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不幹,辭職跳槽回老家,何必這樣受人擺佈?要打就真打。”緊挨着的絡腮鬍光頭眼神兇惡,呸了一口血在擂臺上,他和大塊頭在最外側開始竊竊私語。
饒是霍天和姚窕坐在觀衆席也能參照他的嘴型略知一二。
大塊頭剛纔好歹也算是被領導救了一命,但此時是決斷勝負的時刻,爲了四人的榮耀與臉面也不能婦人之仁。
四人同時面面相覷,互相都在想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領導暗下狠手。
四個拿過全國武術大獎的教練齊聚一堂,對抗剛剛收購公司的領導,並且還是對手下不斷施壓的年輕領導。
他們還被要求,全力以赴!
那不往死裡打,都對不起四人在這家公司這麼多年吃的飯。
氛圍中殺氣縈繞,四人的一步一行開始小心謹慎,逐漸愈演愈烈。
年輕領導的一舉一動也十分惹眼,他擡起雙臂,折成防護對抗的姿勢,沉靜陰秘的眼眸掩蓋在墨鏡之後,深不可測。
緊接着,四個人從四個方向開始對他飛腿,橫掃,勾拳。
但都被他躲避返還,一一化解,動作穩準狠,全然佔得上風。
他還將方臉的飛腿借力打力,讓方臉在地上狠狠地滑行了幾步,方臉被打的腿從腳底開始返勁,逐漸抽搐,痛的他開始眼冒淚花只能單腳站立。
大戰持續了兩分鐘。
這四個教練的所有招式,技能,以及憤怒和憤恨,全部都發泄在了這個年輕領導的身上。
然而,領導年紀輕輕似乎已經見識過了許多的大是大非,他身經百戰。
在他們四個教練的團團圍攻之下,他越戰越勇,神情冷凝且韌性極強。
就在年輕領導溫熱的脣瓣抿住時,他悄然從口袋中動作高雅地抻出布條,並在手上纏繞起來,爲了避免手掌碰觸到粗糙的東西,而破壞掉他細膩冷白的肌膚。
他看向了臺下正注視他移不開眼的姚窕,停頓了兩秒後,抿起的脣瓣才得以張合出聲:“纔剛剛開始。”
他的脣角輕輕勾起,轉過頭,看着那四人,但是那四個人已經開始對他望而卻步。
緊接着就是以一打四的精彩場面,沒有了肌膚破損擔憂的年輕領導,就像是熱身後剛剛進入狀態一般,對四個人開始了腿腿生風,拳拳到肉的輪番攻擊!
就算應聲求饒連連後退,也依舊得不到放過。
四個人一共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全部應聲倒地,捂腿,抱肚子,眼皮擁擠,疼痛不堪。
他成爲了聚光光燈之下,不可匹敵的神。
姚窕的眼神,已經不受控制得,直勾勾地被他的連環動作吸引而去——
就連霍天都被這驚人的擊打能力折服,他有些欣喜,看着姚窕發呆的神情開始叫她:“就是他了,精英保鏢的最佳人選。”
姚窕被霍天的聲音拉回到了現實中,姚窕轉頭看着霍天,兩人互相對視着,姚窕語氣不太肯定道:“可是還要簽下生死狀,他應該不願意吧……”
不多時,臺上的勝利者已經將兩人的近距離對視,完完全全得收入眼中,他憑空多了一股邪火。
轉了轉脖頸後,墨鏡後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開始展現海洋般的陰秘。
很快,他向着霍天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我?”霍天不知來意地指着自己問道,霍天不禁笑了笑,第一次敢有人公然挑戰他。
姚窕的注意力也跟着他的手指看向霍天,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嗯。”勝利者輕輕點頭,墨鏡背後深不可測的眸子轉至姚窕時,愈發難以剋制:“上來跟我對決。”
清冷又低沉的聲音傳進姚窕的耳朵裡,莫名的熟悉感,但是這不可能的,金唯他一個總裁,不可能會來這裡應聘她的保鏢的!
“霍天你先別……”窈窕沒有攔住霍天,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走上擂臺。
但是隱隱約約間,姚窕總是心中有些不安。
擂臺上面,兩個男人面對面這樣的身高比例,姚窕總是感覺像是霍天面對着金唯,也許是她太過自作多情了?
可是霍天仰視金唯的角度不正是這樣的角度?
但是任她再自戀也無法相信站在擂臺上面的人是金唯,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突然,霍天被那人打了一拳!!
姚窕震驚地看見了霍天被打了一拳之後,霍天蒙了幾秒後纔開始伺機還手,但是擂臺上面的男人實在太強了,根本不給霍天可乘之機。
就在霍天即將要再次承受一拳之時,姚窕光潔的額頭擋在了霍天的面前:“住手!”
因爲當年好友之死,讓她對任何生命之危都無法介懷。
那人的拳風凜冽——
在不經意間都透着一股強勁的殺氣在姚窕的臉上撲朔着,她鬢角黑亮的髮絲在眼前飄揚起微弱的弧度,就像在翩翩起舞。
男人及時收手,但是氣場是冷絕的,像是三人之間有什麼恩怨一般,姚窕的睫毛在微微打顫,她的呼吸急促。
男人的墨鏡之下是一張冷酷到極致的神情。
他怕傷到她,但也氣她爲霍天擋拳。
姚窕不知道面前出拳的人爲何這樣冷漠,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緊張地,手心出汗,這樣的氣場站在自己面前,任誰也會忌憚三分。
眸子微微下移,姚窕從下到上的觀察着這人的氣質穿着,西裝是保鏢日常標配,並無特殊,皮鞋卻是色澤程亮的高級定製,不禁又對他的身份疑惑。
其次,他冷白的脖頸之下,領口微微敞開,有些痞氣,沉默與冷靜又將他帶有攻擊性的痞和穩重駕馭的無懈可擊。
說白了就是看似沉穩,實則打架穩準狠的西裝暴徒一隻。
即使誇張的墨鏡遮住了近半張臉,姚窕依舊能看出這人長相不凡。
對照着這張不凡的面孔,她也只能在腦子裡面蹦出金唯的影子,但是金唯具體長什麼樣子,她卻忘了。
可能是因爲,之前對他很是厭惡,所以並沒有什麼具體的印象,只記得他的囂張與狂妄了。
“你是什麼人?”霍天一上來就被暴打了一拳,自然是不甘心的,他原以爲這人是想跟他在擂臺上開個玩笑罷了。
沒想到一上來就像是有仇報仇對他攻擊。
霍天伸出手要去將他的墨鏡摘下,但是那男人脖頸輕輕一動,便躲開了他的觸碰。
“只是正常切磋,並無惡意。”男人說在原地站定,放下了要打人的拳頭,但是墨鏡之下那雙沁人心脾的冷峻雙眸卻格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