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兩半，一半吃下去，一半掛在身上，不會很麻煩。”齊秋霜將瓷瓶拿過來，倒出裡頭有六顆龍眼大小的黑色藥丸，“剛好六顆，足夠用了。”
“霜兒，你說太爺爺要將咱們給迷暈，是爲了什麼？”齊書凡皺着眉頭想到：“難道他們對桃子汁的方子還不死心？”
如今桃子汁成了程飛熙家五味樓的重要商品之一，釀製過程家的下人已經很清楚，齊秋霜只要賣中途要加入的方子就成。
這個方子的配比很複雜，要經過各種處理，即使鼻子再厲害的人，也沒法每一味東西都聞出來，尤其是炮製過後的東西，性味都改變了。
只要差了一樣東西，分量沒對，那做出來的東西卻是天差地別。
只不過用不同的桃子做出來的桃子汁味道不同，唯有齊秋霜改良過的那種個頭小味道好的桃子最好。
當然，程飛熙覺得軟桃來做桃子汁會讓人驚豔，只不過大量種植下，也知成活了五十棵，兩三年能不能結果都不敢肯定，也只有家底的人才有膽量前期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了。
桃子汁的方子之所以被窺覬，據說已經賣到京城，價格被炒得很高，當然要列入貢品太誇張了些，但也只有達官貴人才喝得起。
而原來對桃子汁方子很感興趣的易千柳，卻再也沒出息，據說是易家內部出現了問題，但具體如何也沒人說得清，不過齊秋霜的確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大哥，很可能不是太爺爺想要這個方子，而是本家那邊需要，不管是自己做，還是拿去討好人，都能讓齊家在某些方面上前進一大步。”
而且齊太爺又這樣的改變，誰又能說沒有本家那邊刻意地引導指使呢？畢竟齊太爺盼望着本家提攜自家，自然的，會對本家那邊言聽計從，將好東西主動送上門去，這種事一點都不需要懷疑。
就這次齊秋水齊秋霞姐妹的婚事，說不定也是一場交易呢。要不然以兩姐妹的大胃口，就這樣的人家她們能瞧得上？
只不過齊秋霜好奇，齊家本家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讓着心比天高的姐妹倆同時出嫁的？
齊書凡微微皺眉，“霜兒，明日小心點，我怕人家的目標是你。”
“大哥，你放心吧。”齊秋霜一點都不擔心，如果真有人對自己動手，都不用她開口，那幾個躲在暗處保護自己的人就會跳出來。
這也算是她的底牌之一吧，除了樑澈鈺阿木，可是沒人知道的，她的安全無須憂慮。
齊書凡表示，他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妹妹了，當然他也不會去懷疑她，小姑娘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是做那喪盡天良的事，他是不會插手的。
他沒再說話，而是在腦中回想那封調查的內容，關於齊家，他覺得自己忽略了不少地方，仔細找找，說不定能發現一些齊家的破綻。
只是以齊書凡的年齡和閱歷，卻不足以將信上的每一點都想透的，就是齊秋霜，也沒聰慧到什麼都知道。
兄妹三人說了大半天，餓了就隨便在客棧裡點幾樣吃的，也沒再出門。初步的猜測是齊家看上桃子汁的方子，另外一點是把他們都留在府城，以此讓齊斯農柳氏也搬來。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不過他們都沒想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在齊家宅院裡，齊秋水齊秋霞看着擺放在自己面前的三樣東西，臉色那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我說小堂嬸也太小氣了吧，就這三樣東西，也好意思送過來添妝，我真慶幸沒當着那些客人的面出現，否則我和大姐的臉面要往哪裡擺？咱們齊家的臉面都被那窮酸親戚給丟光了。”
齊秋霞沒忍住，非常生氣地將那個紅包扔給身後的幾個丫鬟，“你們幾個分了吧。”
齊秋水伸出兩根手指摸了摸布料，又拿起手鐲看了下，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小堂嬸他們那個面線糊生意很不錯啊，怎麼可能連一點像樣的添妝都拿不出來？”
江氏扯了車嘴角，讓丫環將桌上的東西給收下去，“這是以村裡的標準來給你們壓箱底，留在鄉下就是眼界低，府城是慶陽能比的？”
“娘，聽爹說明日還要去把霜丫頭他們三個給接來，能不要不，萬一在重要的客人面前丟臉，我們姐妹倆可不死要讓人笑一輩子？”齊秋霞拉着江氏的受撒嬌道。
“這娘可是做不了主，是主家那邊要求的。”齊斯文現在也是家裡的重要人物之一，齊太爺有什麼事都會跟兩個孫子曾孫子說的，尤其是老大家的。
“什麼？”姐妹兩人齊齊變了個臉色，甚至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娘，主家想怎麼做？”齊秋水眯了眯眼，放在桌下的雙手忍不住扯着衣角，她們姐妹倆都被主家那邊給坑了，利用得很徹底，沒得其他人能那麼爽。
她不甘心啊，她的美夢就這麼沒了，齊家的其他姑娘，絕對不能有一個比她嫁得好！
有時候，人的執念是很恐怖的，齊秋水的性子看着安靜，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要小心。
江氏又怎麼會不理解女兒的想法，她柔柔地看着她，“不會好到哪去，尤其是霜丫頭身上好東西不少，你覺得呢？”
齊秋水不由勾了下脣角，是啊，齊秋雨又做飯天賦，齊秋雪刺繡一途很厲害，齊秋霜又有各種方子在手，本家會不想控制她們一家？
呵呵，想到齊秋霜一家以後就是當傀儡的料，齊秋水的心情不由就好起來，嘴角微微勾起，看似溫婉的笑容後面，卻是讓人心寒的妒忌。
“哼，娘，我想要霜丫頭三姐妹一輩子都嫁不出去，最好是進那些地方，一輩子都不出來纔好。”齊秋霞卻更惡毒，想到齊秋霜接觸的人，程飛熙，那輪椅上氣度不凡的樑公子，還有那易少爺，個個都對她另眼相待的，想到這，她的心就好似蟲噬咬一般。“你們兩個就要出嫁了，婆家的日子可沒家裡好過，記得我教的，定要將整個家都掌控在手裡。”江氏卻不覺得兩個女兒的妒忌有什麼問題，她的女兒，別人怎麼能超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