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鐵心驚悟
?“你能這樣想,大哥很高興!”黃九智正容道:“大哥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助,接回你娘後,你就安心幫助大哥吧!”
揉了揉太陽穴,二牛嚴肅地點頭道:“大哥放心!只要是大哥交給我的事,我一定能辦好!”
滿意地點頭,黃九智與二牛深聊了片刻,最後,在二牛的要求下,他爲其起了‘鐵心!’一名。\wWW。
從小房間下來,鐵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曾經擔驚受怕的一切,似乎都變的不再重要。正感慨間,看到田忠與田珍迎面跑了過來。忙朝他們行禮,垂首道:“鐵心見過兩位前輩!大哥在前面等二位!”
一愣,田忠並未多問,與田珍往前跑去。
“他稱公子爲大哥?是何原因?”田珍問道。
“別管什麼原因,這個叫鐵心的,從一個車伕立刻變成一個深不見底的人物,定然與公子有關!爲兄以爲,他們應該早就認識!”田忠回道。
鐵心打量着經常見到的,卻有些陌生的世界,腦海裡涌出千千萬萬個畫面,最後,這些畫面又變成了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孃親,那個慈祥的、時時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偉大女人;另一個是黃九智,那個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像父親一樣關懷自己的大哥。
這時,綵鳳等人已經跑到鐵心身邊,均被他的變化驚奇,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上下打量着這個‘車伕’。
鐵心溫文爾雅地對着衆人行了一禮,朝荀子與鄒衍道:“學生鐵心見過兩位先生!”
“哦?”荀子與詢問的眼光打量着先前還是一位車伕的匈奴漢子,心裡十分驚訝其變化,淡然道:“老夫何時成了閣下的先生?”
“是太子殿下告訴你的麼?”鄒衍笑望鐵心。
鐵心恭敬道:“大哥說我腦海裡的很多學識都來自兩位先生,所以,兩位先生自己晚輩的老師!”
“哦?你大哥?聰哥何時成了你大哥?”綵鳳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鐵心,撇嘴道:“你剛纔還在給那兩個魏國公子駕車,怎麼突然變化這麼大?你腦海裡的學識很厲害麼?”她以前被世人稱爲才女,此刻卻發現一個車伕好像都比自己有氣質,心情頗爲不爽。
並不介意綵鳳的敵意,鐵心擡起手臂,掐指算了幾下,望着綵鳳,道:“是師姐詢問,鐵心就用鄒先生的學識爲你卜上一卦。既然你一直暗戀大哥,鐵心就算一算你們有無緣分吧!”半響後,他停下,面色有些凝重。
“怎麼?算不出來?”綵鳳身上高傲的氣質又現,冷聲道:“車伕永遠只能是車伕!”
“先不說卦象,以師姐狹隘的心胸,也配不上大哥。再者,卦象顯示師姐未來的丈夫就在附近兩米處!”鐵心淡淡道。
卡婉琦等女第一回看見這樣神奇的算命手法,都湊了過來,象讓鐵心給算上一卦。
綵鳳氣的嬌軀直顫,先是打量了一下週圍兩米的地方,排除荀子與鄒衍,她不屑一顧地打量着僅剩下的韓非與鐵心,呵斥道:“我義父的易理會這麼不準麼!你這車伕,不要告訴我,我未來的丈夫會是你和這呆子當中的一個?”
鐵心聳肩,後退到兩米外,道:“若世上只剩下師姐一個女人,鐵心寧可揮劍自宮,也不會娶師姐這等女子!按照卦象,韓師兄最有可能是師姐的丈夫。若真是那樣,我韓師兄當真痛苦一輩子!”
這時,魏豹等人乘坐的馬車已經趕到,不等綵鳳斥罵鐵心,從馬車上下來的魏元籍已經惡狠狠地指着鐵心大罵起來,“狗奴才!是誰讓你對才女不敬的?”
