是個會和別人拉近距離,到那種地步的人啊。至少,資料上……王先生,你連大學時候結交的那些夥伴,也斷絕了聯繫,對嗎?”
嘖,……張三,李四,王五,我的前幾個身份雖然有進行過隱藏,對於近衛紅軍來說,想要調查卻是絕對不難的,不過被人這麼說出來,咱還是有種不爽利的感覺。
“不要在意,這些資料,近衛紅軍裡能夠閱讀的,也只有組長以上的級別,畢竟,您在遼北的時候,也算幫了大忙。”
“不過,總之呢,您對馨瑤,並沒有特別的感情,或者說,並沒有戀人以上的感情,對嗎?”
的確如此。
然後,那個女人便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嶽鐵山說:“鐵山,事情看來很清楚了,咱家的女兒,只是單相思呢。”
嶽鐵山卻似頗不滿意:“嘖,不識好歹……”而嶽馨瑤本人,倒沒什麼反應。
“無論如何,也是好事嘛,如果,這位王五先生,並不喜歡嶽馨瑤的話……那麼,他也就沒有理由反對馨瑤的婚事了,對吧?”
唔?
“看來您還不知道?馨瑤,正在準備結婚的事情,對象,是……”
正到關鍵時候,當事人猛地打斷:“夠了,不要再說了!”
可說話的女子卻絲毫不打算中止。
“對象呢,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