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佩思在西楚的消息爲何會走漏,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清風跟沈若溪稟告,餘佩思那邊時常會問起北子靖,似乎是希望北子靖去看她,可是依舊是那般表達出意思卻不肯請別人幫忙的態度。
但北子靖始終就沒有去過,沈若溪本以爲是北子靖不理會餘佩思的意願,但後來她才知道,餘佩思的意願到她這就停了,壓根沒人爲餘佩思帶話。
這個……實在是手下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北子靖去看望餘佩思。
沈若溪將餘佩思的落腳點告訴幸合了,幸合沉默了很久,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去查她的事情。
很快,就迎來了西楚皇帝壽宴這一日。
幸合本來費盡心思爲沈若溪找來了一堆華貴的衣服首飾,但是沒想到北子靖早就把沈若溪的衣服準備好了,還是從東秦帶來的,直接從他們的行禮裡頭翻出來的。
西楚人以富貴爲美,像幸合平時的裝扮都給頭上插滿了珠翠,但看見北子靖拿出的那套淡青色衣裙的時候,她愣是一點都沒有挑剔。
驚訝了好半響纔出聲:“我的天吶,彩雲錦!北子靖,你真是大手筆。”
沈若溪平時雖然不穿這些東西,但她在這個位置站了這麼久,對這些綢緞她還是認識的。
彩雲錦是龍天最大的布坊的鎮店之寶,三年只能紡織出一匹布,像是北子靖給出的這套衣服,至少要三匹布才能裁剪出來。
這套衣服可謂是天價,比幸合那滿頭的珠翠加起來都值錢。
北子靖倒是沒感覺這東西有多貴重,他淡淡看着沈若溪問道:“你喜歡嗎?”
“不如你拿塊翡翠裝點在頭上,正好襯了這衣服的顏色。”沈若溪對北子靖還是不冷不熱的,淡淡把北子靖轟出去就開始更衣。
可她沒想到,等她穿好出來的時候,北子靖頭上還真插了一根翠綠翠綠的髮簪……
包括沈若溪在內每個人都直勾勾盯着北子靖。
可北子靖卻彷彿沒有感受到大家的視線,他看見沈若溪的瞬間驚豔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幸合給沈若溪化了妝,她的手藝十分好,居然把沈若溪臉上的疤痕都遮住了。
那張毫無瑕疵的臉,美若天使,驚爲天人。
可沈若溪看了北子靖一點都不驚豔,她臉都黑了,北子靖不知道男人頭上帶綠是什麼是嗎?這男人是不是蠢?
“把你頭上那根東西換了!”沈若溪態度依舊不好,說完擡腳就走。
北子靖一臉懵逼,他根本都沒有往那方面想,就戴這髮簪的時候就想着要襯她衣服顏色來着……
幸合走過北子靖身邊,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男人嘛,想要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沒事,你這髮簪很好看,不用換。”
北子靖臉色當即就黑了,聽了幸合這話他才意識到這顏色意味着什麼。
怪不得要找一根男人用的綠色髮簪這麼難,怪不得侍衛把髮簪找來的時候頭都不敢擡!
他立即回去給換回了自己常用的那根才追上沈若溪,沈若溪已經在馬車上等他,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當沈若溪出門時,顧淳也直勾勾的盯着她移不開視線。
顧淳住在公主府,他雖然還是得坐在輪椅上,但視力和聲音都恢復了,皇上壽宴,他自然要出席。
到了宮門口,所有人都要下馬車步行入宮,這規矩在每個國家都一樣。
而北子靖身爲貴賓走的是專用通道,這裡人少還沒什麼,可當他們夫妻一走到人多的地方,兩人就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
兩人倒是旁若無人,都不怎麼在意別人的眼光。
還沒走到宴會場,幸合忽然用手肘碰了碰沈若溪,沈若溪朝她看去,就見幸合示意她看某個方向。沈若溪看過去,就見一婦人身後跟着七八個丫鬟緩緩走來。
“平南王妃。”幸合低聲介紹,語氣裡頭透着厭惡。
平南王妃身材有些微的發胖,穿金戴銀,臉上上了妝容,儼然一副貴婦形象。
她很快就走到沈若溪他們面前,對北子靖意思意思的福身:“秦王,沒想到我兒有幸與你一同入宮。”
“這位是?”北子靖冷着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微微側眸看向幸合。
他方纔明明聽見幸合介紹了,可現在還故意問。
“這位是平南王妃。”幸合倒是笑盈盈的,絲毫不介意重新介紹一次。
卻沒想北子靖立刻又問道:“就是你說的那位連自己兒子都照顧不好的母親?”
平南王妃臉色當即就不太好看了,狠狠的瞪了幸合一眼。
幸合纔不介意她瞪呢,笑臉依舊燦爛:“秦王記性可真好,正是那位連自己兒子都照顧不好的母親。”
“本妃自己家裡的事情,秦王怕是不便過問吧。”平南王妃當即就沒有好臉色了,她越過北子靖直接走到了顧淳的輪椅面前:
“今日是皇上的壽辰,來的除了西楚的達官貴人還有他國的使節,你這個樣子被人瞧見了丟的是平南王府的臉面。”
原來她是故意過來把顧淳趕回去的。
沈若溪冷冷瞥了平南王妃一眼,天下竟然有這樣的母親,顧淳身爲西楚皇帝的侄子,西楚皇帝生日他若是不來還需要特意解釋一下。
拖着病體露面,可見顧淳的誠意,這怎麼能說他丟臉?
顧淳皺着眉頭,還未開口,幸合先忍不了了:“皇嬸兒,你既然那麼在意你們平南王府的面子,就不要在他國貴客面前丟人現眼了。”
幸合慵懶的扶了扶她頭上的髮飾,傲嬌的眉頭一挑,俯視螻蟻的眼神睨着平南王妃:“淳兒是秦王親自帶進宮的,你現在是這意思要秦王把人給送回去嗎?”
北子靖這尊大神時不時用來擋擋賤人效果很好。
平南王妃被幸合那傲慢的態度氣的臉色有點發白:“我在跟我的兒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哎呀,你這兒子在你身邊醫治了那麼久,那病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糕。可我這個外人一下子就把他治好了呢,你覺得是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