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會是這樣,趙建邦打死也不會去準備鐵鍋,家裡唯一剩下的長輩,如今卻也要離他而去,現在後悔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要追究誰對誰錯,待完美解決完畢再給趙富道歉也來得及!
地上的趙富一動不動,十指連心痛,何況是整條手臂呢,在他的腦海中忽然看見了三位胞兄弟像他走來,趙富滿面笑容的張開雙臂去擁抱他們,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不在身上了,鑽心的疼痛讓趙富從昏迷中醒來,倔強的他咬緊牙關沒有哼出一聲,淚水混雜着汗水流在了臉頰上!
一家丁混亂中端來一盆冷水,劈頭蓋臉的澆在趙富的身上,常識不足的他以爲這樣可以緩解疼痛,手臂碰到冷水的同時,手臂上的皮膚傳出噼裡啪啦的氣泡聲,趙富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手臂也徹底變成了黑色,趙建邦慌忙脫掉自己的襯衫圍在趙富的手臂上,一邊還不忘記吩咐人去請村醫!躺在牀上的趙富被疼痛折磨的奄奄一息!
看見手臂上纏着的衣服,村醫責問到“這是誰包的,太無知了”說罷用剪刀輕輕剪掉手臂上的衣服,雖然他很小心,可是在拽下一條條衣服的時候,手臂上的肉也跟着掉了下來,手腕處的肉掉下一片後,露出了森森白骨!趙富不知道自己昏過去了幾次,手臂才處理完畢!
按照村醫的說法,每天早晚兩次都要打開紗布換藥,即使手臂能保住,也不可能再生出新的肉芽了!
冷峰焦急的問道“那這隻手臂就算廢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手筋都已受損,不可能康復了,現在就是每天敷藥,控制不要感染,老爺子年事已高,不知道還能不能經起這每天撕下肉的痛苦”
“幹嘛呢?吳念你小子活夠了,丫頭不在家你居然勾引花妹子!”兩米高的冷峰瞬間擋着了屋裡的光,還沒等吳念解釋,冷花慌忙捂住冷峰的嘴,埋怨道“傻大哥你說話不走腦袋嗎?我在幫他擦一下傷口,哪有什麼勾引,何況吳念這種貨色怎麼可能入我法眼!”冷峰贊同的點點頭!
吳念心裡一陣罵娘,冷花這前面幾句還算是人話,後面那句啥意思?說我配不上她?
村醫趙大夫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郎中,如果錢給到位的話沒有什麼毛病是他不敢接的,上至割腕自殺,下至不孕不育都能治療,是否治的好就不歸他管了,但是村民依舊很相信他!而聽他話中之意,手臂或許還沒能康復,趙富可能就會被疼痛折磨致死了!
受傷到現在吳念已經躺了半個月了,身上的石膏灼熱的侵蝕着皮膚,如果說疼痛能咬牙挺着,那瘙癢能挺住的人不多,吳念此時癢的抓心撓肝一樣,沒有一種姿勢能讓他緩解瘙癢!
就在他百爪撓心的時候,一道倩影出現在房中,冷花幸災樂禍的問道“生蝨子了呀,蹭啥呢?”嘴角還掛着不懷好意的笑!
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吳念趕緊央求冷花,幫自己把石膏打開,通通風身體會好受一些,可是冷花一直都是一句男女有別給拒絕了,然後若無其事的在屋裡轉悠開,似乎在找着什麼!
似乎猜到了冷花的想法,吳念哈哈笑了死來,卻把冷花笑的愣住了“冷花妹子,你找不到的,那是一個特別小的遙控器,只要按上紅色的健子,屏幕才能轉化到每個臥室的場景,雖然我知道在哪裡,但是我不想告訴你,無聊的時候我還有看看解悶呢”
原來冷花是來檢查一下,在吳唸的監控屏幕上能否看見她的臥室,看來這點小心思已經被猜到了,轉過頭走向吳念牀邊高擡右腿,準備踢下去,吳念趕緊威脅道“你敢動我,我明天就叫上所有家丁過來一起看”最後冷花妥協了問怎麼樣才能把遙控器交出來!
取下石膏粉吳念上半身裸露在外面,冷花端來一盆水用紗布輕輕擦拭着受傷的位置,如春季蛇脫皮一樣,一張張薄皮從吳念身上揭下來,肌膚能再次呼吸着空氣,吳念舒服的小睡了起來,然而好景總是不長,一聲嘶喊讓他從恰意中醒來!
冷峰突然岔開話題“吳念你趕緊包紮好,一會兒我過來接你,三爺爺要見你,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啥?沒搞錯吧?我都什麼樣了?咋去見他?”吳念發出一連串的疑問句!
“只要你想去,我揹着你擡着你都行,你高興就行”冷峰滿臉堆笑的表情讓吳念心頭一驚,直覺告訴自己,肯定沒好事兒!
收拾完畢以後,一直等到吃過晚飯也不見冷峰來接他,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吳念已經困的挺不住了,快要睡了過去的時候,一雙擔架擡進了屋裡,冷峰帶路朝趙富房中走去,看了一眼手機,此時已經午夜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