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 牆倒衆人齊推

楊開遠真的決定三路齊發了,不過作爲一個老於戰陣的帥臣,他當然不會對三路都平均用力。楊開遠知道,這三個方向如果能夠打通,戰略意義最大的當然是向西,因爲東北和山東實際上都能通過海運進行聯繫,而河東則不行,如果塘沽軍能順利和河東軍勢連成一氣,所形成的軍勢力量簡直可以與折彥衝在大定府所部署的大軍相媲美。不過,向西也將是最難的一路,因爲宗弼也防着呢!

如果是蕭鐵奴來用兵,也許他會選擇不顧一切,集中力量向西衝,但楊開遠卻不是,他還是比較傾向於先易後難的用兵模式。他的部署是:以六成的機動兵力進逼河間,將宗弼軍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這裡,而由以次少數的兵力南下收取滄州南部和濱州、棣州,和山東軍勢連成一氣,最後也是最少的一路兵力,纔是作爲襲取灤州的奇兵。對於北上的這支兵馬楊開遠實際上沒有寄以很大的希望,這次用兵行動的重點還是以大軍牽制宗弼,而收戰果於塘沽南部的渤海沿岸州縣。當然,如果攻打河間的人馬進展順利,那就盡力向西。

楊應麒看到這個計劃之後就笑了,暗道:“大軍進入河間府吸引宗弼,其實還是跑到戰場上去‘守’。三哥究竟還是三哥,就是進攻了也是用‘守’去攻。”

在楊開遠動手的同時,楊應麒的文官系統也沒閒着。楊開遠的三路軍隊後面,都跟着一個頗成規模的文官團體。比如向南的這一路,只要軍隊進入濱州掃除金軍在這裡的盤踞,跟隨其後的文官團體馬上就能接掌這片地面,分別負責人民安撫、錢糧屯運、刑法整頓和政策宣傳。漢廷中樞對於這些行政人才的準備已有多年,這些隨軍進入的文官,大多是漢廷中樞吸收其本地的人才到塘沽政學或管寧學舍培養,然後下放到地方上歷練過的幹臣,有這些人在後面跟着,楊開遠的軍隊便可能真正做到得一地,拓一地,甚至做到因糧收兵於本土,越戰越強!

這三路兵力幾乎是同時行動,往北邊的秘密行動由張忠漢領銜,兵馬五千人,從海路進發,登岸後直取灤州南部的據點馬城。楊應麒的樞密系統爲這次行動提供了一個謀略上的輔助,那就是馬城的一員守將曾和漢軍這邊的官吏眉來眼去,並答應一旦兵臨城下會開門出迎。

李世輔也在張忠漢的隊伍之中,他統領着一個百人隊,如果不是因爲對這一帶的地形不熟,他非搶着作先鋒不可!

這五千人在離開灤河入海口約三十里的地方,趁着夜色悄悄登岸。金軍雖然有防着漢軍從海上來襲這一着,但以金軍如今的兵力,畢竟不可能在上百里的海岸線上步步都有重兵把守,只能隔一段距離設立一個哨崗而已。

漢軍登陸的這個地方,其實也有哨崗監視,但因爲守衛早已爲漢軍的密子收買,所以這支漢軍才能來得神不知鬼不覺。不過,儘管塘沽到這裡的海上直線距離並不長,但由於沒有合適的港口,所以兵馬、物資的卸載就顯得很慢。

李世輔是第一批上岸的五個百人隊之一,上岸時才二更,眼見二十多艘小船正忙忙碌碌地來回與大船與海岸之間,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將人馬物資卸載完畢,便來見張忠漢,請他允許自己率兵先取馬城。

張忠漢吃了一驚,說道:“如今船上的物資尚未卸載完,兵馬也才五六百人上岸,如何去得?”

