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妖孽暴君求負責
我叫君凰,是君國新一任的女帝。
半個時辰之前,我大夢初醒,醒來的時候,身子是在汪洋一片的血海里。
我的身旁,有一個男人,容顏憔悴,眉宇緊蹙,看那副樣子,他該是一直都在守護着我。悌
他身穿玄衣,面孔精緻,一看就是個氣宇非凡的貴介公子。悌
可惜我不認識。
躺在一片血海之中,卻沒有沉沒下去,這一點實在是超級神奇,以至於讓我忘卻了自己身爲一個人,正常人,怎麼可以那麼大喇喇地在血泊裡躺着……
那些血……嘖,黏唧唧的。不提也罷,也罷了!
言歸正傳,我是從一片血泊裡甦醒過來的,嗯……赤身***。我的胸口,有個不大不小的洞,卻也夠嚇人了,那個洞的周圍,赫然是一個六芒星的印記,很奇怪,也很詭異,就像是有什麼力量在牽引指示着似的,那些血,正以一種不疾不徐的速度,緩緩地,溫柔地,流淌進我的身體裡。
簡而言之,十分像是什麼邪惡巫術的架勢……諛
我睜開眼,就看到了這些東西,當時就覺得腦子有些懵,這是哪兒?我又是誰?這是在幹什麼啊親?
我眨眨眼,偏了偏腦袋,朝那位公子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公子見到我醒了,很高興,很欣慰,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那雙類似於丹鳳眼的眼睛分明是有些泛紅,潮溼。諛
我困惑地盯着他的眼睛。
公子揉了揉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撲上前緊緊握住我的手,難掩激動地道,“這是君國,你是君凰,這是在爲你做續血魂引!”
君國?君凰?續血魂引?
三個從來沒有聽過的詞兒,統統都很陌生,我皺着眉毛想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能想出來,於是我不想了,我開口問,“那你是誰?”
“我是卿安!”公子先是怔了一怔,再是一臉的恍然大悟,他咕噥了一句“果真如此”,沒等我聽清果真什麼呢,他就握緊了我的手掌急急續道,“我是卿安,是你的皇夫,我們是夫妻!”
夫妻?
我躺在一片鮮紅刺目的血液裡皺了皺眉,脫口而出,“我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我胸上的口子,是你切的?”
他登時就渾身一繃,俊臉泛白,像是蒙受了什麼極大的侮辱似的,立刻撇清道,“纔不是!”
“那是誰切的?”我擰眉不解,盯着他,有些奇怪,又有些生氣。我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順從着自己的本心,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我說,“你既是我的丈夫,看着我被別人欺負?”
他又是俊臉一白,那副神情,簡直像是我用力扇了他一巴掌似的,他先是有些愧疚地看我一眼,再是低頭囁嚅,“我,我……”
我了許久,也沒有我出個下文,我卻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隨手撩了撩身下那粘稠鮮紅的血,我問,“這是什麼東西的血?”
卿安眼眸一動,覷我一下,眼神有些複雜,他很是遲疑地回,“……野,野獸?”
“靠!”我登時就臉色大變,抗議出聲,“你拿野獸的血,續你媳婦的命?!”
他嘴角一抽,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改口,“不是野獸,是……是三千童女!”
我先是愣了一下,再是眼睛一眯,喃喃重複,“三千童女?”
他點頭稱是。
我頓時就嚇得幾乎要哭了,一隻手從血泊裡伸了出來,猛地抓上了他的袖子,我驚懼不已地哆嗦着,“你,你殺了三千個人?!”
卿安的眼神先是心疼,再是莞爾,他反手將我沾滿血液的手握在自己手裡,輕輕一捏,柔聲解釋,“臣夫焉有那麼無情?這三千童女的血,是無量法師與臣夫踏遍了整個君國才找到的,取的是她們身上血液的千分之一,不至於死,你莫要害怕。”
我驚魂甫定,一張臉還是白着。
他捏了捏我的指尖,垂眼,低聲,嘆息,“明明都沒了記憶,還這麼心慈手軟,你……可還是你?”
