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自辱

消息傳出,竟讓這個夜晚成爲許多人的不眠之夜。

李綱破口大罵李稅一行喪權辱國,連夜擬定奏摺準備第二日上奏促請皇帝拒絕金人的要求。

鄧肅聽說了宗望對曹廣弼的要求則大感憂心,曹廣弼卻淡淡道:“怕什麼!最多不過是到金營中陪大哥去便是!”

石康哼了一聲道:“大將軍不愧是大將軍,他自己身在虎口卻還護着我們,想想當真令人感念。但大宋若真把我們交出去,那可就太令人寒心了!”

不過此刻汁樑城內有兩個人比鄧肅等還要擔優,這兩個人一個是肅王趙樞,一個是康王趙構。金人的要求其中有一條就是親王爲質,趙估的大部分兒子女兒都跟着他逃了,如今留在城內的親王就剩下趙樞、趙構兩人。

趙構聽說了心腹從宮中買到的消息後,當晚愁得覺也睡不着。趙桓雖是他的哥哥,但老爸爲了保命連帝位、兒子都丟在腦後了,只怕老哥比起老爸來也好不到哪裡去!古語云:最是無情帝王家。何況他趙家父子天性一個比一個涼薄,趙構將心比心,覺得要老哥趙桓爲了保住自己而得罪金人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主子有難奴才愁,趙構空子優心時,他的三個心腹太監藍硅、康履、馮益更是大傷腦筋。藍硅便建議擁簇康王趕緊逃,到南方找太上皇去。

對於他這個不可能實現的建議,康、馮二人都嗤之以鼻,馮益道:“我倒是有另外一個辦法:若是爲質,不必所有親王都前往……”

藍硅和康履對望一眼,低聲道:“你是說……推給肅王?”

馮益點了點頭,藍硅道:“若是這樣,我馬上就去走動!”

“且慢!”康履道:“我們會這樣想,肅王那邊說不定也這樣想!雙方都走動起來,我們未必能佔上風呢!”

藍、馮都道:“若依你說卻該如何是好?”

康履道:“咱們三人的富貴,全系在康王殿下身上了,王爺榮,咱們富貴,王爺辱,咱們就得死!如今天下眼看就要亂了,不如我們便趁亂博一博,或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也未可知。”

藍、馮都問如何置之死地而後生,康履道:“現在滿朝都怕金人,肅王那邊恐怕也怕得要死。若我們反其道而行之,主動要求去做人質……”

藍窪驚道:“你瘋了!”

馮益卻道:“有道理啊,有道理!”

藍硅問道:“什麼有道理?”

馮益道:道:“現在說是親王爲質,可這也只是金人獅子大開口,官家未必就會答應。就算答應,大臣們怕也不答應。就算大臣們攔不住,到金營做了人質也未必沒有回來的機會。如果殿下能趁此機會,示天下人以勇,便可收衆大臣之心,對殿下的將來大大有利!”

三人商量了許久,都覺得這一招險棋值得博,當晚來見趙構,說了此計謀,趙構年紀不過十歲,養於深宮婦人太監之手,是富貴慣了的人,忽然聽了這等建議嚇得夠嗆。但他終究是年輕人,還有幾分大膽——也不管這大膽是青春時期的躁動還是無知無畏式的勇敢,總之被三個心腹好說歹說,心想若是博得對了,對自己的前程大有幫助,終於心動,採納了康履的計謀。

第二日上午宮中便有詔書下來,下詔括借私家金銀,有敢隱庇轉藏者,軍法處置。只這一條可把汴梁的百姓——尤其是商人給得罪光了。趙桓在汴梁弄得天怒人怨,才得金二十萬兩,銀四百萬兩,而民間己空。林翼預先得到消息,早命漢部趕緊把值錢的東西全藏起來了,而曹廣弼眼見趙桓如此昏庸,痛聲道:“數百萬兩金銀,足養二十萬精銳之師!既然有破國的打算,何不將此金銀用於犒軍?便是頒下購首令,以十兩金銀買一女真人頭,數百萬金銀可買金人首級數十萬,不數年之間,可令女真絕種!今日破國人之家以養胡人兵馬,不知明日胡馬再來時又當如何!”

