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朱裡一臉不解,都喝得爛醉了,哪還記得自己說的話。
“聽了不後悔?”
一看就是白明故意賣關子,朱裡不屑地道:“想說就說,不說拉倒!”
“好吧,你那天可是很熱情地向我表白來着。”白明含笑道。
“哦。啊?啥意思?”朱裡緩過神來驚地從沙發上跳了出來。不可能吧,自己堂堂個大男人對着另一個男人表白,打死他他也不信。
“你不相信?”白明依舊可惡地含笑道:“可是有那天的出租車司機爲證。那天你對我說得那番話我倒是無所謂,卻令那位司機滿臉通紅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朱裡苦惱地轉圈圈,道:“我喝醉了,不記得了。肯定沒這會事!”
“那你說我會無端來騙你,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也是,這個人這樣說對他有什麼好處?朱裡想不明白,雖然平時由於自己的長相少不了會被周邊的人開玩笑,有些玩笑他似懂非懂,但是因此要他相信他對一個男人表白,他做不到。
朱裡繼續苦惱地轉圈圈,嘴裡喃喃自語,兩手互絞着。這算什麼?完全搞不清狀況麼。
白明坐在一邊喝着茶看好戲,自己看中的目標,就不信他會從手指縫處溜掉。不管用什麼計策,也要把他拉到自己懷裡來。白明這個人是做什麼事要講究個所以然。爲什麼起先自己的視線會圍着個剛認識的男生轉,沒用多久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就是世界上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一見鍾情。
仔細觀察了幾天朱裡後,他知道要慢慢來。他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白明想明白了這些後,就明確地放出了誘餌。
那邊朱裡想破了腦袋,轉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想了想遙遠地回家之路,眼皮搭拉了下來,把自己一拋拋到了沙發上。算了,反正自己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的事誰管他是真是假。況且誰都知道醉鬼之言不可信,嘿嘿,沒錯,沒錯!
再一想又不是自己被男人表白,怕個啥?換句話說,按那句話的邏輯是自己去吃別人不是別人來吃自己。哇哈哈,對哦,符合自己一貫風格嘛,小爺我還要等着交下一個波霸女呢(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朱裡在沙發上顛了幾下道:“不管了,反正我不記得的事你一個人說了不算。這樣吧,我睡這沙發,你睡你的臥室,如果你怕我半夜來騷擾你,就把門反鎖好了。”
說完他嘿嘿笑着用大拇指和食指輕颳着自己光潔的下巴,裝出一副色狼樣。
白明再次有了全身無力感。面前這個人頂着一張超級可愛娃娃臉,當他在想某件事時大眼睛會不由自主地滴溜溜轉,表情會豐富異常地轉換來變化去。他知不知道他做的每個動作都是充滿誘惑力的?
爲什麼一個人可以脫線到這個地步,白明覺得自己要讓他明白一件事恐怕是任重而道遠那。
這天晚上兩人相安無事各自睡去。
半夜裡朱裡睡着睡着,開始舞手動腳了半天,“啪”地從沙發上掉了下來。朱裡迷迷糊糊地撐起自己腰痠背疼地身體,完全不知道爲什麼會睡在沙發上了。於是他半閉着眼睛在黑暗裡摸索着牀,很快他就找到了,想都沒想倒頭便睡。
哇,還是牀舒服,半夜裡那麼冷,牀上多溫暖呢!嗯,還有個暖暖地大抱枕,趕緊兩手兩腳八爪魚般地纏上去。唉,這會真是舒服了。忍不住用臉去蹭蹭溫暖地大抱枕,完全滿足地不一會兒睡死了過去。
這可苦了白明,大半夜睡得好端端地被一小傢伙一把蹭了上來,還用他柔嫩的臉頰來蹭他的脖子,小狗狗般地往他懷裡鑽。弄得他全身熱氣一下子涌了上來,又捨不得甩開他。這倒好,一夜無眠,直睜着兩眼到天亮。
這天下班後朱裡憤怒地往家裡走着。白明一大早說了,昨晚上的提議由於朱裡未能履行(就是由朱裡做晚飯),不算數。爲了要他說話算話,改爲住白明家裡,每天給他打掃衛生來抵。朱裡看着一雙紅通通雙眼的白明,心想這傢伙昨晚沒睡好就把氣放他頭上了。要不怎麼會出這種怪主意來着。哪有讓自己的下屬住家裡做清潔工的?於是一整天朱裡氣得沒看一眼白明,這個人是怪物,還理他作甚。一下班他就衝出公司往家趕。
剛進家門,老媽每次必做的揉摸掐捏全武行正式上場。
“寶寶你不乖哦,昨晚上哪住去了都不和媽媽說?”
