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等着賠藥錢吧,你們!“這個……”那個漢子猶豫了一下。
夏貝貝還真的說對了,就是他帶着林子上山的,可是,他這不也是一番好意嘛,誰知道林子那麼不聽話,硬是一個人跑到遠處去了。
被大蛇給纏上了,還咬了一口,幸好,那條蛇不是條毒蛇,不然,命就沒了。
“哼,這位叔叔,你這是不想自己承擔責任,都推給我一個小姑娘了,是不是?”
夏貝貝不客氣地問道。
“我……我這也是……”他這不是沒有辦法嘛,林子那個媳婦,厲害着呢,能治得了的人,就沒幾個,而且又懷着孩子呢,誰敢動她啊。
也就夏貝貝一個人敢擡手就打了。
“你沒辦法是不是?”夏貝貝挑眉問道。
那漢子連連點頭,他要是有辦法,夏林子一家也不會鬧到這裡來了啊,他勸也勸了,阻也阻了,那個女人,就是軟硬不進啊。
以後啊,他絕對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沒辦法,那我夏九娘就有辦法了嗎?一個個的,都當我夏九娘是冤大頭嗎?”夏貝貝瞪了他一眼。
都是一些欺軟怕硬的傢伙,以爲她夏九娘年歲小,家中的老奶奶又年紀大了,就好欺負了,什麼事情,都想讓她擔着。
有這個可能嗎?當然沒有,誰願意無緣無故就做了別人的冤大頭?
“不過我啊,還真有辦法,瞧,這不就好了,下次誰要是再來鬧事,就不是掃把的事情了,我直接拿菜刀砍!”她轉着,陰森森地看向那個剛被人給扶起來的女人。
“夏九娘,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們找你,還不對了嗎?本來就是你出的主意。”那個女人是沒有被打疼,還猶自嘴硬着。
伸着手指着夏貝貝,就要破口大罵。
“什麼人,在九孃家鬧事?”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罵出口,便聽到外面傳來了魯師香的聲音。
她頓時趕緊捂住嘴巴,不敢再作聲,這夏家村裡面,誰都知道,村長不厲害,村長媳婦纔是個厲害的角色。
“都杵在這裡幹什麼,家裡都沒事可做了?全都該幹嘛就幹嘛去。”夏古純擡手,撥開人羣。
衆人見狀,紛紛就轉身就離開了。
“哎喲,這門咋了,還倒地上了?”等人都清乾淨之後,魯師香看了一眼那扇孤零零地倒在地上的院門,那火爆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誰?你們誰砸的?”她指着林子家的爹和弟弟,這裡,除了這兩個人,也沒人會衝到九孃家砸門了,肯定是受了他家兒媳婦的慫恿了。
聽到她的話,老頭子就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了。
“怎麼着,敢做不敢認啊,我告訴你們,今兒這門破了,你們必須給賠!必須給人家裝上一扇新的!”魯師香可比夏貝貝要霸道多了,直接不是修門,成了換新的了。
“師香姐,憑什麼啊,要不是這個小……小丫頭出的什麼壞主意,我家林子,能受傷嗎?”女人立即說道。
本來就是一扇破門,踹壞了就踹壞了,能值幾個錢啊,還讓賠新的,她說什麼也不會賠的。
“喲喝,還長能耐了,是不是?夏何氏,你今天在家裡吃着芋頭的時候,怎麼沒說九娘出的是壞主意?你家林子昨天進山之前,你怎麼就沒跟他說,這是九娘出的壞主意?”魯師香兩手一叉腰,指着夏何氏就開始了罵聲。
“你早幹嘛去了?沒臉沒皮的東西,嘴裡吃着九娘施捨的東西,還敢鬧上門來的,你還要不要自己那張臉?有本事,你別吃啊,要麼把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我……”夏何氏張了張嘴,完全說不出來話。
“林子,別以爲我不知道,跟着你一起進山的幾個漢子,都找上我家當家的了,你自己不聽勸,非得一個人吃獨食,一個人跑到偏遠的地方去,這能怪誰啊?”
夏古純也對着夏林說道。
他今天是有事,沒有進山去,要不然,哪裡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出了這種事情,誰也不願意,可是,你家媳婦要到九孃家裡來鬧事,你怎麼不知道勸着一些?她腦袋裡面進了水,難道你也是?”