我皺眉看他,“你說什麼?”
他搖頭微笑,“無事。”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解,就再次舊事重提,“究竟是誰在我胸上切了個口子?”
卿安狹長眼眸先是狠狠一眯,再是俊臉微紅,掀睫看我一眼,喃喃地說,“陛下,您……您不該張口閉口就是胸字……”
我愣,“爲什麼?”低頭看了一眼,傷口明明就在我**之間啊……難道君國稱呼那個不用“胸”字?
卿安俊臉漲紅道,“您,您是女子,又是女帝,這出口就是如此直白的字句,怕是……怕是有辱威嚴。”
我的眉尖頓時就擰了起來,沒有多想,我順着本心徑直就說,“你不是我的丈夫麼?既是夫妻,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立刻掀起眼睫看我,又是震驚,又是驚喜,也許是太過高興以至於失了態,他竟握緊了我的手高興地說,“你真當我是你的丈夫?”
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眉毛更因爲他的話而死死地揪起來了,保持着愕然不解的表情,我盯着他看了好久,終於開口發問,“你……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他臉色一變,立刻搖頭,“沒有。”
“你真是我夫君?”貿貿然就相信他了,我是不是太魯莽了點?
見我面色生疑,他頓時信
誓旦旦了起來,“天地可鑑!若我說謊,天打雷劈!”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們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再聯想到他守護着赤身***的我,也不知道守多少天看了多少不該看的東西,頓時就釋然了。
我歪着腦袋將他打量了一會兒,笑了,我說,“還好,你長得還挺好看的。”
他面色一舒,像是立刻就鬆了一口氣。
我嫌那些血看着嚇人,就不敢垂下視線,只好一直看着他的臉,我纏着問,“你還沒有說呢,到底誰把我的……”正要說胸,突然想到了他方纔的話,我立刻就噤了聲,改口道,“誰把我傷成了這個樣子?”
他眼眸一眯,咬牙切齒,“一個混蛋!”
說這句話時,他渾身上下都縈繞着令人害怕的殺機,我嚇了一嚇,忍不住身子一顫,忽閃着眼睛怯怯地問,“他,他爲什麼要害我呢?”
卿安像是早就想好了說辭,脫口而出,“能是什麼?得不到你,自然就要毀了你。”
“靠!”我立刻就把兩條眉毛擰成了川字,怒不可遏地說,“這混蛋實在該死!”
“他是該死。”卿安狹長的眼睛裡面全是冷銳的光,他一字一頓,“等你徹底好了,我自會送他一份大禮……”
大禮?眼看他一臉恨不得殺了那人的表情,我原本想問他要送他什麼的,又有些怕,就兀自咽回了肚子裡。
卿安卻是沉默了片刻,擡起眼來,見我眼神畏懼,他面色一軟,噙上了笑,擡手將我摟進懷中,溫言軟語地絮絮介紹着,“凰兒,你聽我說,你會口無遮攔,倒也不必懊惱——你本身的血幾乎流乾了七成,如今大部分都是童女的血了……因而你會心思無邪,不通世故,也實屬正常的事。”
我聽得後背發涼,我的血流乾了七成?那,那我還能活着?
卿安眼神疼惜,耐心解釋,“是無量法師用了巫術,詳細細節……想必你不會想聽。”
“很嚇人?”我愣愣看他一眼,見他凝重點頭,我的身子猛一哆嗦,趕緊縮進他的懷裡,“不聽,我不要聽!”