李世輔道:“我們這次北上是奇襲,若失了先機,這奇襲也不用幹了。我們才五千人,如果迪古乃那邊有了準備,那就算物資都全了也不是他的對手。”

張忠漢看了李世輔兩眼,對這個從西邊來接受“重點培養”的小夥子並不信任,像他這樣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升上來的將領,對於有家世背景的子弟一般都不怎麼看好,不過,偏偏除了李世輔之外還有兩個小隊長也都贊成李世輔的主張,並願意接受李世輔的節制前去奪城。張忠漢道:“軍隊打的是後勤,是糧草!大將軍那邊,就是因爲糧草不繼,白白有十幾萬的精兵強將也沒法南下,你們這些年輕人,別把打仗看得太兒戲了!”

李世輔道:“那怎麼相同!大將軍那邊無法南下,正是因爲那是大軍,沒有糧草輕易動不得。但我們這邊是‘小軍’,只要隨便得到一點補給也能撐個十天半月。我們如今隨身帶有乾糧,這些夠我們撐到後天了!馬城雖小,但只要能順利進去,我們這幾百人便能因糧於本地!”

張忠漢打仗是把硬手,話卻說不過他,再則李世輔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猶豫了片刻終於答應,說道:“好,你們先出發,不過不是去奪城,是去探路。”

李世輔心想:“等軍馬一動,那就可以隨機應變了。”便道:“末將領命!”

便以那個和馬城將領有聯繫的密子作嚮導,引了三百人連夜出發。歸他直接統領的一百個士兵只和他相處了七八天,但這些士兵都是年輕人,李世輔是個激情漫溢的好漢,很容易就與他們打成了一片,另外兩個小隊長也都和李世輔相契,所以剛纔纔會那麼幫腔。三百人走出一段路程後,在無人曠野中李世輔下令停下,說道:“遼口軍學那幫鳥人總說我們塘沽軍只會守不會攻,甚至說我們一場勝仗也沒打過,今天便讓他們看看我們會不會打勝仗,如何?”

豎立一個憤怒的對象,乃是激發士氣的不二法門,衆士兵在塘沽服役,自然對塘沽軍勢帶有一份自尊與自豪,所以聽到遼口軍學非議楊開遠的言論後無不跳腳,這時聽了李世輔的話,怒氣和自豪一起迸發,均道:“願隨李校尉建功立業!”

整頓人心後行軍又再次開始。那個作嚮導的密子對道路極熟,取一條捷徑,於天方亮時,便已到了馬城外頭。

其中一個校尉徐常智對李世輔道:“我們才下船便行軍,走了一夜,人馬都疲了。再說張將軍只命我們來探路,可沒讓我們來奪城,不如先找個偏僻的地方休整一番,以待後面的援軍。”

李世輔往士兵們的臉上望去,見他們雖有在喘息的,但精神都旺,便說道:“大家還有精神,可以作戰!張將軍雖然有命令,但我們都到了敵城邊上了,如何還能猶豫?”

另外一個校尉黃震也贊成李世輔的說法道:“我們請命先行,本來就是犯險取功勞來着,難道真是爲了來探路嗎?”先前那個校尉一聽便沒話說了。

李世輔便下令衆人就地作戰前休息,隨時準備動手,又派那個密子入城聯繫那個有意叛降的將領周家齊。那密子不久便回來了,傳達消息道:“周家齊聽說我們來又高興又擔憂,還抱怨說:‘怎麼來得這麼晚!’”

李世輔問:“出了什麼事情了麼?”

那密子道:“迪古乃派來的巡城將領就在城裡,所以周家齊不敢動手。”

李世輔問:“迪古乃派來那人帶兵馬沒有?馬城裡面又有多少兵馬?漢人多少?契丹多少?女真多少?歸周家齊統率的又有多少?他可控制着哪個城門?”

那密子道:“那人只帶了十來騎,馬城裡只有八百多兵馬,大多是漢人,女真不多,契丹有一百多。歸周家齊直接統率的有三百多人。馬城只有東西兩個門,周家齊控制着西門。”

“好!”李世輔道:“你馬上去告訴周家齊,我現在就要進城!讓他點了人馬準備開城接應。”

密子纔出發了一會,李世輔不等他回來便下令向馬城西門出發,三百人馬到得城門下。馬城城牆不高,城上站列着若干兵丁,望見李世輔等來也不叫喊,想必都是周家齊的人。一個將領探出頭來,說道:“李將軍,你怎麼就來了?現在時機不對!”聲音中十分彷徨,旁邊又站着那密子,想必這人就是周家齊。

李世輔道:“怎麼時機不對?後面大軍就要到了,這麼樣一座小城,就算全力防備也擋不住大軍一衝!要建奇功,就得趕在大軍開到之前。你快開城門,讓我進去!”