鐵心雙目凌厲,冷冷地回望着魏元籍,冰聲道:“魏元籍!記住!這裡沒有什麼狗奴才,只有鐵心!若是再讓我聽見這三個字,就別怪我把你做過的醜事揭露於魏王。”
怒指鐵心,魏元籍的心在顫抖,不明白這個以前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奴才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可怕,他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獵物一般,嘴上卻是不服軟,冷哼道:“你不想讓你娘做平民了麼?”
哈哈大笑幾聲,鐵心粗獷豪放地望着蒼天,朗聲道:“奴隸、平民、權貴是天生的麼?我鐵心忍耐了十幾年,今天,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欺壓的地方,必定會有反抗。而我鐵心,則從今天開始,不再受如何人的欺壓。否則,遇神殺神,遇山平山。直到出現一個天下爲公的大同世界爲止。”
幾十聲車馬急停的聲音響起,魏元籍的家丁也過趕到了。有了底氣的魏元籍怒指鐵心,大罵道:“狗奴才!讓你囂張!大夥上,給本公子殺了這狗奴才!”
不等魏元籍的手下行動,鐵心人已經動了,腦海裡那藝術般的殺人手法在他手中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他的身影一邊晃動,口中一邊鏗鏘有力地吟道:“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兵,但使今生逞雄風,放眼天下千百年,何處英雄不殺人!?”詩完,最後一個武士也死在他手上。
期間,荀子幾次想上前阻攔,都被鄒衍擋住,道:“荀老弟!鐵心做了十多年的奴隸,有現在的反應很正常”
“天下衆生平等!他也太赦殺了!”荀子面有不忍。
“九聰看中的人,自有他的用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衆生平等!他傳於我們的學識中不是還有一句不破不立麼?”鄒衍解釋道。
荀子點頭,垂首沉思。
看着迎面走來的鐵心,魏元籍強提膽,面色凝重,等着他對自己下毒手。衆多魏國公子中,屬他最有骨氣。平日裡最是瞧不起貪生怕死之輩。這時魏豹擋在了他的前面,朝鐵心道:“鐵心!不管我叔父以前如何對不起你,你和你娘也並未受到過什麼傷害。要殺,你連我魏豹一起殺了!”
止步,鐵心讚賞地打量了一下這叔侄二人,冷聲道:“魏元籍!你現在快馬趕回大梁,給我娘買一處豪宅,多請些丫環,別委屈了她。你先前冒犯之罪,我先記下。我準備在大梁開一家郵局,名叫天下郵局。我在你麾下賣命十多年,現在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我不是你,你做好,有賞!做不好,哼!”
魏元籍受不了鐵心的語氣,正想反駁,鐵心又搶口道:“看你也頗有骨氣,所以我鐵心用你。別再用你魏國公子的身份與我說話,現在讓你做的只是你欠我的。五年,五年之後,天下任你去。前提是隻要你不觸動我鐵心的逆鱗!還不快滾!”
沉默片刻後,魏元籍從後面的馬車上卸下幾匹快馬,每個馬背上都放上馬鞍與馬蹬。很明顯,他暫時屈服了!
瞟了一眼頗有尷尬的魏豹,鐵心和顏道:“我已將你父病重之事告之黃太子,他答應一去大梁便爲你父親看病。”說完,轉身,獨自處理擋在路上的馬車與身體。
事情發展的太快,反應慢的人還來不及調整,魏豹就是其中一之。在趙雅的拉扯下,他才恍惚地進了馬車。
而荀子與卡婉琦等人早已向前面追去,生怕攆不上黃九智。
“義父!你說說,聰哥如何把一個車伕變成了一個屠夫的?”綵鳳的心中始終記恨着鐵心。
“唉!鳳兒!你這孩子,平時都冷靜,睿智,一牽扯到自己的時候,就失了方寸!”飛奔中,鄒衍和聲道:“鐵心那孩子,天性純樸,否則,也不會安心地被魏元籍欺壓了十多年。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帶着他娘逃跑了!他剛纔的表現,只是反應出其胸中隱藏了多年的壓抑。你也不用嫉妒他,爲父與你荀前輩,艱辛鑽研學問,苦修近百年,在你九聰哥面前,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感到蒼白無力。你可看見我們有何不悅之色?再看你韓師兄,這些日子,天天都在琢磨鑽研印在腦子裡的那些學識,生怕忘了。你可曾看到他對誰不滿?各國權貴之所以稱你一聲‘才女’,一是有爲父爲你撐腰,二是貪圖你的美色。這個時候了,爲父也就沒有必要照顧你的自尊心了!”
