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問題有點內涵，酥禾看了桌上都在看她打電話的其他人，眉尾抽搐，“楚白哥對我挺好的。”
“那就好，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儘管跟我說，我幫你收拾他。”
“呵，呵呵……”
酥禾有些哭笑不得，可一看今晚的餐桌，父母坐在一邊，她跟楚白坐在一邊。她從來不知道家裡多出一個人會這麼熱鬧，也從來不覺得大boss離她那麼近，那麼溫暖。
感覺像一家人，呵，至少像很親的親戚。
吃完年夜飯看春晚，這是酥禾被“每年三十都有春晚”養出的習慣。八點整，楚白還在陪父母聊天吃飯，酥禾一個人在客廳裡霸佔沙發跟電視，還有一堆的零食瓜果。
不知是春晚小品的笑點越來越低，還是現代人的笑點越來越高，又或者是在這樣的信息化時代，什麼笑話都成了網絡共享資源，人們漸漸覺得春晚的節目質量越來越差。
不過酥禾沒讓自己笑點往太高處漲，能笑的她都會很給面子。
“哈哈哈……”
正看到高興處，楚白走過來跟她擠沙發。
“坐過去點兒。”
酥禾抱着零食往沙發中間挪了一屁股，眼睛沒離開電視屏幕，看得津津有味。趁她不備，楚白將她手上的零食拿來歸爲己有，酥禾覺得自己的手突然空牢牢，彎腰從茶几上又挑了一袋零食抱着，還興匆匆跟楚白說。
“聽說鳳熙悟會來哦！”那個樂團是楚白打造的一個樂隊。說完她自己很沒趣地說，“忘了你是他們老闆，你肯定知道。”
楚白點頭。
不知道這零食有什麼好吃的，不過她手裡的那個似乎會好吃一點……
又一個節目演完，酥禾低頭看一直從自己零食袋裡挖零食的手，手的主人面色淡然看着電視，而兩人現在的狀態……酥禾蹭地往沙發更中間跳。
“沙發那麼大，你幹嗎擠我。”難怪她覺得身邊暖暖的，楚白就挨着她坐着。說完又把零食狠狠抱住，“想就近吃我零食！”
看她逃了，楚白也失去了吃零食的興致，他本就不喜歡吃這些，只不過……愛屋及烏。這麼想
，他笑了。酥禾警惕地看着他。
“你又想幹嗎？”
楚白抽了張紙巾擦手不予以回答。
過了一會兒，南邵鈞夫婦也過來一起看電視，看酥禾跟楚白回憶往年的某個笑星的節目，酥禾說得眉飛色舞，手腳並用着筆畫，楚白則淡然以一個旁觀者給予置評，偶爾被酥禾感染跟着笑。
楊維忍不住給自己老公一個眼色：“瞧這兩個孩子多好，是吧。”
“是挺好。”南邵鈞點頭，他也挺喜歡楚白這孩子的，要是兩個孩子能走到一塊，是再好不過。
南邵鈞夫婦習慣是十一點之前休息，今晚也沒例外，交代酥禾幾句之後就去休息。客廳裡就剩下酥禾跟楚白。沒一會兒，鳳熙悟出場，唱的是他們的新歌。酥禾想，今晚過後這歌估計馬上就火了。酥禾悄悄看了一眼楚白，問：
“Boss，你看到自己員工在電視上出現有什麼感想？”
“……”楚白想了想，“私底下他們也沒那麼帥。”
呃……再次證實，其實楚大上司真挺具備幽默感。她沒頭沒腦地又問：
“那boss你跟你小職員一起看春晚有什麼感想啊？”
楚白微笑看着她：“想以後每年都這麼過。”
酥禾臉紅，暫時什麼都問不了了。可楚白這會兒給酥禾發問。
“酥禾你的感想呢？”
“啊？”酥禾眨眨眼睛，“我想……我的上司怎麼這麼不害臊！”呵呵笑了兩聲，酥禾當他不存在，繼續看她的電視。
楚白靜靜看着她。
一秒一秒又一秒。
“你幹嗎啦！”酥禾終於受不了地拿起沙發上的靠墊，往頂級上司的臉砸去。楚白接住她的靠墊，笑着說：
“酥禾我想喝水。”
“你面前不有灌飲料？”
“不喝飲料。”
“……真會使喚人！”酥禾口中不依，可還是起身弄了一杯溫水給他。“吶，大老爺，您喝水。”
楚白的電話在他接水的時候響起，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他看了酥禾一眼接起電話。
“藝華。”
這兩個字清晰傳入酥禾的耳中，這時纔想起來自己之前所做的決定，都決定了不跟楚白有任何交集，可是現在兩個人居然窩在一張沙發上看春晚。都怪楚白，整天拿她尋開心，她都忘了自己的決心。
心情怪異，酥禾起身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見楚白還在通話，她走出陽臺去。
樓下公園的電子鐘顯示即將十二點，小區很多人在一旁守着新年的到來。按歷年的情況，十二點一到就會有很多人放煙花。酥禾拿了鑰匙就出門，走到電梯旁，很習慣就按了上樓鍵，她要找楊沐丞去放煙花。
這時楚白忽然出現在她身邊，看着電梯亮着上樓按鈕，他眉頭微微皺起來，伸手按了隔壁電梯的下樓按鈕對酥禾說：
“跟你討個新年禮物。”
“嗯？”酥禾挑眉，“我可不給你發紅包。”
“不是這個。”
“那你要什麼禮物？”
“如果我這邊電梯先開門，你跟我下樓放煙花。如果你那邊電梯先開門，那你上樓找沐丞。”
萬沒想到他提出這個要求，酥禾看着兩坐電梯顯示的數字，上樓的層數顯示“3”，距酥禾所在9樓是6層。下樓的層數顯示“18”，距離9樓是9層，如果都是正常情況下，最後當然是酥禾上樓找沐丞。
楚白爲什麼要賭這個？隱約知道他是不想讓她上樓找沐丞，知道他想跟她單單獨跨年，可她居然對這個賭注動了心。
“既然老闆您都開口討禮物了，我就勉爲其難吧。”
兩人靜靜看着一上一下數字交換。上樓電梯已經上到七樓，下樓電梯還在十三。沒有意外，她贏定了。
酥禾回頭看楚白，得意的神情在看到他時慢慢淡去。楚白看着號碼的眼神專注而冷靜，像在等待命運的宣判一樣。
這個禮物，對楚白而言，很重要嗎？
上樓電梯已經到了八層，下樓電梯還在十三層。
楚白悄悄屏住呼吸，他不信仰諸神，此刻卻祈禱八樓有人幫他按住電梯不給它上來，然後讓下樓的電梯再快一些。
八樓的數字確實停頓了好一會兒，下樓層數顯示十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