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飄着一點細雨,公墓前的人顯得更加的稀少,一輛蘭博基尼豪華小車停在了這個公墓的停車場,從車上走下一位男人,輕輕地撐開一把黑傘,手卻捧着一束紅色的玖瑰。
他的步伐很輕很人容,一幅墨鏡架在他的鼻樑處,看不清他的眼神是犀利還是溫和或是其他。目測身高在178左右,穿着一身簡單的黑色休閒裝,着黑色的運動鞋,整個一身都是黑色,包括傘和墨鏡,唯一一種不同的顏色,就是手上紅得異常妖嬈的玫瑰。
很多人着一身黑,怎麼看都會覺得俗不可耐,但這個男人絕對例外,看着他,只會覺得很舒坦很feeling,他的腳步不緊不慢地朝着那個墓碑走去。
他徵徵地望着那張臉,那個習慣性微眯着眼,輕輕微笑的樣子,無數次地在他夢裡重現,只是他卻再也無法觸及,他將玫瑰輕輕地放在那個角落,將墨鏡摘了下來,立在一邊出神地望着墓碑上的遺像,久久不移開,眼神裡瀰漫着久經不散的哀傷和痛楚的思念。
“溫馨,秦默哥哥回來看你了,無論秦默哥哥在哪,卻始終都沒有忘記過你,哪怕是一天都不曾不思念你的笑,而這一次回來,秦默哥哥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那個欣長的身影就是一去英國十二年的秦默,他在心裡輕輕地對着墓碑上的笑臉說着,他決定再也不離開中國,就在這裡,經常來看看溫馨。
他淡淡地回憶了這些年自己的日子,最記憶猶新的是當他知道溫馨死去的消息,他又一度的開始自閉,將自己整個心都封閉起來,那三年幾乎是爸爸秦祖林和新媽媽李小然天天陪着過來的,當他再度恢復不再自閉時,他整個人都變了,他的這種變化只是不想爸爸和小然阿姨再擔心下去,他自己卻深深知道,他更加的自閉了,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自閉。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任何女人走進過他的心,哪怕是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如同換衣服一樣,卻從來都只是情場上的逢場作戲而已,讓他念念不忘的,依舊只有溫馨那微眯的笑,和她小時候一聲又一聲地秦默哥哥。
他總是偷偷地瞞着家裡,從英國跑回中國看溫馨,儘管爸爸一次又一次告訴他,要學會接受新的人和新的事,而他卻固執得如牛一般,依舊堅守着他自己的感情,這一點比起他爸爸秦祖林,絕對是過之而無不及。
在他完成了所有的學業,在他能熟練地處理公司的事之後,他跟爸爸強烈要求回到北京,他接手整個公司的總部,而國外的分部業務由其他負責人管理,秦祖林其實知道自己兒子的企圖,只是他終究敵不過,這些年,他已學會了淡定,而身邊的小然,也同親渴望平靜地過着日子,所以秦祖林大膽地將公司所有大小事務交給了秦默,自己只是看一下公司的整體情況,具體操作全交給秦默。
雖然有風險,但是這些年秦默在商場上的處事,卻是不斷的好評,處事風格受到了同行業界的好評,這也是他能大膽將公司交給秦默的重大決策。在他接手總公司的事務後,半年內將公司的業績拉了三個百分點,秦祖林終於放心地笑了。
這一年,秦默剛到二十五歲,這個年輕有爲且英俊的男人成了所有名門千金追求的對像,而秦默卻只是淡漠一掃置之。
雨已經停了,太陽又開始微微地顯露出來,那束紅玫瑰顯得更加的可愛卻也更加的孤伶,更加孤伶的還有一直站在一邊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有人在後面輕聲地問道:“請問你是哪位?你認識溫馨嗎?”
秦默聽到有女人的聲音,這聲音他很熟悉,心裡油然升起一陣喜悅,回過頭輕輕一笑:“子如阿姨,我是秦默。”
“秦默……秦默……是你啊,你都長這麼大了,子如阿姨都會認不出你了。”顏子如看到秦默,心裡也由衷的高興起來,看着墓碑旁的玫瑰花,她終於證實了,原來溫馨墓碑的花都是他帶來的,可是看到這裡,再看到眼前的秦默,心卻更加的哀傷起來,溫馨終究福淺。
“子如阿姨,你不要難過了,溫馨都會看到我們的,她一定也會過得很好的。”秦默看出了顏子如的哀傷,體貼地說着寬慰的話,而子如聽到後,卻更加的難過,只是她將對女兒的思念隱藏在了內心。
冷峻因爲一個臨時的重要會議,所以沒有陪着子如一塊來,也是唯一一次沒有陪子如來。天快黑的時候,顏子如坐着秦默的車回到了冷家。
倆個人聊起了很多,問到了秦祖林和李小然,儘管小然經常給她電話,但子如還是想親口聽聽秦默的話,知道小然過得好不好?確認後纔會心地笑笑。
“進去陪阿姨喝杯茶吧,你難得來一次。”顏子如徵求地問秦默,誠懇地邀請他上家裡坐坐,這麼好的男人,雖然溫馨沒有福氣,但她卻希望蘭馨可以取代她,蘭馨不僅漂亮,更加的乖巧懂事,說不定秦默也會喜歡他,這樣她心裡也會好受些,這些年,秦默一定也過得很痛苦。
秦默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進了冷家,因爲他不想拒絕與溫馨有關的任何親人。
“媽,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擔心你啊。”蘭馨一聽到腳步聲,立馬站了起來走出去迎接。當她走出去進,她看到了一雙清冽的眼神,還有迷人的五官和成熟儒雅的氣質,當場,她就感覺自己的臉微微發紅。
而這一切,都盡數在顏子如的眼睛裡,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是看上秦默了。而她也想促成這段美好的婚姻,儘管蘭馨的年紀還小,但是可以先試着交往,這樣也不會受其他不良男生的影響。
秦默看到漂亮的蘭馨後,有過一瞬的驚豔卻沒有任何的心動,只是禮貌地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