“村長,我沒有想來九孃家的,可是……我攔不住她,哎。”夏林被夏古純說得一臉地尷尬。
整張臉本來還是蒼白着的,現在被夏古純說了一通,竟然也透着一絲血氣,實在是難堪得不得了啊。
他嘆了一口氣,他又能再說什麼呢?
他都已經跟家裡人說了,是他自己太貪心,沒聽人勸說,怪不得誰,夏九娘這裡,就更怪不上了,人家都跟他不認識。
“都給我滾,以後誰再敢來這裡鬧事,別怪我不客氣。”夏古純一甩手,冷聲說道。
“村長,這哪能成啊,九娘那個小丫頭片子,還打了我家媳婦兒呢,你可得讓她賠藥錢啊。”那扶着夏何氏的老婆子,趕緊說道。
夏古純眼神一厲,頓時瞪向她,“這也就是在九孃家,要是擱我這裡,我打死她個沒臉沒皮的東西!”
還有臉說被打了,被打殘了,都是活該,全村人,都得感謝九孃的活命之恩,竟然還有臉上門來鬧事。
“村長,你咋能這麼說呢,我家林子被大蛇給咬成這樣,還不能找地方說理兒去了?”夏何氏仗着自己懷着孕,覺得誰都不能真的跟她怎麼樣。
剛纔夏九娘還不是不敢對她的肚子下手。
“你要找地方說理去?”夏貝貝斜着眼一瞪夏何氏,冷笑了一聲,“行啊,你要找地方說理去是不是?現在就去,要不要我職前你去縣衙裡頭告上一狀,看今天這事,是誰的錯,是誰該去蹲大牢啊?”
“夏九娘,你囂張個什麼勁兒,要不是你,出的什麼破主意,餿主意,我家林子能出事嗎?”夏何氏一挺自己還沒有鼓得多少大的脖子,叫罵着說道。
“林子媳婦,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九娘好心好意,給大夥兒支個招,還好心辦出壞事來了?”一個漢子聽到她的話,也聽不過去了,站出來指着她,有些不平地說道。
要是他在山上發現了食物,早就一個人藏起來了,還會告訴大家嗎?
“對啊,林子媳婦,做人得要有良心,你這黑白不分的,以後誰還願意做好事?你是想讓村裡人都餓死才甘心嗎?”另一個婦人也走了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
“這裡有你們啥事啊,你們操心個啥,是想讓我到你們家裡頭去鬧,是不是?”夏何氏叉着腰,野蠻地問道。
“你——”那兩個人聽到她的話,也是脖子一縮。
夏貝貝聽到她那種我就是來訛銀子的口氣,眉頭緊擰了一下。
轉身,朝着她家的奶奶使了個眼色,經過了這幾天與夏貝貝的相處,夏桑氏的性子,也發生着一些改變。
“哎喲,我……我的老腰啊,疼,九娘,疼,疼,疼死我了。”夏桑氏接收到自家孫女的眼神,一下子就扶住了廚房的門框,慢慢地往地上坐了下去。
“奶奶,您這是怎麼了?”夏貝貝心裡雖然暗笑着,但臉上卻急得很,衝上前去,就在夏桑氏的面前蹲了下來,半扶着她。
“喲,桑嬸,該不是剛纔被推了一下,扭傷了腰吧?”吉嬸也不是個吃素的,立馬接話道。
吉嬸因爲家裡頭院子裡想要種菜,時不時地就要來問夏貝貝問題,所以兩家人走得比較近。
“這可如何是好,年紀那麼大了,要是扭傷了,可不容易好啊,村長,您趕緊給想個辦法吧。”
說着,她便看向夏古純。
“我瞧瞧。”魯師香甩了甩手,也走了過來,走到夏何氏身邊的時候,還冷瞪了她一眼,“等着賠藥錢吧,你們!”
“你說,剛纔還好好的呢,怎麼就閃到腰了呢?桑嬸,您怎麼樣,當家的,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去請個郎中來啊,還要我去請嗎?”