饒是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綵鳳亦感動委屈萬分,一邊飛奔,一邊流淚,不覺中,人已經超出衆人許多。韓非朝荀子等人告罪一聲,追了上去。
“鄒前輩!你爲何不早些告訴綵鳳妹妹她的缺點?”卡婉琦不解道。
“婉琦姑娘,有的事情,告訴她太早,不足以震憾她,也不足以讓她記憶猶新一輩子。懂了麼?”對身邊這個異族女子,鄒衍沒有絲毫鄙視。
“鄒前輩!剛纔那個叫鐵心的,他給綵鳳姐姐算的卦對不對啊?”菊林娜對易理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鄒衍笑道:“他算的沒有問題,只不過,天機已經泄露,往後的事情,就誰也不清楚了。”
…
後面的馬車內,魏豹沉默了好半天,行了一段路程後,他打破沉默,道:“那個鐵心,幾乎與我一起長大,憨厚、任勞任怨,誰都可以欺負他。想不到今天表現的如此反常。雅姐姐!你告訴小弟這是爲何?”
瞟了面前這個粗獷的漢子一眼,趙雅悠悠道:“你叔父欺壓他的太久了,正如他所說,有欺壓的地方,必定會有反抗。至於他爲什麼突然在今天爆發,應該與那黃九聰有關係。”
“哦?”魏豹張大嘴巴,忘記問話。
趙雅是個聰慧精明的女人,生在王宮,天天活在勾心鬥角裡,她深知有些話說不得。這些天,她早已通過細緻的觀察得出一個結論,鐵心的變化、綵鳳的變化、韓非的變化,無一不與黃九聰有直接關係。經常在六國來往,她的名聲雖臭,卻是她故意爲之。以她的見解,明知她名聲臭也要撲上來的男人,定然不是好東西。所以,她總千方百計拒絕那些對自己獻媚的男人。無論其地位多高,都不會讓其得逞。實質上,便是當今趙王的男寵趙凱,一個權勢趙國之人,也拿她無法。她哥哥老趙王死後,聰明的她立刻與李牧建立了良好的朋友關係。那趙凱權勢再大,卻不敢動有飛天閣撐腰的趙雅。
於是,趙雅一邊維持着臭名聲,一邊在各國尋找可以依託終生的男人,後來,她找到了,便是楚國項燕,可惜,他卻聽了外界傳言,異常排斥自己。不得以,她只好再選擇目標,只到見到黃九智,她感覺要找的人出現了。雖不知這個人會不會像項燕一樣排斥自己,但,現在自己還是要護着他,維護他的利益。
“魏公子!你興許看見黃太子是如何對待屬下的!有何感想?”
魏豹一愣,若有所思道:“這個人很奇怪,看他那些蠻族侍女,似乎一點都不怕他。”
“這就對了!以你兄長對鐵心的苛刻,再比之黃太子對侍女的寬容,鐵心看見了,能不反抗你兄長麼?”趙雅成功地轉移了魏豹的注意力。
…
不知何時,綵鳳與韓非感覺自己被人追上,見到荀子等人臉上的笑意,兩人方纔覺得不妥,慌忙中,甩開對方,以表示自己清白。
“呀!看來那個鐵心算卦很準呢!碰到他,我也讓他給我算一個!我很想知道以後能不能嫁給公子呢!”卡婉琦瞟了面紅耳赤的兩人一眼,也不理會,而是風一樣地從他們身邊跑過。
“你…!”綵鳳怒指卡婉琦的背影,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好委屈,先前只不過是傷心地爬在韓非肩膀上痛哭一場罷了,可這些人看自己卻用那種異樣的眼光。
“好了!鳳兒!別任性了!卡婉琦姑娘似乎並未說錯什麼!”鄒衍滿臉笑容道。
“哎呀!義父!”綵鳳氣得直瞪韓非,怪他自作多情,跑來安慰自己。
…
跑在最前面的黃九智早已停下,等着後面的人,他造了老半天的不老丹與大還丹,着實有些累了。收穫雖然不錯,嘴上卻不留情,小聲罵道:“黃歇這老傢伙,還真他孃的有些家當,只是個令尹,竟然能貪污那麼多奇花異草,比吳老夫人花兩百萬兩黃金買奇花異草還要多出那許多,簡直是奇蹟!”
