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鏡棠臉色不大好的踏進屋門,姜婉如和宋茗萱一個不少的坐在房間裡。
“鏡棠來啦,快坐吧!”姜婉如又熱情地招呼着。
宋鏡棠挑了個遠一些的位置坐下。
“今日叫你來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叮囑你幾句。”姜婉如說到。
宋鏡棠心裡沒好氣地想到,沒什麼還叫我來?明知道我膝蓋疼的要命。
姜婉如做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勸道:“這要嫁人了,就得一心一意侍奉夫君,什麼都要聽夫君的纔好,尤其是陳公子這樣好的一個人,你可更得要乖才行。”
“姜姨娘教導的是。”宋鏡棠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還有啊鏡棠,最關鍵的是要懂得守婦道啊,嫁人了就萬萬不可再於別的男人有糾葛,哪怕是之前再喜歡,也要斷乾淨才行。”姜婉如越說,宋鏡棠心裡越道出事。
三個女人臉上都在笑,但房間裡已經硝煙四起。
果然宋觀逐漸蹙起眉頭,肅聲道:“婉如這是什麼意思,鏡棠之前可還與別的男人有瓜葛不成?”
“哎,可不就是那暗衛麼。”姜婉如笑裡藏刀。
“妹妹可不要不好意思說。”宋茗萱立刻接過話茬,“前段時間我身邊的丫鬟碧雲路過妹妹窗邊,看見妹妹身邊那個暗衛正在給你捏肩,碧雲可還親耳聽見妹妹說不願意嫁給陳二公子呢,想嫁與那暗衛呢。”
“胡扯!”宋觀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宋鏡棠,真有此事?!”
“女兒只是說笑兩句,父親不要當真。”又拿我的蕭別開刀,真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姜婉如繼續火上澆油:“說笑也不能這樣說呀,還好這次只是家裡人,下次被外人聽去了可如何是好?”
宋鏡棠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大概是看見宋鏡棠臉色的變化,宋茗萱猜到這個暗衛對她應該相當重要,於是說道:“是啊,父親,要不把妹妹身邊這個暗衛撤掉吧,反正嫁給陳公子那樣好的人,也用不着這種東西。”
你纔是東西!宋鏡棠怒火中燒,卻絲毫不敢發作。
宋觀擡了擡手,“上次罰你禁足還不長記性!是該撤掉這個暗衛了。”
“那……怎麼處置他呢?”宋茗萱一臉無辜地問到。
“勾引主子,處死就行。”姜婉如側過臉,瞥了一眼面如紙色的宋鏡棠。
“就按婉如說的辦!”宋觀一拍桌子拂衣走出房間,在門口說到:“你可以選擇自刎,明天早上我要是看不見你的屍體,就讓你主子替你受罰!”
那是說給蕭別聽的。宋鏡棠心裡咯噔一聲。
他一走,面前兩個女人瞬間變臉。
“小賤蹄子,竟敢勾引陳公子!”宋茗萱橫眉怒目,死死地盯着宋鏡棠,恨不得將她撕成兩半。
“那我也是勾引到了,總比某些人花盡心思,最後落成一場笑話要好吧。”宋鏡棠毫不退讓地堵回去。
宋茗萱登時臉氣得通紅,指着宋鏡棠半天沒憋出一句話。宋鏡棠也懶得和她吵架,轉身走出了房間,當務之急,是好好想想怎樣保住她的蕭別。
現在只能靠宋文淵了。
宋文淵一看來人雙眼通紅的樣子,就匆匆走過來攬住宋鏡棠的肩。
“怎麼回事,可是茗萱又欺負你了?”
宋鏡棠委屈地搖搖頭。
“那是誰?”
“還有姜姨娘。”宋鏡棠帶着哭腔,兩顆晶瑩的淚滴從臉頰滾落下來。
“跟哥哥說說怎麼回事?”
“她們要撤掉我的暗衛,還要殺了他。”宋鏡棠越哭越大聲。
“她們爲什麼忽然要提這件事情?”
“她們跟父親說我和暗衛有私情……”
宋文淵知道陳昂向宋鏡棠提親的事情已經讓宋茗萱相當憤怒,她肯定會刻意針對宋鏡棠的。
“我不想撤掉暗衛。嫁去陳家,我誰都不認識,之前還發生過那樣的事情,我……我害怕。”
宋文淵知道她說的是那個乞丐的事情,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嚴重,絕不能就這麼過去。
“別哭別哭,我一會就去找父親替你商量,我會和他說之前那個事情,暗衛保護過你,父親應該不會讓他死。”宋文淵輕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哥哥真好!”不枉她主動嫁去陳府給他打探消息了。
等待結果的時間格外漫長。宋鏡棠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等待着宋文淵的消息,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文淵依舊沒有來。
“蕭別,過來。”
話音剛落,蕭別就在她面前跪下。
“父親說的話你不用在意,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就算你不死,看在我馬上要嫁給陳昂的份上他也不會拿我怎樣。”
宋觀確實不會拿她怎樣,但他或許會直接僱人殺了蕭別。宋鏡棠這句話只是說給蕭別聽,讓他別做傻事而已。
“是。”他沉默了半晌,又說道:“多謝小姐……關心。”
天已經開始變暗,宋鏡棠實在等不及了,主動朝宋觀的書房走去。
沒想到書房關着門,裡面一片漆黑,看來宋文淵並沒有和宋觀在書房裡。來都來了,糾結了半天,宋鏡棠終於還是左右看了看,偷偷溜進了宋觀的書房。
自己的父親,宋鏡棠卻對他幾乎一無所知。平日裡不見面,見面了也很少說話,宋觀對於她而言幾乎是一個陌生人。
天還沒完全黑,宋鏡棠壯着膽子點亮了一盞燭燈,這時因該還不會太顯眼。她開始在宋觀的書房裡四處觀察。
書房很大,各種書櫃儲物櫃一個接一個,裡面的書量堪比一個小型藏書室。
忽然,角落裡一個上鎖的櫃子引起了她的注意,櫃子表面落滿了灰,但仔細看就能發現,那鎖卻一塵不染。
這個櫃子宋觀應該纔開過……
“蕭別!”宋鏡棠小聲喊了一聲,一道黑影落在她面前。
“開鎖會不會?”
蕭別蹲下仔細看了看鎖,從衣服口袋中摸出一個什麼東西,就開始搗鼓起來,不一會,“咔嚓”一聲,鎖開了。
“這個都會?看來當暗衛門檻挺高啊。”宋鏡棠衝他比了個大拇指。
打開櫃門,宋鏡棠驚訝的發現裡面竟然是空的,不對……
在櫃子最深處,有一個長條狀的木盒。整個櫃子裡,就只裝了這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