朱裡左躲右閃,真是怪事,這躲閃功都練了二十幾年了,還是躲不過老媽的雙手功。
“昨天有事住同事家了嘛。老媽,我都這麼大人,別再叫我寶寶了”又是每次必說的話。
“我的寶寶永遠是寶寶呀!住同事家,是不是上次送你回來的那位大帥哥啊?”老媽機警地問。
“是啊。不過,他哪裡帥了?這個死傢伙、魔鬼、撒旦……心腸壞的不得了!”朱里正對着白明在氣頭上,連老媽都覺得他帥,真是老天無眼啊。朱裡就差抑天長嘆了。
“哦哦,發生什麼事了?寶寶快說說。”老媽一臉興味盎然樣,雙手自然鬆懈下來。
朱裡趁機逃脫老媽的魔爪要往自己房裡躲去:“說了你也不會感興趣,不講也罷。”
老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寶貝兒子的衣服道:“不說就不說,不過有件事要告訴你……”
朱裡無奈地道:“什麼事呀?”
“你大姨家的張揚表哥要從S市調到本市來工作,今天晚上八點多的飛機要你去接他。”
“什麼?”這不蒂是個壞消息,“我不去,他這麼大的人了還會迷路啊?”
“臭寶寶,你揚表哥沒來過我們搬的這個新家啊。況且你大姨一家從本市搬到S市差不多十年了,本市路都敢得面目全非,他哪會認識這裡啊?”
“我不去就不去!”
“爲啥?”老媽奇了。
“你不記得了,我初一那年過生日,揚表哥送了我條連衣裙,還硬要我穿上。”想到這事朱裡就火,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要穿女裝,死都不願!
“哦,就那事啊?那是你表哥問我買什麼禮物給你,我給他出的主意。”
“什麼?老媽,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朱裡跳了起來。
老媽一個大鍋蓋拍上了朱裡的小腦門:“說什麼怪話,你是我如假包換十月懷擡生下來的。”
“哼,你哪能讓別人把自己的兒子當女孩看。”朱裡不服地揉着腦袋瓜,“那個表哥從來不叫我名字,總是叫我妹妹,我不要見他!”
“那是你表哥看你長得漂亮,喜歡你啊!”
這都什麼怪論調,朱裡氣地手指發顫道:“那年你和老爸沒良心地把過暑假的初二生扔到別人家裡自個兩人去旅遊了。你知道表哥每天不顧天氣那麼熱硬是要抱着我睡,那還罷了,早上醒來不是頭上被扎兩小辮就是嘴上被塗着口紅。我是因爲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忍着啊!反正是,現在我長大了,死都不去見這個傢伙!”
“喲,還記着仇那?好了,誰讓我的寶寶長那麼可愛來着。寶寶大了,這都小時候的事了還想它幹嘛?還有啊,你張揚表哥,我是答應了你大姨的,在本市工作的時間裡住我們家。”
“什麼?”朱裡嗷地大叫一聲。又是一個晴天霹靂,朱裡被劈得面目全非,“我不要,老爸在哪?我要和老爸說去,我要把揚表哥的惡行全告訴老爸,不能讓他住到我們家來!”
“別找了,你老爸今天出差去了,要一星期後纔回來。”老媽呵呵笑道。
“啊,我怎麼不知道?”
“你還好意思問,請問昨晚你在哪的呀?”老媽斜睨過來,“別廢話了,快動身去接人吧!”
在老媽一路的“接不到人你就別回來”地威脅下,朱裡一路慘叫着出了門心不甘情不願地去飛機場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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