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唯還沒從被扇耳光的陰影中走出來,就聽見無稽之談:“什麼?”
“姚秘書現在仍然是穆總的情人,現在穆總特讓我前來告知。”侍從冷血的看着前方,完全不近人情的模樣。
他的身後站着一羣黑色西裝,長手長腳的殺人機器,此刻正整齊劃一地站在十五名侍從的身後,他們正飢渴地等待着吞噬人類的血肉。
近五十名殺人機器在這裡站定,狠狠地敲擊着姚窕的瞳孔——
還記得穆勳跟她說過的全郵輪只有兩臺殺人機器,這個騙子!
“不,這不可能,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姚窕有些崩潰,她的計劃泡湯了,這讓她怎麼逃出去!
“說是隻有兩個殺人機器,我竟然還真信了。”後退了兩步,姚窕失望又自責的,有些不知如何面對眼前的衝擊力,就連前方高大的金唯,都無法讓她有安全感了。
“姚秘書,是這樣的,我們穆總所說僅剩兩臺的,是商用殺人機器三代,但是郵輪上畢竟是要守衛的,這些殺人機器都是老船員了。”
“接下來的結婚典禮上,也可以售賣,不過需要姚秘書親自解開售賣儀式。還請姚秘書跟我們走一趟,穆總現在需要您的陪伴。”侍從對姚窕說着。
金唯站在原地,藍紫色的髮絲透過光照,一舉一動貴氣逼人:“你們搞什麼名堂?”
他皺眉,保鏢的黑西裝在他身彰顯出衣着華貴,擋在姚窕前面,他怒視着侍從:“你怎麼不去陪啊?憑什麼讓我媳婦陪?”
殺人機器帶着金屬般堅硬的視覺衝擊,向金唯進一步踏來,像是鋒利的鎧甲軍團,每一個殺人機器上面都是堅硬的盔甲。
侍從面色平靜,身後的數十殺人機器給了他十足的膽量與底氣:“媳婦?馬上就是穆總的媳婦了。現在還沒有查清楚您的真實身份,因此不能排除您有不軌嫌疑!請配合!”
侍從嘴角發怒,尾音上揚,強迫的語氣,不容絲毫商量。
姚窕緊張的看着殺人機器,每一個都像是摩瑪那樣的力大無窮,甚至比摩瑪還要可鏗鏘有力。
“你說什麼!”金唯解開了西裝釦子,氣不順地,動作大到髮絲震顫,長臂一甩將西裝狠狠扔在地上,白皙貴氣的面龐上盛氣凌人,眸中毫無畏懼:“來呀!”
“金唯,你不要衝動!你打不過這麼多機器的。”姚窕拉着,他套着雪白襯衫的修長手臂,現在能做的就是勸他,還有讓她自己冷靜下來:“你冷靜下來,有事好商量……”
姚窕看着侍從哪一張冷血無情的冰塊臉,緊張的眸子裡思考着什麼——
穆勳的這個“陪”應該不會有深層次的意義,畢竟他現在傷的這麼嚴重,肯定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然而此刻,金唯憤怒的脣瓣已經氣到不行,明顯是氣勢更勝一籌,他完全不怕死的模樣。
“老子是姚小姐的24小時貼身保鏢,這麼簡單的事情,查也應該查出來了吧!你們做的這麼明顯,等老子救兵來了有你們好果子吃!誰都別想動我媳婦!”
對於金唯的挑釁,侍從的視線則不在他的身上,因爲沒調查清楚,還不可以傷害他一絲毫毛:“姚秘書,穆總已經在等您了。”
看着敵方的勢力過於強勁,姚窕只得拽着他,姚窕現在本身自己就已經很亂了,因爲,穆勳的謊言已經將她原有的計劃全然打亂:“金唯你先別鬧了!保命要緊。”
“動她,不行。”金唯一身雪白的氣質脫俗,站在姚窕的身前,偉岸挺拔:“不管你們怎麼說,想怎麼樣,動她,不可能。”
侍從手中全部都有管制武器拿在手中。
並且此刻已經對準他俊美的頭顱——
侍從嘴角上揚,看着金唯的俊美模樣雖是震撼,卻也神情冷炙:“來人,將姚秘書請到穆總的病房,至於J.W,關起來。”
“金唯你不要衝動,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姚窕站在金唯的面前:“我跟你們走,別傷害無辜了,給穆總留點陰德!”
堅實的臂膀將姚窕拽到身後,金唯沒有半分妥協的意思。
然而,幾十把槍對準了金唯的頭部,砰砰砰三槍打在金唯不遠處的腳下,劃出了三顆迸濺的星火。
到處火藥味瀰漫,衝擊光刺眼——
長髮在風中揚起匆急的弧度,姚窕曼妙的腰身,直接走到侍從的身邊:“走吧。”
金唯要衝上去攔她,但是被槍擦到了皮鞋,程亮的皮鞋已經損壞,再進一步,就要傷到他的腳,他依舊要衝上去,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在揪着:“姚窕!別走!”