周家齊無法,只好開了城門,李世輔進了城,問周家齊道:“迪古乃派來的巡城使者現在何處?本城主將在何處?”

周家齊說:“巡城的將軍,現在正在主將鄂洛家裡歇着。”

李世輔道:“那你派個人給我帶路,我這就去取他二人首級。”周家齊便指了他的副手出來。周家齊手下有三百人,這時都已結束待命,李世輔便將人手分爲三撥,每一百名塘沽正軍配備一百名降軍,徐常智留下看守西門,黃震隨周家其去勸說城內其他兵將投降,他自己帶着周家齊的副手,徑朝馬城守將鄂洛家裡而來。

這時天色方亮,城內軍民沒有輪到值班的都還沒起身。李世輔一行踩到鄂洛府前,一個降軍頭目拍開大門,門子打着哈欠開門,不悅道:“幹什麼啊!這麼個大早的……啊!你們……”

早被李世輔縱馬踩翻,幾十個兵將分別看住前門後門、偏門角門,一個降軍頭目逼迫着鄂洛的家人指認鄂洛和那巡城使者睡臥的房間,衝進去將這兩個還在被窩裡的北國大漢揪出來綁了。

李世輔問周家齊的副手:“認清楚了,是這兩個人麼?”

周家齊的副手道:“是!絕對沒錯。”

“好!”也不聽那兩人高聲呼嚷,便讓手下割了二人首級,傳示城內。

這時周家齊已到東門,勸說馬城另外一個有實權的將領耶律兀剌,耶律兀剌雖然心動,卻還不敢就動手,誰知李世輔已將鄂洛和巡城使者的首級送過來了,耶律兀剌看得心膽俱裂,心想:“現在大金已經完了,撐不了多久。我若不想跟着死,投降是遲早的事!何況他們現在又控制了局面,連鄂洛都死了,我若不降,馬上就得和鄂洛一樣!”於是指天發誓,願意效忠。又說道:“現在東西二門都已被我們控制,但城內還有不少鄂洛的死黨,不如我們留下二百人守住西門,其餘人立刻出發去把鄂洛的死黨給剿了!”

周家齊大喜,耶律兀剌便將東門交給黃震,又留下副手帶領一百弓弩手幫黃震防守,自己帶了一百多步騎和周家齊一起去剿殺鄂洛的餘黨。

變起突然,鄂洛的餘黨來不及集結,見到鄂洛的首級後又是慌張又是恐懼,大半在周家齊和耶律兀剌的威嚇下棄械投降,但仍有少量悍勇的女真奮起反抗,但人數既少又分散,不久便被周家齊和耶律兀剌二人剿殺乾淨。兩人綁了降軍,拿了首級來向李世輔報功。

這時西門傳來消息,原來張忠漢雖然答應了讓李世輔先行,但事後越想越擔心,等第二撥兵馬上岸後,便派出五百步騎前來接應。這一次領軍而來的是一個都尉,位在李世輔之上,等他進得城來,發現李世輔已經平定了馬城,心中暗暗佩服。

李世輔道:“都尉大人,馬城灤城,相去不遠。如今馬城破得迅捷,灤城那邊多半還沒收到消息,我想趁機取了灤城,那平州便在吾等掌中了!”

那都尉道:“會否太急?”