跟着,中書省宰執又奏請:“中山、太原、河間府並屬縣及以北州軍,己於誓書議定交割金國,如有不肯聽從之處,即將所屬州府令歸金國。”這分明是有皇帝在背後指使,否則中書省哪敢上如此賣國奏議?而奏議一上皇帝馬上准奏,且命降詔三鎮,令其歸金——這一番竟是連掩飾也沒有了!

趙構本來還在猶豫,聽說了這兩件事後馬上醒悟他老哥己是拼着千夫所指、青史罵名也要討好金人,最後一點幻想也破滅了,決意用康履的計策先發制人,趁着趙桓還沒宣佈派誰爲質,搶先入宮,當着衆宰相的面毅然請行,說道:“金人必欲親王出質,臣弟爲宗社大計,豈應辭避!”

趙構此論一出,滿朝無不喝彩,呼爲賢王。趙桓也想不通這個老弟怎麼忽然變得如此勇敢,驚訝之餘也頗感欣慰,當即以趙構爲軍前計議使,命張邦昌、高世則副之。又命引康王詣殿閣,與宰執相見。

李悅對趙構道:“大金只是怕我朝失信,故欲親王送其過河而己,並非長久爲質。”

趙構聞言大喜,心想這卜司賭對了,臉上卻正色道:“國家有急,死亦何避!”這兩句話是先前練習過好多遍的了,但他畢竟太年輕,忽然變得太過慷慨激昂未免有些不自然。

但朝廷上下還是有不少人大感欣慰:大宋還有這等賢王啊,真是國家大幸!

李綱當場就跪下力爭道:“犒師金幣,其數太多,雖竭天下之財且不足,何況汴梁一城?太原、河間、中山,乃是國家屏障,號爲三鎮,其實十餘郡險阻皆在其中,割三鎮便無兩河,失兩河國何以立!又保塞,翼祖、順祖、嘻祖陵寢所在,子孫奈何與人!至於遣使,宰相當往,親王不當往。今日之計,莫若擇使姑與之議所以可不可者,金幣之數,令有司會計,以圖遷延。加以時日,勤王大兵四集,彼以孤軍深入重地,勢不能久留,必求速歸,然後與之盟,則金人不敢輕中國,而和議方能久固。”

趙桓不聽,即以誓書授使者令往。李綱以執政身份將割三鎮的詔書截留不遣,希望勤王兵將大集後事情能有變化。趙桓見李綱如此礙事,把這老頑固恨得牙癢癢的,但現在還需要他來保護自己,因此也不敢逼他過甚。

李綱爭了幾日,最後趙桓終於佔了上風,第四日才讓少宰張邦昌輔佐康王前去金營,而割地詔書最終還是被李綱強行留下。

汴梁人心惶惶之際,津門卻是一片平靜。

正月中旬,陳正匯帶着歐陽適答謝完顏虎的書信回到了津門。聽他說完塘沽的事情,楊應麒的反應十分奇怪,不是優慮,而是疑惑,連道:“奇怪,奇怪。”

“奇怪?”陳正匯問道:“說來也是,陳老居然會纖尊降貴跑到四將軍幕後,確有令人不解處。”

“不是,我奇怪的不是這個。”楊應麒搖頭道:“浙江商人既然來了,那浙江士人進入也是遲早的事情,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就算這次不是陳顯,也很可能會有別的人成爲四哥的幕後之賓一一你們福建的商人、士人不就是這樣陸續進入漢部的麼?”

陳正匯問道:“那七將軍你奇怪什麼?”

楊應麒嘆道:“我奇怪的,是陳顯爲什麼不跑來找我,而跑去找四哥啊!”說着瞪了陳正匯一眼道:“當初你也是這樣!”

陳正匯笑笑道:“當初我是先見到四將軍的,那也是緣分。”

“緣分?”楊應麒道:“那這次陳顯也是緣分?要知道我可是和四哥一起見到他的!而且當時我是以禮相待,四哥卻顯得有些不禮貌。他既然有心進入漢部,居然也不來找我而去找四哥?四哥能給他的東西,難道我就不能給他麼?還是說四哥的魅力比我強?不至於吧?”