他摸着我的頭髮笑了起來,“好,不聽。”
又絮絮地說了幾句,我聽明白了:我昏迷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裡,身子一直在血泊裡泡着。卿安說,是他親自把我從混蛋手中奪回來的,混蛋還殘忍地砍傷了他的右臂。
我探頭去看,果然看到,他的右臂毗鄰肘尖的地方有極深極深的一道劍傷,若是再深一點,半條手臂就要沒有了……
我看得觸目驚心,只覺得心疼,忍不住就嘟起嘴巴問他,“還疼不疼?”
他眼神一軟,眸子裡頓時漾起一片驚喜之意,俯身就吻在我的嘴巴上面,脫口而出,“你心疼了?”
我是心疼,他是我的丈夫,爲了救我,幾乎被混蛋砍掉一條手臂,我心疼得很。皺起眉毛湊近他的那條手臂,看了又看,我擡眼看向卿安,悶悶地說,“對不起……”
他失笑出聲,“對不起甚?”
我癟着嘴巴,嘟噥,“你爲了我,都受傷了……”
他眸色一深,頓時動容,擡手就更加緊密地將我攬在懷中,口中說着,“如你所說,你我既是夫妻,又何必說對不起?君凰,你該知道,爲了你,我……我是連死都不會怕的。”
我聽得好生感動,忍不住往他懷裡又蹭了蹭,我說,“你對我真好。那混蛋叫什麼名字?我們夫妻關係以前不好嗎,爲什麼我會跑到他身邊去?”
卿安頓時身子一繃,像是沒有料到我會問出這種問題,好一會兒了,他渾身緊繃着的肌肉漸漸舒展了開。
大手撫摸我的額發,他一字一頓,緩緩地道,“他……他是上國皇帝,兵強馬壯,國家富庶,自然有欺凌他國的本事。”
我沒聽太懂,就皺起眉毛向他求證,“他欺負我們?”
“嗯。”卿安說着話,還隱隱有些咬牙,字字句句都像是從他的牙縫裡磨出來似的,他說,“他用利劍傷你,還不許我帶你回來,若非我抱了必死的心同他死戰,時至今日,你怕是還在他國皇宮裡……”
我聽得憤怒不已,手指揪緊了卿安的衣服,我恨聲道,“果然不是個東西!他,他還真的想讓我死?!”
卿安先是點頭,再是搖頭,他撫摸着我的腦袋,鄭重囑咐,“他很是壞,仗着自己好看,又會賣萌,時不時便勾/引於你。你那時與我吵了幾句嘴,他趁虛而入,你便賭氣同他走了。君凰,”他盯着我,字字珠璣,“時至今日,他將你傷成這副模樣,你可還會原諒他了?”
原諒?我連想都沒有多想,斬釘截鐵脫口而出,“不會!”
卿安頓時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一副無比開心的樣子。
我卻是氣得不輕,皺着眉恨聲道,“他叫什麼名字?敢讓我再見到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連夜。”卿安擡手沾了點血,在我掌心裡寫下這兩個字,他凝視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記清了,連夜,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連夜?我盯着那兩個血紅的字看了半晌,冷哼出聲,“再見面有他好看的!”
卿安高興得幾乎難以遏制,再一次將我擁進了懷裡。
頭頂上,他輕聲說,“你真的不會再隨他走了?”
這話問得實在沒有必要,我誠懇道,“那當然了。他要殺我,你救了我,你又是我的丈夫,我爲什麼要隨他走?我要好生跟你過日子。”
卿安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他抱緊我,吻着我的額頭,激動地說,“對,對,好生跟我過日子……”
他攬得我幾乎要喘不過來氣了。
五日後,我的身體終於好了許多,卿安把我帶回了皇宮裡。
君國皇宮,據卿安說是我自小就生長並長大的地方,可我很是陌生。當天晚上,我不敢睡覺,赤着腳跳下了地,抱着被子轉過屏風去找外間的卿安。
——他說我身子未好,不能與我同牀,可我害怕,我一閉眼就是一池子的血,好血腥,我要去睡他的懷裡。
【夜哥看到我把風雅弄得對卿安很有好感,大約會捶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