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押着走遠的劉棉,正好聽到尹傾瑤的話,差點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費盡心機,好不容易弄的讓程程發下誓言,他也可以得償夙願,可以馬上娶妻生子。哪裡想到,一招不甚,卻落的如此下場。
想到這裡,劉棉眼珠子都沁出了血水來,如果有可能,他絕對要在一開始,就把那些阻擋他的人,都趕盡殺絕,絕對不會讓同情心氾濫。
劉棉父子嘶吼着被人拖遠,被帶着送去地牢。
而這邊,元赫都聽到尹傾瑤的話,不由愣住,“瑤妹妹,你說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尹傾瑤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聲情並茂的描述了一番,“哪就是這樣。”
元夙鑫在一旁聽罷,不由怒火沖天,“瑤妹妹,劉棉這小子竟然敢誣陷你的名聲,他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鑫哥哥,你別生氣。剛纔我和瑜姐姐一起去府衙,也不知道劉棉想起了什麼,當着很多百姓的面,承認了昨天的錯誤,還說如果誰還敢誣陷本郡主的名聲,他就抓誰。”
元夙鑫的眼神掃了掃,非常的不解,“這是爲什麼?既然他敢罵你,應該並不怕你。怎麼今天你一去,他就變了模樣?”
“這我也不清楚,也許他是忌憚皇帝舅舅吧?”尹傾瑤聳了聳肩,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劉棉這人雖然說話不經腦子,但眼光卻是毒的很,對有些事情也想的透徹。今天要不是依着順廉帝和蔣中卿的關係,這位劉棉絕對不會讓步的。更不要說,當着那多人的面,向她道謙,更做下保證。說白了,只不過是劉棉想要更高的位置和權力罷了。只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尹傾瑤自然不會提起蔣中卿的。
元夙鑫有些明白過來,“怪不得如此。不過,瑤瑤你有一句話說的對,這個京兆尹沒有那麼快任命下來,那些犯了事的,應該怎麼辦纔好呢?瑤瑤,但我覺得讓太子哥哥去接手的話,有點太小材大用了吧?”
“對哦,太子哥哥那麼忙,怎麼能陷在這裡面呢。”尹傾瑤一拍額頭,裝作突然想起來的模樣,說道,“都怪我,胡亂提什麼建議。只是我覺得,畢竟折桂大賽的首次是太子哥哥定的,現在那位尹劍尹公子惹上了壞人,於情於理,太子哥哥也要去關心一下吧。”
元赫都微一沉吟,“也罷,本太子就過去看看。”
“太子哥哥,我來帶路。”尹傾瑤微微笑着,程程可以使美人計,誘惑劉棉,使事情的處理變的如此及時。她也可以找上太子哥哥,讓這件事情在太子的關注下,把應該藏着的,都顯現出來。
於是,安頓了劉棉的一些窮親戚之後,尹傾瑤等一行人,就走上了去府衙的路上。而蔣方琅卻留了在劉府,他和劉滿飛自然還有一些話要說,一些事情要處理。至於那個叫芸孃的人,雖然沒犯大錯,但一來已被劉滿飛休棄,二來劉棉已經被關進天牢。一時之間,她竟然淪落街頭。只不過,相比較她做過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去同情她。
府衙外,本來已經散去了大半的百姓,如今看到太子元赫都等人,有些好奇的百姓,不由的又圍了過來。
尹傾瑤和元赫都下了馬車
,二人進了府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問道,“太子哥哥,你還記得中秋節的晚宴嗎?”
“記得。”
“那天,程程也參加了歌舞。”尹傾瑤見元赫都露出一絲疑慮,不由解釋起來,“程程,就是尹劍的妹妹。”
“哦,是她啊。”
“是啊,我看她和皇后娘娘那麼親密。太子哥哥,皇后娘娘是不是挺欣賞她的?”
尹傾瑤一直對於程程能進宮,而且可以得到當今皇后的賞識,一直感到份外疑惑,但她一直事忙,直到如今,纔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元赫都皺了眉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不過聽宮女說,好像有次母后出宮的時候,正好碰到她,又恰好看在編舞吧,所以二人才有了眼緣。”
尹傾瑤不由思索起來,她回來的時候不短。碰到尹劍的時候,也沒有幾天。那時候,還聽聞尹劍說程程昏迷着,這才幾天功夫,就讓程程搭上了皇后這一條線。
真不是簡單的人。
尹傾瑤想着,心裡對於程程的忌憚更重。
“那她挺厲害,可以讓皇后娘娘對她另眼相看。”
“瑤妹妹,你如此一說,我倒覺得有了些不正常的地方。”元赫都想着,眉頭皺的更緊。他想了想,不由問元夙鑫,“三弟,你覺得呢?”