陳正匯聽到這裡也陷入沉默,似乎在認真考慮楊應麒的這個問題,許久許久才道:“七將軍,也許我和陳老先找上四將軍並不完全是巧合。現在想想,如果我仍然抱懷初來時的打算的話,很可能也不會選擇你,而是選擇四將軍的。”

楊應麒問道:“爲什麼?”

陳正匯道:“因爲七將軍你把自己保護得太過嚴密了。”

“太過嚴密?”楊應麒問道:“這是什麼話?”

“七將軍,你聽我慢慢說。”陳正匯道:“或許是性格使然,或者是習慣使然,總之七將軍你並不是一個輕易會敞開心胸的人一一至少我看來如此。我和你共事這麼久了,也常常弄不懂你的心思,何況初來之人?”

楊應麒呆了呆,點頭道:“好像是這樣。”

陳正匯又道:“四將軍卻不是這樣,他爲人有精明處,又有疏略處,城府不可謂淺,但他這個城府處處是沒關上的後門,聰明人總能找空子鑽進去。所以我和四將軍相處時,很容易就能弄明白他在想什麼,要幹什麼。四將軍未必算得上君子,但我既知他在想什麼,要幹什麼,就不再覺得他是一個可怕的人了。”

楊應麒臉色一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可怕麼?”

陳正匯笑笑道:“現在我當然覺得七將軍不可怕,因爲我己經知道了七將軍其實還是蠻君子的。不過要知道這一點真的很難啊!”

楊應麒嘆道:“這麼說來的話,也有道理。”

陳正匯道:“還有一點,就是四將軍和七將軍的才能大不相同,所以許多人才會選擇四將軍。”

“才能?”楊應麒道:“我的才能不如四哥麼?”

“不,恰恰相反。”陳正匯道:“四將軍爲人志大而才疏,有些地方精明,有些地方糊塗。所以在他手下做事,大家比較好糊弄,可以存着一些自己的心思。但七將軍你心思較四將軍細密,若是遠在天涯海角的事情也就算了,但要是成爲你的左右臂膀,便打個小算盤也很難瞞過你。所以……”他頓了頓,嘆道:“所以在你手下做事,有時候還是蠻辛苦的,遠不如在四將軍麾下來得自在。”

楊應麒不悅道:“既然如此,爲什麼你又肯跑來幫我做事了?”

陳正匯嘆道:“正匯的志向和四將軍的志向大相徑庭。我之前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潛伏於四將軍帳下。後來發現七將軍之志與正匯不謀而合,自然來歸。”

楊應麒沉吟道:“這樣說來,也有道理……”忽然語調一變,說道:“那你說陳顯跑到四哥帳下,存的又是什麼主意?”

陳正匯道:“陳老城府甚深,正匯暫時還探不出來。”

楊應麒道:“不用探,用常理推斷便可。觀人察事,但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則人人無所遁形!陳顯教四哥暗中扶植各方勢力拓遼口、開率賓、撫塘沽,既對四哥有利,也對漢部有利,由此可見他手段甚正!再看他不肯阿談蔡京以取富貴,則他對自己的道德要求定得也不低。這兩點都沒什麼可說的。可正是因爲他看來是個連卑鄙手段都不屑用、連因循苟且都不肯爲的正人,事情才更加可疑!”

陳正匯道:“七將軍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楊應is首:“恐怕他來漢部和你一樣,目的並非爲了自己的富貴,更不是爲了要助四哥上位。他佈下的這個局面,明裡是對漢部有利,暗中是對四哥有利。但在這個‘暗局’中或許還有一個‘暗局’,那就是對他想辦的事情有利!”

陳正匯問道:“那他想辦什麼事情呢?”

楊應麒反問道:“你說呢?”

陳正匯沉吟道:“莫非是……爲了大宋?”

楊應麒微笑道:“縱然不中,恐亦不遠矣。”

陳正匯皺眉道:“算來他接觸我們漢部時間也不短了,難道到現在還存這等不切實際的心思?”

