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朋友
我和晨晨在外人面前都是比較內斂, 如果我們不說，別人是很難猜到我們的關係的。我們不是那種個性還能張揚的孩子，很多事即使沒見過沒經歷過, 也知道適當保護自己。
其實我跟晨晨從小一起長大, 熟得就跟一個人一樣, 大部分時候別人也只會當我們親如姐妹關係好。
我知道不只一兩個人勸過她, 讓她離我遠點, 說我這人心機重，不是個值得交朋友的人。
記得那時正是同學們結婚最猖狂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會收到紅帖。但凡有空, 晨晨一定會拉着我去。省得她自己太無聊。有次幾個小時候的朋友把她堵在洗手間裡輪番教育。一會兒說我以前混過黑社會，一會兒說我以前給人當過二奶。一會兒又說我心胸狹隘, 陰沉古怪。
總之什麼能想到的壞話都被說盡了。晨晨只是一陣點頭, 小聲說, “放心，我知道分寸了。她沒你們想的那麼壞了。”
結果她整整被洗腦了半個小時, 那羣女人才漸漸離去。我推開洗手間的門，一臉的無奈。
“你幹嘛不出來，害我被口水包圍了這久。”
我笑了笑，沒說話，或許我是想看洗腦的效果吧。她們說的事我從來不解釋, 反正流言這些東西真真假假的解釋也沒用。
不過八卦這種事, 在女人基本都是一樣的。入座的時候, 人很少, 她就低着頭, 小聲盤問起來。
“呃，小可, 你真混過黑社會？”
“沒有。”
“那你，你真跟給人當過，當過二，二……”
“嗯。”看她問得那麼吃力，我還是自覺認了吧！其實這些傳聞她回來之後應該聽了不少，我不想隱瞞，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沒必要在她面前裝。
“啊！”她埋着頭，小聲嗡嗡，“那，那……是因爲錢嗎？”
“算是。”
“那時借我的錢也是？”
“不是，那是我自己賺的。”
“那現在？你，你……”
“我天天跟你呆一起，你說我還會嗎？我現在是良民。再說，你不是讓我聽你的嗎？”
“嗯。”她悶悶地繼續喝水。
我雖然是以開玩笑的口氣，但我是真的想把這些告訴她。那些過去的事錯就是錯，如果她想知道我會盡可能告訴她，與其讓她在別人那兒猜測，還不如我自己告訴她。再說聽她語氣也知道，這些事她早就知道了，掩飾又有什麼用。現在想來，估計她連我和瑪莉的事也猜到點。
她悶了半天，一杯水小口咕嘟了半天也沒喝半點。
我握着她的手，小聲說，“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些了？”
“嗯。我剛回來就有一大堆人跟我說過。小可——”她話越說越小聲，“你當年是不是，是不是因爲把錢給我，走投無路才這樣。”
“晨晨，別亂想了。我以前的路是我自己選的，跟你沒關係了。”
正說着，人漸漸多了起來。
沒想還來了一羣奇裝異服，頭髮弄得像雞毛撣子的人。就這樣一羣人還蹦出個人來拼命往我這擠了過來，“徐可凡！”
我疑惑地瞟了一眼，那個叫我的人頭髮幾乎跟掃把一樣，臉也讓亂七八糟的頭髮遮了大半，這樣的人似乎不在我交友範圍內的。
我轉頭看了看晨晨，希望從她那看到一點線索。
她輕輕搖了搖頭，看來她也不認識。
“凡，你個沒良心的，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KEN!”我猛地一下跳了起來，“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北漂去了嗎？”
“嘿嘿，傢伙。認出我了吧！”這會兒他到站到門口裝酷了。我笑着走了過去，他瞟了我身後一眼，突然一下抱着我，還亂嚷嚷着，“總算見到你了，想死我了。”
還想我死呢，我忍着腦門的黑線，冷冷說了一句，“KEN，你親熱過頭了吧！”
他放開我，賊賊地笑了笑，“好久沒見了嗎，對了，那邊那美女是誰。”
我也學着他賊賊地笑了笑，沒說話。
他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小聲在我耳邊說，“不錯啊！”
我當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自己的戀人被人贊，自然是開心的。我傻笑着眼剛瞟到她，就感覺到一股殺氣。KEN那傢伙的手還很大方的放在我肩上。我趕緊躲開，笑着給他們介紹。
“晨晨，這是我同學加朋友KEN。KEN，這是程晨。”
“嘿嘿。”KEN不老實地推着我坐到晨晨身邊，自己還大方地坐了下來，順帶着那隻胳膊又架到我肩膀上。空着的手隔着我伸向晨晨，“程美女你好。對了，凡，你這怎麼介紹的，就個名字啊！這美女是你什麼人啊！”
“我是小可朋友。”晨晨的臉直接是黑的，這表情讓我想到那差一點的分手。我有些怕了，趕緊把KEN的爪子弄到一邊，一臉嚴肅地說，“別亂開玩笑啊！”
KEN的表情有些僵，神奇也有些飄忽。畢竟他是我朋友，他也不是一般人物，身份在那兒，和他鬧僵也不好。我小聲跟晨晨說，“他知道我們關係的，別誤會。”
轉頭，我笑着問KEN，“大少爺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晨晨疑惑地打量着我們，黑臉稍稍緩和了一點。
KEN苦笑着搖了搖頭，“唉，看來我還是不夠大方啊。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緊張一個人。我還以爲你真的冷血不會喜歡上人。”
人漸漸多了起來，看我們這桌這麼熱鬧，幾個湊熱鬧的同學還圍了過來。沒一會兒，連林如意也坐了過來，連帶着小霍也坐過來了。看來今天人領桌的人跟我有仇，這一桌坐的都是些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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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可敲了敲我的本子，“你來時也有很多人跟你說這些吧！”
“可不是，比你說的這些嚴重十倍。十大惡人都沒你做的壞事多。”
“嗯！”她到是無所謂，可能習慣了。
“小可……”我一本正經地握着她的手，“辛苦你了，你爲三姑六婆們提供了多少飯後談資啊。你簡直是把他們的想像力發揮到極限！我覺得張藝謀就該去你們那樓下呆呆，指不定就能編出些真真驚心動魄，又騙得了國人購票激情的大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