一羣侍從將金唯圍了起來,姚窕站在殺人機器前面,兩人的距離是突破不了的鴻溝。
姚窕沒有過多指望,因爲穆勳這邊的陣容實在是太強了,金唯再過來的話,有可能只是送死。
“我們的調查員現在已經抵達大陸,J.W的身份也馬上就會迎來水落石出。”侍從婉轉的神色轉爲陰冷,爲此失去隊友的他已經無情到了極致,他仰視着,金唯精緻到令人髮指的面龐和五官。
“如果J.W確有其人,那麼我們將馬上將您接出,並且厚待您,將姚秘書重新交到您的手中,但如果您不是J.W,又或許,J.W跟金家的關係並不是什麼血濃於水的關係,那麼我們會直接殺掉您。”
侍從的皮衣將空氣中的熱量全部吸收帶進,並泛着低調的亮澤,那亮澤卻不及金唯眸子中淡淡的輕蔑和嘲諷。
金唯已經聽出來着話中深意,就是很快,他就要死在這裡。
然而他的真實身份,可是金唯啊:“我J.W的確不是什麼金尊年的親外甥,金唯的大表弟,可我是金唯,我勸你們現在就收手,否則我讓你們全部付出代價!”
“你說你是金唯,誰能證明?姚秘書,還是你這身低調的衣裳?”侍從嘲諷地看着他又看着姚窕:“怎麼還沒有人來救你們?金唯……你要是金唯,那我不就是金尊年了?”
侍從看着自己那一身高級的皮衣,比他身上的黑西裝可是耀眼多了,這人除了長得貴氣,全身上下,哪個配置能證明是有錢人?
話音剛落,金唯整個人朝着侍從的方向撲了過去,直接將他制服在地,並且掐着他的咽喉在他的面部瘋狂毆打。
直到他將侍從制服並用生命安全威脅着他:“把她放了!不然我現在扭斷你的脖子!”
“帶姚秘書去穆總那裡!我橫豎都是死,死在他手裡也好!”侍從全然沒有收手的意思,畢竟誰也不想死在自己侍奉六年的主子手裡。
“你!”金唯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他必須冷靜,他陰秘詭譎的眸子,現在幽深如海底一般令人深陷其中。
他遠遠望着姚窕的眼睛:“我一定會救你。”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決定跟他親爹金尊年妥協。暫時性的妥協,不會真的跟霍晴聯姻的,絕對不可能真的跟霍晴聯姻的。
他的手指在抖,眼眸發紅,這樣違心的行爲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妥協,從小到大他都沒跟他爹妥協過!
電話聲響了又響,電話沒人接聽,金唯用力將手機掛斷,又重新撥打,先是給自己的母親郝錦巖打電話,沒有人接聽,迫不得已給他父親打電話,又被當場掛斷。
一羣人衝了上來,將槍抵在他的頭顱上,在他焦急難安又電話無人接聽的時刻。
不久,姚窕被帶到穆勳的面前,姣好的面容上已經沒有任何情緒:“穆總突然這麼着急的叫我過來,是所謂何事啊?”
姚窕強撐着,她看着病牀上面孱弱可憐的男人,這個穆勳真是騙的她團團轉,她現在就像是個傻瓜。
“姚秘書想不想嫁給穆某?”穆遵瞬間從孱弱可憐轉變爲心機深沉,他躺在病牀上,利用病牀的升降裝置,慢慢坐了起來:“姚秘書想不想呢?”
“你發什麼瘋啊穆總,知不知道重婚是要判刑的?”姚窕冷着眸子,語氣中更是不屑一顧:“我對穆總真是沒有一點的歪門邪念,只是希望穆總能夠與赫羚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眼看着穆勳一點也被打擊到,然而眼神堅定地看着她時,姚窕真的要原地爆炸了。
她認爲這樣的要求就是在故意羞辱她。
情人。
小老婆。
穆勳真的是該死。
“你一個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男人,你不配!”一點也沒有妥協的意思,姚窕攥緊了身陷的指甲。
“姚秘書能這樣想,真的是不知好歹。”穆勳的脣角一抹精煉,冷冷的氣息在脣邊散着。
“姚秘書,這件事情,只是通知,不是商量。穆某總是願意看着,姚秘書因爲穆某的一句話,就變得這樣激動難耐。”
“穆勳,最該死的那個人其實是你!”姚窕已經忍無可忍,快速拿起藥櫃上的一把槍,她雙手握着它,雙眸狠決而痛恨。
她腳底那種痛徹心扉的痛,現在還有餘痛,還有尚奈的死,那些無辜的人!
“最該死的人,一直都是你!”她對準他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對他令人討厭的眼睛,準備將他狙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