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大雨中,吳悠就那樣傻傻的走着,每一步如此的撕心裂肺。
渾身早就溼透一片,臉上,身上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心早就麻木的沒了知覺。
“爲什麼,冰山男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吳悠仰頭沖天大喊一聲。
那一聲,如此的心痛,如此的淒涼,如此的絕望-----
臉色分不清雨水還是和淚水,一片冰冷的刺痛靨。
漆黑的夜色,磅礴的大雨,只剩下耳邊的清風和豆大的雨點。
車子裡,北冥夜看着這樣的吳悠,心疼的不行,錘在身側的手,握緊拳頭仿。
他只想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看着這樣的她,他真的後悔了。
看着她痛,他的心更疼。
想都沒想,直接推開車門,衝進雨裡。
“悠悠,你怎麼在這裡,趕緊上車?”北冥夜一臉擔心,拉着吳悠就走。
小女人聽到這一聲,空洞無神的鳳眸看到眼前的人,,小臉上滿是冷嘲:“爲什麼是你,不是他?”
冰冷的一句話,刺痛北冥夜的心。
他從不知道,凌天行在吳悠的心底竟是如此的重要,他們在一起那麼短的時間,怎麼會?
看着那張自嘲的小臉,他的心都揪緊了。
“悠悠,這裡雨大,跟我回去,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在說。”
“不要,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吳悠大喊着,推着。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她以爲是凌天行,可看到北冥夜時,心底的那抹希望瞬間破滅。
她知道,他不會來了,真的不會來了。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北冥夜低哼一句,不顧吳悠的反對,一把橫抱起小女人直奔車子。
“他不會來,不會來了----”吳悠自言自語的說着,直直的看着眼前那張寡涼俊顏,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悠悠,悠悠----”北冥夜大喊着,看着那張蒼白的小臉,心都揪緊成了一團。
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揚長而去。
房間裡,看着昏迷的吳悠,北冥夜寡涼的俊彥,一片冰冷的寒意。
“醫生,他怎麼樣了?”一臉的擔心。
“這位小姐淋了這麼大的雨,晚上肯定會發燒,我已經掛了點滴,這些藥一會讓她吃下,明天應該就能醒過來。”
北冥夜繃緊的心,這才鬆了口氣,看向昏迷的小女人,冷漠的心底更是自責。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給她造成這麼大的傷痛,他只想搶回她,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北冥夜心底一個聲音問道,不管是對是錯,這個丫頭是他的,他絕對不會放手。
醫生離開,房間只剩下兩個人,一片安靜。
摸着吳悠滾燙的額頭,北冥夜俊眉皺緊。
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悠悠,爲什麼,爲什麼你會喜歡那個混蛋,你們不過才認識幾個月而已。
我們在一起整整一年,你等了我十年,難道在你的心底,他真的這麼重要嗎?
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我絕對不會放手的。我會將你心底的那個混蛋連根拔起,那裡是我的位置,誰都不可以搶走。”
寡涼的聲音,帶着冷漠的決絕,迴盪在整個房間,不曾散去。
凌家,吳悠那一聲痛吼,凌天行聽到了。
那顆痛到麻木的心,劇烈的顫抖着,疼的要死。
他以爲,自己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可聽到小女人那一聲痛苦的大喊,凌天行只覺得心疼的都要窒息了。
俊眉擰成了一條河,臉色冷冽至極。
明明就是她的錯,明明就是她對不起自己,憑什麼自己還這麼在乎她,這麼心痛,這麼難過。
想着,凌天行陰冷的眸子一片寒意。
豆大的雨點啪嗒的打落在窗戶上,聽的人心驚膽戰,更打亂了凌天行的心。
銳利的眸子望向窗外,院子裡暈黃的燈光下,豆大的雨點打落在地,濺起一片水花。像是一把凌遲的刀刃,狠狠的紮在他的胸口。
想着雨中那個嬌小的身影,凌天行心疼的要死。
“該死的。”氣憤的咒罵了句,想都沒想,衝了出去。
漂泊的大雨中,凌天行四處看着,找着,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這一刻,他的心都慌了。
沿着門外的那條馬路找着,雨簾模糊了他的視線,心卻清醒一片。
直到跑出好遠,凌天行都沒有看到吳悠,繃緊的臉色,鐵黑一片,心都空了。
“該死的,到底去了哪裡。”凌天行冷哼一句:“吳悠,吳悠,你在哪裡?”