李世輔道:“若等灤城得了消息,那時便難取了!馬城太小,五千兵馬進來無法久守,不得灤城,終究成不得大功!再說馬城甚小,有三五百人足以防守,我便所圖失敗,仍然不會影響馬城的防守。”跟着說了自己取灤城的計謀。

那都尉聽了喜道:“好計!”此時馬城共有漢軍兵馬八百人,新降軍馬六七百人,那都尉有心讓李世輔成就奇功,除了同意他率領耶律兀剌前往襲取灤城之外,還答應增益他兩百漢軍。又派人飛馬前往海邊,催促主將張忠漢進兵。

李世輔擔心黃震、徐常智所部人馬太過疲倦,就想換兩個百人隊,誰知道黃、徐所部聽說都鼓譟起來,叫道:“我們都不累!這等大功,如何能讓別人去!”李世輔想帶兵之道,生不如熟,這次攻克馬城已讓這兩支百人隊對自己有了信任,若帶他們去有利於指揮,便答應了,率領漢軍五百人,以耶律兀剌三百人爲前部向灤城進發。李世輔自己穿了巡城使者的衣裝,要冒認巡城使者騙開灤城城門。

馬城這個據點離灤城甚近,到得灤城,正是下午,耶律兀剌派人拿了印信去報信,沒多久灤州知州曹玄亮便帶人迎了出來,李世輔拍馬上前,曹玄亮見到這麼多人馬,不知爲何竟然滿頭大汗,連連道:“榆關那邊出什麼事情了麼?爲何……咦!”原來李世輔所部畢竟是倉促改裝,前面耶律兀剌沒什麼破綻,他這邊卻很容易就被識穿。

曹玄亮左右看看,再望着李世輔,訥訥道:“漢……漢軍?”

李世輔哈哈一笑,大喝道:“不錯!”就要下令動手,曹玄亮頓足道:“唉!怎麼來得這麼早!”

李世輔聽了這話不禁一呆,便聽曹玄亮道:“不是說好了是明天嗎?”

李世輔且不回答,順口道:“提前了。”

曹玄亮道:“唉,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快,快,進城!”說着就在前面帶路。

李世輔大感奇怪,拍馬跟上,半步不離地跟在曹玄亮後面,等進了城,見曹玄亮並無敵意,心中更奇,曹玄亮邀李世輔進州衙議事,李世輔便命耶律兀剌且接受其中他們經過的南城門,曹玄亮知道他是謹慎之意,也不以爲意,下令讓城門將領交接防務。

進了州衙,曹玄亮笑吟吟捧了一本冊子來道:“還不知將軍如何稱呼?任何職位?”

李世輔坦言道:“李世輔。”卻不說職位。

曹玄亮道:“這裡是灤州的城防圖冊、糧草賬目,請將軍過目。”

李世輔拿起看了兩眼,心中還是不太明白,隨口問城中兵馬多少,錢糧多少。

曹玄亮道:“步卒三千,輕騎兩千二百人,錢糧足支一萬人三月。”

李世輔略一沉思,便將圖冊都交給曹玄亮道:“我所部只是前鋒,此來只是打仗,不是來奪曹大人的權,後勤的事情還由曹大人主持,城中守軍,也仍然聽曹大人指揮,一切事宜,且等主將來了再說。”

曹玄亮一聽大喜道:“韓相果然是信人!”

李世輔心道:“韓相?難道是韓昉?這麼說是北邊的人和他接的頭!”微微一笑道:“曹大人立此大功,他日大將軍面前,自有封賞。”

曹玄亮大喜道:“大將軍也會來麼?我道只是種將軍南下而已。”

李世輔心道:“種將軍?難道是蕭帥帳下那位名聞遐邇的種去病麼?聽說這人因爲仰慕種少保而改姓種,戰績功勳都不在種忠武之下,不愧此姓!”

曹玄亮道:“平州蕭德欽兄,亦已有意於大漢,他雖然是個副將,但在平州一呼百應,種將軍來到,得此城不難。但南邊的馬城,城池雖小,但甚堅硬,離灤城又近,那鄂洛又是個女真,恐怕會有些麻煩。”

李世輔笑道:“你認得鄂洛?那你認不認得耶律兀剌?”

