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一張全家福……”
一瞬間吳念忽然感覺眼前特別模糊,這是他認識的冷花嗎?燈光下她的背影顯得那麼瘦弱,那麼的孤單,空氣突然變得寧靜了許多,誰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語打破這死一樣的沉靜!
冷月起身抱住了妹妹回頭對吳念說“她喝多了,我扶她去休息”
冷花應該是真的喝多了,趴在自己的牀上不動了,最後冷月無奈的幫她脫下鞋子蓋上被子纔回到桌前,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冷星扶着逢酒必喝,逢喝必多的冷峰迴到房間!
餐桌旁坐着的冷月直勾勾的看着吳念卻一語不發,最後看得吳念後背直冒涼風才挪開目光,欲言又止的冷月起身離開,囑咐吳念照顧好妹妹,有事兒打電話自己就會過來!
吳念忽然感覺自己很尷尬,小姨子住在自己屋子裡,未婚妻讓自己好好照顧她,爲啥聽着這麼彆扭呢?冷花完全可以過去和姐姐一起住啊,撓撓頭後吳念簡單的收拾起餐具!
身後的冷花不知何時醒來,一把從背後抱住吳唸的腰,將臉埋在吳唸的後背裡,抽泣的哭了起來,外表堅強的冷花,不知心裡埋藏了多少的苦難,笑而不語,知而不言,痛而不說,或許這纔是最難的成長!
“念哥,你能抱抱我嗎?”冷花擡着頭一雙淚眼看着吳念,眼神中一絲祈求一閃而過,吳念猶豫了一下,顫抖的張開雙臂將冷花摟入懷!
吳念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他心裡很清楚,這是他唯一能給的,短暫的幾十秒吳念卻感覺好長時間,冷花強顏歡笑的說了句謝謝,回到自己的牀上!
靠在吳念房門上的冷月,對着天空無聲的笑了一下後,搖搖頭輕聲的走回自己房中,牆角處一道黑影牙齒咬的嘎嘎直響,靜靜的蹲在地上,似乎在等待什麼!
夜已深,酒精的驅使下吳念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隔壁傳來冷峰帶有混響的呼嚕聲,卻絲毫沒有影響吳唸的美夢!
在夢中,河邊的一座莊園內一片草地上開滿了野花,小河貫穿草地中,母親明亮的眼睛帶着笑意看着河邊玩耍的女娃兒,父親用力的拋出魚竿等待小魚來上鉤,女娃兒拍着肉乎乎的小手給爺爺加油,紅紅的臉蛋兒像是初熟的蘋果一樣!
吳念坐在一把高腳的木凳上,一腿支地,一腿收攏,撥弄一把黃色的舊木吉他,扎着一條高挑的馬尾辮冷月像他走來,親暱的挎着他的手臂!
看着遠處蹦蹦跳跳的女娃兒跌倒了又爬起來,初秋的微風不烈不燥,輕撫着五口之家的笑臉,突然像是地震了一樣,吳念感覺自己的眼前的世界瞬間坍塌了!
冷月突然一臉嚴肅的晃動着吳念,慌張着卻又不知道說着什麼,隨着一陣劇烈的晃動,吳念從美夢中醒來!
身旁的冷花正在拼命的晃動他的手臂,左手食指放在嘴邊,擺出一個“噓”的動作,見吳念醒來,冷花轉身用手指了指監控屏幕!
大院監控的屏幕上,牆角角落處一點星星之火,忽明忽暗漂浮在空中,幾十秒後第一道火光落地熄滅,另一道火光出現,雖然夜晚漆黑,但卻很明顯,吳念隱約的看見應該是一個人蹲在角落裡吸菸!
火光再次熄滅以後,牆角處果然走出一個黑衣人,快速的朝着後院走去,吳念抓起一件衣服追了上去,廚房和柴房的門緊鎖着,沒有任何被打開的跡象!
吳念突然想起廖家三兄弟被關在後院裡,一定是秦天虹來救人了,然而關押三兄弟的門也是緊鎖着,屋裡傳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看樣子他們並沒有被驚醒!
在後院的各個角落轉了一圈後,並沒有什麼發現的吳念只能選擇回屋睡覺了,就在他走到住宅區東側的衚衕時,睏意蕩然無存!
大院內一個黑髮白衣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時而像舞蹈一樣優美柔軟,時而像戲子一樣生硬古板,前後動作連接卻絲毫沒有違和感!
手中一把牛角梳子不時的梳理一下凌亂的黑髮,白衣女子一直留給吳念一個背影,從始至終臉都是朝着西側,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地上有實質的影子!
大門緊閉,吳念出門前後不到十分鐘,由此可以斷定,白衣女子一定生活在大院內,吳念繞過住宅樓來到西側牆角處!
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女子的臉,確定了是活人以後,吳念心中的恐懼也減少了大半,也許這就是通病,活人男人比女人有威脅感,而不確定的生物女人比男人讓人恐懼!
以爲可以進一步瞭解的吳念趕到西牆角處,院內的白衣女子已經無影無蹤,這期間不過兩分鐘,也可以斷定,白衣女子從院落到住處絕對不超兩分鐘的距離!
屋內冷花一雙大眼睛詢問的看着吳念,見他搖搖頭後冷花有些失望的轉過頭去,靜靜的看着屏幕,像是期待着有人再次出現在視線中!
雖然都沒有睡去,屋內卻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見,吳念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爲什麼每次白衣女子出現都會是在月圓夜前後,而每次又都不是獨自一人出現,黑衣人反覆出入趙家卻又不打擾任何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後院柴房附近,一道身影閃出,躡手躡腳的鎖上一扇門後,拿着手裡的鑰匙牌朝角門走去,經過廖家三兄弟門口時,停頓了一下後,翻身跳出院牆!
二樓上,一扇木窗輕輕打開,剛纔的一切被他看在眼裡,趙富深深的嘆了口氣“趙家何時能過上安穩的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