清冷的聲音,迴盪在雨裡。
這一刻,凌天行恨死自己了,幹嘛要衝她發火,幹嘛要吼
tang她,這麼大的雨,她一個小丫頭能去哪裡。這一帶根本打不到車,要是她出了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着剛剛那個絕望,痛苦,傷心的背影,凌天行恨死自己了。
大喊着,瘋狂的找着,只希望快點找到那個丫頭,只希望她不要出事。
這邊,昏迷的吳悠,耳邊好像聽到了冰山男的呼喊,她的心痛的要死。
“冰山男,冰山男-----”低哼的喊着,小臉蒼白一片,眉頭皺緊,看起來很痛苦。
聽到這一聲,北冥夜握着毛巾的手,不由僵住了。
寡涼的黑瞳,更多了幾分冷冽的寒意。
想不到,她連昏迷,發燒的時候,喊得都是凌天行的名字,她到底愛他多深。
北冥夜只覺得自己可笑。爲了她,做了那麼多,難道真的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嗎,她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喜歡自己嗎。
“不會的,不會的,悠悠你是喜歡我,你心裡是有我的,不然那一次,你怎麼會拒絕凌天行,選擇留下來照顧我。”
北冥夜低哼着,死死的看着那張小臉,輕輕的將手裡的毛巾,放在她的頭。
凌天行跑出了整整四五里,都沒有看到那個小身影,那一刻,他真的絕望了。
“啊!”仰頭沖天大喊一聲,冰冷的俊彥滿是痛苦的決絕,失望。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感覺。
“悠悠,你在哪裡,你在哪裡?”痛苦,冷漠的聲音,迴盪在整個雨裡,不曾散去。
漆黑的夜色下,只剩下某人痛苦的大喊和自責。
手機的鈴聲突然想起,打斷了這無盡的黑暗和壓抑。
凌天行整個人都傻了,絲毫聽不到,許久,直到鈴聲掛斷。
猛地,男人皺緊的眉頭猛地舒展:“對啊,我怎麼忘了追蹤系統?”大喊一聲,冰冷的臉色,瞬間一片激動。
趕緊掏出手機,打開上面的衛星定位系統,還是上次他送給吳悠的那個手環。
因爲那次被綁架,怕她在出事,所以他專門找人定做的。後來故意騙她說裡面有定時炸彈,結果吳悠老實了一個月。
冰冷的雨點砸在手機上,幸好是防水的,凌天行來不及多想,銳利的黑瞳死死的盯着那個紅點顯示的地址。
臉色繃緊,趕緊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兩分鐘,秘書回了電話,報了地址和住戶名,當聽到北冥夜是那個房子的主人時,凌天行震驚的半天沒了反應。
看着手機上的那個紅點,許久一動不動,沒了反應。
“哈哈,哈哈-----”只聽凌天行大笑一聲。
只是那笑聲,如此的苦澀,淒涼,悲痛。
他怎麼就忘了,她還有北冥夜,虧着自己跑出那麼遠,擔心她會出事,找了這麼久。
原來她早就跟那個混蛋走了,自己真是可笑,白癡。
“吳悠,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在看到你!”凌天行大吼着,握着手機的手,指骨泛白,憤恨至極。
整個人就那樣站在雨裡,雨點砸落,卻及不上心底的痛。
昏迷的吳悠,極其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緊的皺着,不停的碎語。
北冥夜一臉的心疼,緊緊握着吳悠的手,不停的說着他們小時候的事,可小女人皺緊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這一夜,註定痛苦無眠。
第二天早上,北冥夜在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趴在這頭的牀邊睡着了。
看着那張蒼白的小臉,擔心的不行。
大手伸過來,摸向吳悠的額頭,好半天才鬆了口氣,燒退了。寡涼的眸底滿是心疼,起身走了出去。
在回來時,手裡多了一碗粥,看一眼還在昏迷的吳悠,輕輕叫了幾聲,小女人沒有反應。
“或許是太累了吧,再讓你睡一會。”北冥夜輕聲說着。
直到晚上,吳悠都沒有醒過來。
北冥夜看着小女人蒼白的臉色,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以爲她只是太累了,卻不想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就算是發燒,感冒,也該醒了,想着北冥夜,趕緊給醫生打電話。
看着那張慘白的小臉,心疼至極。
醫生檢查了好半天,最後嘆了口氣:“這位小姐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應該是她潛意識裡不願意醒過來。
她應該是經歷了什麼痛苦或者特別傷心的事情,亦或者是勾起了曾經不好的回憶,所以潛意識裡抗拒醒過來。
這樣的情況很不好,如果今晚在醒不過來,那就有危險了。
人的大腦處在潛意識的時間太長,就會休眠狀態,甚至就這樣睡過去。
所以,有什麼她特別在意的人或
者事,可以試試,今晚一定要讓她醒過來。”
聽着醫生的話,北冥夜整個人都呆住了,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醫生,你一定要救她,求你救救她。”何其驕傲的一個人,這一刻卻在求醫生。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小姐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她的潛意識處在抗拒狀態,這個我幫不了。”
抓住醫生的手,猛地鬆開,北冥夜看着牀上昏迷的人,心疼的要死。
她最在意的就是凌天行,難道要自己去找凌天行嗎?