沒過多久,田忠與田珍先跑到。接着,卡婉琦與她的五個侍女也到了。再往後,是荀子等人。差不多半小時後,魏豹與趙雅他們的馬車纔到。
“黃兄!天還大亮,再往前趕,天黑之前,估計我們能找到客棧!”魏豹出來,對黃九智的態度特別恭敬。畢竟,這次自己是有求於人。
“是啊!太子殿下,等到了客棧,我們在休息也不遲!”趙雅豐腴迷人地從車駕上下來。
黃九智若有所思,半天才悠悠道:“這裡山清水秀,風景不錯。今夜,我們就在這裡歇腳吧!”
“可是!我們一無帳蓬,二無吃喝,並且蚊子又特別多,這一夜如何受得了?”趙雅秀眉緊促,頗有一番豔韻。
“放心吧!在下什麼都準備好了!現在,卡婉琦,你們姐妹去拾柴,晚上,我們來一個篝火晚宴!”說着,黃九智伸了伸懶腰,逐漸把心思放到四周的山水之間,那鬱鬱蔥蔥的綠海,起伏在夕陽的金光下,數條小溪川流其中,將其襯托的更美。原本,冷暖色搭配,稍不小心,便不協調。可展現在面前的矛盾組合卻是那麼的完美。忍不住詩興小發,吟道:“遠山含笑,夏水青波映綠海。夕陽斜照,人比紅花俏。晚風幽幽,淺吟曼聲妙。相思遙,山水迢迢,問君可知曉?”
荀子與鄒衍對望一眼,露出無奈的表情,似乎在說,‘我等雖終生鑽研學問,卻始終作不出他那樣美妙絕倫的詩詞來!’。
“好一句人比紅花俏,太子殿下在思念家中嬌妻麼?”趙雅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靜靜地站在他身旁,美目一半是看山水,另一半則關注在他。
黃九智大個哈哈,笑道:“讓雅夫人見笑了,在下的嬌妻太多,若真的思念,估計到明天早上也思念不完!”
一種莫名的失落涌上趙雅心頭,隨即調整好,嬌笑道:“思念不完也是正常,太子臀下將來遲早要成爲黃國大王。思念多一些,倒說明殿下重情!”說完,她的秀面上掛麪無盡的苦楚,低聲道:“殿下可以有很多思念,而奴家能夠思念之人卻在另一個世界。這世界何其不公!”
聽得趙雅的憂傷,黃九智一怔,想上前安慰一下她,卻呼入大量其體味,身前常在女人堆裡打轉,經驗豐富的他感覺趙雅似乎多年沒有碰過男人,否則,其身上的女人之味不會如此濃厚,心裡疑惑道:[難道傳聞有假?…項大哥應該不會騙我啊!或許是他被傳聞所騙?…]
“奴家讓殿下爲難了麼?”趙雅的秀目通紅,悠悠地打量着黃九智。
一震,黃九智後退一步,道:“雅夫人多心了!在下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心事!”
“是不是在想奴家的名聲是何其臭?”趙雅面帶憂怨道。
“聰哥!木柴弄好了,就等你了!”一旁的綵鳳忍受了半天,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這纔打斷了竊竊私語的二人。
黃九智在心裡暗暗感激綵鳳救了自己,否則,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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