“耶律兀剌?”曹玄亮道:“下官對臨近州城將領都有打聽,知道他是馬城一偏將,不過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又沒來往過,所以不認得。李將軍爲何忽然提起?”他是灤州知州,地位不低,鄂洛亦在他下,耶律兀剌卻不足以和他相提並論。

李世輔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不認得現在守灤城南門的那位,就是馬城的耶律兀剌。”

曹玄亮吃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世輔笑道:“曹大人,你認錯人了,我雖然也是漢軍將領,但不是蕭字旗麾下,而是塘沽三將軍麾下,此來是渡海奇襲,目前已經取了馬城,鄂洛已經授首,耶律兀剌等也已投降。塘沽那邊的大軍即日就要開到,所以你放心好了。”

曹玄亮又喜又驚,喜的是漢軍兩路夾攻,成算自然更大,驚的是自己身處楊三蕭六兩巨頭之間,不知歸漢之後會否因此有所觸忌。

李世輔道:“你幹什麼這樣?好像不樂意似的。”

曹玄亮忙道:“不敢,不敢。”

李世輔道:“別亂擔心,反正不敢是三將軍來還是六將軍來,這功勞都少不了你的。”

曹玄亮忙說道:“是,是。”

李世輔道:“且不說這些,我們先整頓整頓軍務,傳令城內,看看可還有誰不服歸漢的。”便脅着曹玄亮去辦事。曹玄亮對此事綢繆已久,早有一幫子心腹分佈於灤城各要害,異己則多已革除,此時暗中易幟歸漢,阻力甚小。

到得第二天上午,南北共有三撥人馬前後到來。第一撥是南邊開來的援軍約五百人,他們進城後不久,北邊平州方向便有金軍使者入城求援,原來昨夜平州發生叛亂,雖然發動叛變的蕭德欽謀泄被誅,但漢軍也已兵臨城下,此刻正在廝殺。平州守將尚不知灤州之變,竟然派使者前來求援。

曹玄亮且安撫住那使者,入後來問李世輔,李世輔道:“答應他,就說我們馬上派援軍去救!”

曹玄亮一聽,喜道:“妙計!”

兩人商議定細節,北邊又有使者迂迴前來,這次卻是種去病的密使,原來平州變起突然,種去病打平州不下,便派人來灤州希望曹玄亮率軍來援。李世輔便讓種去病的使者回去回覆,約定好取平州之策略。

當即李世輔便率領漢軍五百人,降軍一千人爲前部,曹玄亮率兩千爲後部,向平州方向開來。

兵馬渡過欒水,黃昏時到達平州城下,攻打平州的漢軍數不過萬,偵騎望見灤州這邊有援軍數千人開來,回去稟告,種去病便引軍稍退。

平州守將石魯命開南城門相迎,曹玄亮卻不進城,派了使者進城與石魯約定:明日待漢軍來攻,雙方便出城內外夾擊。

當晚李世輔、曹玄亮便駐紮在城外,第二天種去病果然率軍來攻,李世輔領軍衝殺過去,將漢軍截成兩截,石魯大喜,領兵出城夾擊。李世輔望見,軍馬轉了個方向向城門衝來,似乎要和石魯會合,漢軍望見李世輔軍紛紛退避,石魯看得暗暗佩服,心想:“曹玄亮麾下這將領是誰?這麼厲害!在漢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石魯畢竟是懂得打仗的人,待得李世輔部奔近,漸漸看出不對來,然而這時雙方已靠得極近,李世輔手一招,數十騎射手一起朝石魯放箭,石魯肩頭中了一箭,**之馬中了兩箭,登時人摔馬倒,李世輔趁勢衝了進來,直抵城門,種去病的軍馬從兩翼包抄,將出城迎擊的金軍切割消滅。

殘餘的金軍眼見事不可爲,或投降,或逃竄,曹玄亮入城張榜,召集城內豪族士紳,申明歸漢之意。衆豪族士紳都道:“我們等漢部軍馬多時了!怎麼今日纔來!”

種去病取出委任文書,即時命曹玄亮爲漢平州知州,兼領灤州政務,又取出一封有折彥衝親筆畫押的慰勉書信,曹玄亮大喜,向北磕頭,以示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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