他好不容易設計,讓他們誤會彼此,好不容易纔讓自己有了機會,真的要讓她拱手讓給凌天行嗎?
他不甘心?可看到這樣的吳悠,如果她今晚在醒不過來,真的就去了嗎。
北冥夜整顆心都僵住了,久久忘了反應。
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過去,握住吳悠的小手:“悠悠,你真的醒不過來了嗎,難道真的只有那個傢伙才能叫醒你嗎?”
寡涼的聲音,無盡的不甘和心痛,夾雜其中。
北冥夜坐在小女人的身旁,握着她的手,不停的說着,小時候他們在一起的一樁樁,一件件,一字不落的說着。
他不相信她對自己沒感覺,不相信她的心裡沒有自己,更不相信自己不能叫醒她。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晚上十點,牀上的吳悠絲毫沒有一點的反應。
那一刻,北冥夜真的絕望了。
看着那張蒼白的小臉,他知道自己輸了,輸給了凌天行。
想着醫生的話,北冥夜俊彥滿是嗜血的戾氣,看向吳悠,一臉的憤恨冷冽。
如果悠悠活着,他還有機會,可是如果她不在了,那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莫柔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他,他的心有多痛,多苦,多孤獨,只有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允許她離開,死都不可以。
想着,北冥夜握着手裡的手,指骨泛白,如果可以,他寧願把她藏起來一輩子,再也不讓她見到凌天行,可是他不能,他只要她活着。
凌家,漆黑的房間裡,沒有開燈,桌上的紅酒瓶已經見底。
銳利的黑瞳一片空洞的冷漠,就那樣靜靜的坐在沙發裡,獨自買醉。
這是吳悠的房間,每一處都有那個女人的氣息,凌天行掃視一眼漆黑的房間,薄脣滿是冷嘲。
明明是她傷害自己,卻無法忘記,無法不去想,無法不去愛。
他真的鄙視這樣的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又來到這個房間。
手機的鈴聲響起,凌天行看都不看一眼,本來就煩躁的不行,黑暗的房間,刺耳的鈴聲更多了幾分煩悶。
凌天行自顧灌着自己,手裡的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自動掛斷了又響起,許久,許久。
男人煩躁的瞥一眼,不悅的拿過手機,看都不看,接通了:“最好有個好點的理由,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冰冷的聲音,一片寒意。
北冥夜聽到這一聲,微微錯愕,感受着那聲音裡的怒意,寡涼的俊彥愣了下。
“凌天行,如果可以,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給你打電話。”
寡涼的聲音,帶着冷冽的不甘,凌天行微微錯愕,再看一眼,居然是個陌生的號碼,可他已經猜出了是誰。
“你是在跟我炫耀嗎,恭喜你,贏了。”
“哈哈,我是贏了,凌天行你的心很痛吧,很不甘心吧,很絕望吧。”北冥夜故意說道。
許久,電話的那頭傳來一聲冷哼:“如果你對她不好,我會親手宰了你。”
天知道,凌天行說出這幾個字多痛,多疼,多艱難。
她明明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如今卻在別的男人身邊,他怎麼能接受。
可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就算她強留下又有何用。
聽到這一聲,北冥夜握着手機的手,都不由得顫抖了下。他是很想對她好,用一輩子對她好,可她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凌天行,你到底有什麼好,居然讓她爲你如此。即使她人在我身邊,可心裡卻只有你,你到底給她下的什麼毒。”北冥夜冷哼一句,不再廢話:“吳悠快要死了,請你救救她。”
話一出,微醉的凌天行猛地震驚:“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吳悠快要死了,你現在立刻,馬上趕緊過來,只有你能救醒她,如果她今晚醒不過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北冥夜的聲音,更多了一絲憤恨。
如今,他要求凌天行救吳悠,只覺得可笑,天大的笑話。
聽到這話,凌天行整個人都僵住了:“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還有一個小時五十分鐘,如果悠悠再不能醒過來-----”話還沒說完,
就被凌天行的打斷:“我馬上過去。”想都沒想,直接衝了出去。
凌天行冰冷的臉色,一片冷冽,清冷的夜風吹過,他稍稍清醒了些。
發動車子,直奔向北冥夜家。
或許這是個陰謀,是北冥夜想要對付自己,設下的圈套。可是他來不及多想,聽到吳悠出事,整顆心都無法跳動。
看着一天的手機,那個紅點一動不動,連一個位置都不曾移動,他還以爲她跟北冥夜在一起,忘了一切。