楊應麒笑道:“話不能這麼說。你和他雖然都深受趙氏養育,但你畢竟年輕。陳顯算起年齡來可以做我們父親了,要老人家改變想法可是很難的。再說,他現在到底怎麼想我們也還不是很清楚,也許他早己有所改變也未可知。”

陳正匯道:“那眼前塘沽守臣的事情……”

“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楊應麒嘿了一聲道:“我們提出這事,也不過想逼四哥一逼,看他有什麼反應,如今目的己經達到,這事便不着急。再說,陳顯在大宋資歷雖深,在漢部卻還是剛剛浮出水面。縱然他的門生遍佈東海,但忽然委他以方面之任,張浩、楊樸他們都會心存不服。”

陳正匯問道:“但現在四將軍畢竟己經把他推出來了,我們若忽然轉了口風要將他閒置起來,似乎也不妥當。至少四將軍那邊會對七將軍不滿。”

“閒置當然也不行。”楊應麒道:“陳顯也是個難得的人才,只要是人才,閒置了便可惜——我們漢部初立,在在都需要人!像你和張浩、楊樸他們便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都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了,何況閒置?”

陳正匯道:“那七將軍可要大用他麼?若要調他來中樞,四將軍未必肯放人。把他派去獷主持流求、麻逸也不妥當。但若任他留在塘沽,塘沽除了封疆大員之外又哪裡還有其它的重任?”

楊應麒說道:“我的想法和你大大不同。塘沽沒有重要的職位,我們可以闢一個出來!我的意思,是要在塘沽開辦一所政學,專收兩河各地的學子。普通老師可以由管寧學舍這邊派去,至於山長,便請陳顯來做。你認爲如何?”

陳正匯心中一凜道:“這倒也符合他的身份。但是七將軍,這雖然不是什麼有實權的缺,但影響力卻比補他爲塘沽的守臣來得更爲深遠,所以還請謹慎!”

楊應麒道:“大宋的官僚體系我早看不慣了,但我們既然有心於宋,那麼在這上面便需花心思。這些年我們己經建立起來一個比較通暢的行政體系,律學、統計學等都己上了軌道,這套東西是在治理遼南、流求的實踐中形成,但在遼南、流求行得,卻未必完全符合大宋的情實。所以我們必須把這套體系和大宋的本土情況融會貫通,並着重培養相關的人才!這事我本來想親自來做,但現在哪裡分得開身?陳顯嫺熟政務,善於理財。不但深知中原的情況,而且他在大流求和塘沽都呆過不短的時間,對我們這套政制也有獨到的見解一一這從他在桃園學舍留下的講學記錄己可見端倪。所以辦這塘沽政學,他應該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陳正匯奇道:“七將軍,你早就留心他了麼?竟然還讀過他的講學記錄?”

楊應麒笑笑道:“和我們漢部接觸的大宋士大夫裡面,他的身份算是極高的了。他在桃園學舍講政學的記錄我自然要留心。只是我沒想到以他的風骨,回四明以後竟然還會出山幫四哥規劃大局。”

陳正匯聽得心中一動:“陳老出山的時間,似乎正在父親去世之後不久。這中間是否有聯繫呢?”因爲只是空想沒有證據,便沒魯莽說出口來,又擔心另外一件事情,說道:“請陳老來辦這政學,想來還是合適的。可是七將軍,如果我們漢部事業順利的話,那這政學前幾期出來的學生將來都是要大用的!若讓陳老來做這山長,將來他的地位……恐怕是非同小可。”

楊應麒道:“你擔心什麼?擔心他會把漢部給賣了?”

“這倒不是。他在漢部的地位越高,只會讓他對漢部更加歸心。”陳正匯道:“但他現在畢竟是四將軍那邊的人。”

楊應麒微微一笑道:“現在是,但過兩年也許就不是了。對陳顯這樣的人,與其防這防那,不如敞開來讓他入局一一就像當初我對待你一樣。”

陳正匯看着楊應麒,良久才問道:“七將軍,對這種事情你爲什麼這麼有信心?”

“我不是對自己有信心,我是對漢部有信心!”楊應麒道:“因爲我相信,漢部值得大家來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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