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調集了半數以上的禁衛軍直接包圍國公府營救沈小姐,沈小姐能不乖嗎?“沈小姐對殿下的態度……的確和以前不大一樣。”
雲峰弱弱的望着北子靖。這事兒擱哪個姑娘身上,人家不對你心動呀?話說殿下你只瞧見沈小姐乖巧麼?沒瞧見人家看都不怎麼敢看您麼?一看那臉就紅撲撲的麼?那方沈若溪,正往自己院子走,便看見管家氣呼呼的從大門那邊回來。“誰惹您老人家不高興了?”
沈若溪上前打招呼,她跟管家也挺熟。不問還好,一問,管家便感覺心口那口氣要噴發出來。“還不是那當今皇上,又派人來請王爺了,還說王爺若是再拒不進宮,他也要禁軍圍府。他那點兵,圍的完嗎?”
秦王府可比國公府大多了,府裡頭不但有廣闊的藥草院子,還有好幾處侍衛的訓練營。幾千平方米,皇上有那麼多兵圍嗎?沈若溪剛醒,對事態嚴重性還不是很清楚:“是因爲昨日殿下禁軍圍了國公府的事情嗎?”
“可不就是這樁事。現在禁軍還圍着國公府,沒有殿下的命令,皇上的人也進不去。”
說着,管家也不知心頭該得意,還是生氣了。他拿出方纔一下人撕回來的罪狀給沈若溪瞧:“還有那些百姓也是,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就瞎寫一通,沈小姐你看看。”
好一張寫滿罪狀的橫幅,密密麻麻的寫了有十米那麼長。北子靖這些年如何壯大勢力,如何收攏兵權,如何爲非作歹,一樁樁都給寫的清清楚楚。“這裡頭好些事情,可不是普通百姓能清楚的。”
若說不是皇上從中作梗,都叫人不敢相信。有意思的是,這罪狀上頭說秦王府的奴才們仗勢欺人欺壓百姓。不是因爲他們搶親民女毆打良民,而是因爲他們買東西的時候都刻意壓低百姓的價錢,連街頭買菜的都不放過。誰家買東西不還價的?“上頭的簽名卻是普通百姓籤的。”
管家自然知道事情不是一般百姓就能弄出來的。管家雖說是個奴才身份,但北子靖若是不信任他,他若是沒有能力,北子靖也不會將秦王府的一切都交由他操持。沈若溪明白管家的意思,雖然事情是皇上暗中操刀,但百姓對北子靖的仇恨卻是實打實的。“外頭現在什麼情況了?”
等會兒回去換身衣服就出去看看。她的傷勢雖然不宜動,但也不是動不了。“就跟這條罪狀上的差不多,膽子大些的對殿下喊打喊殺,膽子小些的對殿下暗中咒罵。”
管家說着,心中那個氣呀:“他們還說北疆戰事兇險,說我家殿下手握重兵不去禦敵卻在皇城興風作浪,滾他孃的,他們怎麼不身受重傷還去禦敵呢!”
要不是沈國公抓了沈小姐,殿下現在恐怕已經在北疆了,怎麼沒人說說沈國公心狠手辣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呢?再說了,這戰事本就是皇上挑起的,怎麼沒一個人罵罵皇上呢?“咳咳,管家您冷靜點。”
沈若溪趕緊拍拍老人家肩膀:“說來也是因我而起,準備馬車,等會兒我出趟府。”
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出去走動過,今個兒便出去瞧瞧,外頭的人到底是怎麼罵北子靖的。皇城內人聲鼎沸,亂做一鍋粥。沈若溪的馬車緩緩停在了一家查茶樓前,隨便挑的一不起眼的茶樓走進去,都是坐滿了客席,說書人痛罵北子靖罵的繪聲繪色。此時此刻正在說北子靖某年某月某日強搶了個民女,在人家姑娘體內播下了種子,姑娘臨近生產,卻被一腳踹出府門,母子兩一屍兩命的故事。“還有這事兒?”
沈若溪側頭問清風。“怎麼可能?這種事傅少錦都不會幹,別說我家殿下了。”
清風吊着一條胳膊,一臉的鄙夷。他的一條胳膊在護衛沈若溪的時候被殺手用箭傷到了。“沈小姐,你不會聽了這說書人胡說八道真在懷疑我家殿下吧?”
沈若溪瑤瑤頭:“我沒懷疑。”
她下巴一點,清風順着方向看向下頭看向紛紛咒罵秦王沒有人性的百姓。沈若溪繼續道:“都知道你家殿下不近女色,他們心頭也知道北子靖沒有幹過這種事情,但是他們照樣罵他了。”
“這也沒有辦法,我們堵不住悠悠衆口啊。”
清風很無奈,好在他們殿下勢力大,百姓的流言不能把他怎麼樣。沈若溪掃了清風一眼:“你沒想過,這是因爲你家殿下不得人心麼?”
是不得人心,一點都不得。清風沉默了半響,才試探道:“沈小姐,您莫不是想做點什麼吧?”
“怎麼着?不行?”
她是想做點什麼,出門之前心頭就想了好多。清風瑤瑤頭:“並非是不行,但不能是現在,而且也得看您做的是什麼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不喜歡你去做這些事情。”
清風心頭是覺得,若是沈小姐真能幫到殿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得看有沒有危險。可沈若溪卻一臉意味深長的道:“所以,不能讓他知道。”
“啊?您想瞞着殿下啊?”
“不瞞着能怎麼樣?不然他又嫌我惡毒!”
北子靖那貨,他自己都不善良,還覺得她惡毒!“殿下沒嫌您。”
就是說一下而已,“而且殿下的意思是,不喜歡您去揹負那些東西。”
“別您您您的,聽着老不習慣了。”
沈若溪沏了杯茶,一臉尊敬的遞到清風面前:“你就說吧,會不會幫我?”
小清風,沈若溪需要你呀!清風沉默了好半響,才接了茶:“沈小姐,你才別這種眼神看屬下,老不習慣了。”
能幫到殿下的話,他當然會幫。但他得知道是什麼事情再說。沈若溪當天幾乎走訪了皇城所有茶樓,除了那些胡拉硬扯的之外,也有好多說書先生是用正經事蹟在罵北子靖。還有幾位,用的當下北疆戰事。以忠君愛國爲中心,說北燕在攻打咱們東秦,可北子靖只知道在皇城享受安逸生活,一點不知道去禦敵。繪聲繪色,說的慷慨激昂。聽的人熱血沸騰,有種既然秦王腐敗,那我們便去禦敵的衝勁兒。沈若溪的目標就是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