沒想到竟然是她出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居然說悠悠只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凌天行的繃緊的不行,飛速的彪在路上,心急如焚。
到了小區,直奔門口,北冥夜已經打開了門。
當看着牀上昏迷的吳悠時,凌天行的心都劇烈的痛:“你這個混蛋,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爲什麼她會這樣?”
凌天行怒吼一聲,一拳頭狠狠的砸過來,北冥夜沒有躲開,生生捱了一拳,因爲確實是自己的錯。
趕緊將醫生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冷笑一聲:“我以爲我能救她,可惜我跟她說了一晚上,她始終沒有動靜。
想不到你在她心底那麼重要,如果救不醒悠悠,我會一槍殺了你。”北冥夜冷哼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凌天行整個人都僵住了,看着那張慘白的小臉,心疼至極。
一步步走過去,大手握緊她的小手,感受着那冰冷的溫度,心疼至極。
“丫頭,你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
對不起,都是我該死,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都是我的錯,你一定要醒過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着你跟北冥夜在一起,我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恨不得把你綁在身邊,裝進口袋裡,藏起來,只能我一個人看到你。
悠悠,你是第一個走進我心底的人,這麼多年,第一個讓我如此牽腸掛肚,在乎的人。
我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別人,這輩子都註定是一個人,可直到遇見了你,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沒有心的人,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你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到溫暖和真心的人,讓我知道,原來我的世界上裡還有真情存在。
每天去公司,最想的就是時間快點過,早點回去,第一眼就能看到你。
看到你開心的模樣,生氣的樣子,發怒的表情,一顰一笑,一言一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成了我的習慣,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只要看到你,我的心都會放鬆,多累都無所謂。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撞了我的車子,卻說我的司機開眼不長眼,那個時候看着你的囂張,你的蠻不講理,我根本沒有在意。
第二次,你在廣場發東西,和同學單挑,我當時很爲你擔心,卻不想你居然贏了,那一刻的你,真讓我期待。
當你拿着盒子送我,問我女人是不是很多的時候,莫名的我居然覺得很是不悅。
第三次,你在酒店相親,假裝孕婦對付三個男人的時候,着實吸引了我。
第四次-----
第五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眼裡,心裡已經住下了你的身影。
看不到你,我會想你,看到東西,我會先想到你,如果買給你是不是會喜歡。
悠悠,你一定要醒過來,是你讓我感覺到了家的溫暖,讓我願意回家。
爺爺以前總是板着一張臉,是你讓他開懷大笑,是你讓他不再孤獨。
求你醒過來,以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該死,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只要你醒過來。”
凌天行一字一句,發自肺腑,說着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不知不覺他們居然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
看着那張蒼白的小臉,凌天行握着吳悠的手更緊了。
這一刻,他才發現,其實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醒過來,只要她醒過來就好。
昏迷的小女人,耳邊迴盪着冰山男的一字一句,聽着熟悉的聲音,他們曾經的過往,那顆如死灰的心,微微顫抖了下。
兩行青澀的苦淚,順着眼角滾落,沒入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