“哎喲,師香啊,不用,不用,忍忍就好,家裡也沒銅錢去請什麼郎中。”夏桑氏趕緊拉住魯師香,這一去請郎中,就不穿幫了嘛。
可是,夏古純可沒被她給拉住,轉頭就出去了。
“桑嬸,瞧您這說的,誰推的人,就誰付錢唄,那麼喜歡作,我們難道還能阻攔着她不成?”
“你……你們分明是訛人……她剛纔還沒事呢,怎麼現在就……”林子老孃指着夏桑氏,明明剛纔還生龍活虎的,什麼事兒都沒有,怎麼這會兒才知道痛了,知道自己的腰被閃了?
“桑嬸,這閃了腰,可不是小事,起碼得在牀上躺個十天半月的,您年紀又大了,更馬虎不得了。”魯師香像是沒有聽到林子他孃的話似的,繼續對着夏桑氏說道。
“師香姐,她明明是裝的,你怎麼就……就相信她了呢?”夏何氏見自家老孃的話,都沒有聽到,以爲是她說得太輕了,便扯着大嗓門,着急地說道。
魯師香那話是什麼意思,還得讓他家賠藥錢?她纔不會賠呢。
可是,現在村長都站在夏桑氏和夏九娘那一頭,只怕鬧到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啊。
“娘……”夏何氏朝着身邊的老孃崴了一下手肘。
本來是她也就是看着夏桑氏都有錢買那麼多粗布,肯定身上有銅錢,上門來要求夏桑氏賠藥錢的,可是現在這鬧的,究竟誰賠誰,不是明顯着嘛。
她可不能讓人家佔了便宜去。
老婆子也看了一眼自家媳婦兒,然後陪着笑臉,看向魯師香,“師香啊,你看,我家林子受傷,也不讓她夏桑氏賠了,這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說啥,算了?”魯師香一聽,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黑黑地看着林子他娘。
“你家林子被大蛇咬了,那是你家自己的事情,本來就不關人家九娘什麼事兒,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桑嬸被你家媳婦給推得閃了腰,這事要想矇混過去,門兒都沒有!”
現在知道求饒了,門都沒有,要是那麼輕鬆就讓他們走了,將來還不更加無法無天了嗎?
“師香啊,算了,算了吧,這年頭,誰都不容易,我不過就是閃了腰,在牀上躺幾日就能好了。”夏桑氏被夏貝貝和吉嬸給扶着,慢慢地站了起來。
“奶奶,這哪能行?您這都……”夏貝貝一臉地不願意,看了一眼林子老孃。
“我說行就行,九娘,你少說一句。”夏桑氏打斷夏貝貝的話,轉頭看向魯師香。
“桑嬸,這整個村子裡啊,就您待人和氣,這要是換了別人啊,沒事都能給找出事兒來。”她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夏何氏兩人。
“行了,既然桑嬸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哎,好,師香姐,謝謝你。”夏何氏趕緊道謝。
夏桑氏,還算你識趣,哼,要是真讓她出銀子……她一個銅錢都不會出的。
“謝謝我什麼啊,要謝就是桑嬸,是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魯師香說道。
“不過,這院門可是你們踹破的,必須給我賠,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把它給裝好了,必須裝得跟原來一模一樣,夏叔,您聽到了沒?”她說着,便看向一直站在那一邊,連句話都沒有說的夏老頭。
要說這家人,本來也是老老實實的本分人,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愛惹事生非的媳婦兒呢,不過啊,這都是人家的事情。
“好,好。”夏老頭趕緊應聲。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夏老頭領着一家人,灰頭土臉的就走了。
夏古純倒是請了村裡的郎中過來,只是沒領進夏貝貝家,而是直接去了林子那裡。
再怎麼說,也是被蛇給咬傷了,得治傷啊。
“老吉,林子那傷,究竟是怎麼傷的啊?”等他們後,夏桑氏被她們給扶了起來,魯師香不由地問一旁的吉嬸。
“嗨,他啊,自己作孽,哪裡是被大蛇給咬傷的啊,就是看到大蛇了,心裡害怕就在山裡頭亂跑,被樹枝給刮傷的,而且摔了一個大跟頭,就傷得重了一點兒。”吉嬸說道。
這是她家當家的說的,因爲那時候她家當家的正在附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