“太子哥哥,我雖然認識程程,但卻不是很清楚她和母后的關係。不過,我總覺得此女並不簡單,聽說前幾天她還生着重病,差點死在客棧裡,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好的那麼快,而且還有那麼大的本事。”
“鑫哥哥,這你可不能這樣說,也許她的本事,都是從小學來的呢。”
大周朝算是個富庶的國都,只要有錢的人家,都會請的起西席,府上的小姐,只要是腦子靈活一點的,都會學一點兒琴棋書畫。
是以,尹傾瑤纔會這樣說。
元夙鑫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我還是覺得不像。看着她,總覺得怪怪的。”
“鑫哥哥,你也這麼覺得嗎?”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對啊,雖然程姑娘說話聲音非常溫柔,走路也似如弱柳拂風的,非常漂亮。但是我總覺得,她的本性並不是如此,好像外面套了個面具,把她的真實面容都套了起來。”
元夙鑫一豎手指,“瑤妹妹,你說的太對了。”
元赫都聽着二人的談論,不由把這幾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想到母后的表現,他不由皺起了眉頭。如果這位程程姑娘,真是打着不知名的念頭,他一定不會姑息此人。
元赫都擡頭看到前面走來的幾人,不由喝道,“來者何人鬼鬼祟祟的,報上名來。”
看見前面出現了狀況,尹傾瑤和元夙鑫自然也停止了交談。雖然來人逆着光,聽鼻子間突然聞到的異香,還是讓她明白,來人怕是程程兄妹。
果然,她剛這麼一想,那幾個人來到元赫都面前,行了禮說道,“尹劍,程程,拜見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郡主安好。”
元赫都面色一沉,“尹劍,你既然受了傷,爲何不在廂房裡好好休息?”
尹劍面色一白,雖然參加折桂大賽時,他見過好幾次的元赫都,更甚至於當面也交談過幾句。但從小就得來的教育,才告訴他,要對於權貴卑微,所以一聽到元赫都的話,尹劍想也不想的,就跪在地上,“小的謝謝太子殿下的關心,只不過小的聽聞劉大人家裡出了些事情,所以正想過去問問。”
“沒錯,他家的確出了些事情。”
在尹劍跪下去的時候,程程咬了咬牙,也跪在一旁。她本就從現代而來,從來沒有跪拜的習慣,這種對於她近乎侮辱般的動作,讓她此刻做出來,異常的沉重而僵硬。也是在這一刻,她才覺得權勢是如此的重要,原本因爲不屑於皇后的親近,此時也變的迫不及待起來。因爲她突然明白過來,如果她能搭上皇后這一隻大腿,也就意味着,她在古代的生涯,少了很多的麻煩。
尹傾瑤看着程程和姿勢,不由抿緊了嘴脣。她本來不知這些事情,但後來瞭解過,這才知道。不過,這一世,她絕對不會讓程程的心願達成。對方討厭什麼,她會讓程程永遠的揹負。
程程跪在尹劍身後,由着尹劍回答。昨天,她還使美人計,甚至於發下誓言。但現在,她卻覺得在皇后面前,只是一介小小的京兆尹,已經不夠她看了。所以,對於劉棉的事情,她自然是三緘其口。
“太子殿下,劉大人出了什麼事情?”
“私設囚室,污衊皇族,蔑視皇權,數罪併罰,關入天牢。”元赫都冷冷的宣佈着,他會在此時說出來,就想着藉此削掉一些人,不應該有的心思。
“啊。”尹劍不由一愣,前一刻還在他的面前,如此威風的大官,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階下囚。這個世界怎麼能如此的變幻。
“尹公子你的表情,如此的不敢置信,然後是在爲劉棉叫屈嗎?”
“不敢。”尹劍即使再笨,也不敢再胡亂說話。再者說,他和劉棉真的不熟。要說熟的話,還不如他妹妹來的熟。
程程也不由一愣,原本她還在後悔昨晚的誓言,發的太早。哪裡想到,還不等她想出辦法,收取誓言的人,卻變成了囚犯,再也不能要求她了。但劉棉進了天牢,那她大哥的案子又怎麼辦?
尹劍也反應過來,不由問道,“太子殿下,不知道現在是哪位大人,來審理我的案件?”
雖然他是傷者,被人打的頭破血流的纔剛醒來,但案子沒審理好,他也不能離開這裡啊。除了名子不一樣,他和實際的犯人,好像就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元赫都面色一沉,“這邊發生的事情,自由本殿下報給父皇,至於後續如何,自有父皇安排。尹劍,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裡,等着新來的大人,再來審理你的案子吧。”
“是。”尹劍聽到這裡,不由心中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還不是沒人管。
程程見衆人走遠了,這才伸手一擰尹劍的手臂,“大哥,你傻笑什麼?如果那位大人一直不來,難道我們要一直在這裡住下去嗎?”
“有什麼不好的?有吃有喝的,比客棧舒服多了。”
程程不由撫額長嘆,這位大哥的腦子,到底是啥迴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