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自己已經昏睡了多久,只知道,當自己醒來時,腦袋已經亂成一團漿糊。
虛弱的動了動,正好觸碰到那屢凌亂的髮絲,小手小心翼翼的四處摩挲着,感覺到牀邊的人兒已經疲憊的睡着了。心裡一酸,晶瑩的淚花就這樣一步一步往下掉。
牀上睡着的人動了動。
揉揉惺忪的睡眼,趙輕塵這才發現原來自家的小妹妹早已醒來,此刻正紅着眼眶憂傷的看着自己。
微微一笑,纖手撫上她的額頭,趙輕塵一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幸好,沒燒退了。”貌似安慰自己的一番話在輕寒聽起來卻更添心酸。
“姐姐……”哽咽的喊出聲卻禁不住熱淚盈眶。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淚水依舊不聽話的流淌着,牀上的人兒只是一味的哭泣,盡情的發泄。
看着她被紗布纏繞的雙眼,輕塵心裡一慟便再也顧不上其他的夜一同哭泣起來。
“是姐姐對不起你,姐姐沒用一直讓你受到傷害。”她亦心碎的說着,兀自懺悔。
“不,如果我當時聽你的話沒有和雲揚在一起更沒有把我們家的鑰匙給他,一切都不會發生,是我太傻。”
“不,你不傻,你只是單純,這一切都不怪你。”
她輕輕的抱住她,將她揉進懷中,心疼安慰着,“小寒,等到我們找到合適的眼角膜就馬上動手術好不好?”
“不要……”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趙輕寒就回絕道,一雙小手圈在一起,似是堅定不動搖。
輕塵笑了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到時候由不得你。”
“爲什麼?”支着腦袋,她不解的問道。
颳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輕塵神秘的說道:“秘密。”
“姐姐……”不甘的努了努嘴,輕寒嬌嗔道。
輕塵含笑的將她摟緊懷中,“小寒,姐姐發誓定要好好的保護你,至於那個雲揚,姐姐會讓他得到他應該有的報應的。”她說的咬牙切齒,一雙美眸亦散發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狠戾。
聽她這麼說,輕寒身子一頓,仰起頭,急切的問道:“姐姐,你不會對雲揚做什麼的對不對,你說啊。”
輕塵勾勾俏鼻,不屑的說道:“誰叫他欺負我的寶貝妹妹,我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嘭~”一個驚慌,她撞到了牀邊的桌子,再次急切的抓住她,輕寒再也忍不住的哭泣道:“姐姐,是我對不起他,不關他的事的,姐姐,不要這樣子,求你不要好不好。”
她心知姐姐的脾氣,只要是她認定是對的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完成。
“雲揚那麼對你,你也不怪他?小寒,你怎麼這麼傻?”輕塵責備道,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妹妹怎麼會這麼傻,怎麼可以這麼善良。
不理她的惱怒,輕寒拔掉插在身上的隔着針管,對着輕塵哭求道:“姐姐,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快點告訴我……”
“在拓跋弘和耶律齊那……”
“快點帶我去……”
“不行。”
“姐姐,我求你還不行嘛?在不去就來不及了。”她跪下來,禁不住熱淚盈眶。
輕塵呆呆的望着淚流滿面的她,生氣的將頭偏開,強迫自己絕情的說道:“欺負你傷害你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可是姐姐,是我傷他在先,是我的錯,姐姐,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姐姐,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你哪裡好了,你看看你被他傷成什麼樣了,你差點就沒命了你知道嗎?”看着她一臉堅決的虛弱摸樣,輕塵抑制不住滿腔憤怒的罵了出來。
輕寒咬咬牙,說道:“姐姐,只要你帶我去見她,我答應你換眼角膜。”說完,擡起頭,一張佈滿淚痕的小臉帶着不容拒絕的堅決。
“不帶你去我照樣有辦法讓你動手術。”輕塵亦堅決的回答。
“好,那你就準備替我收屍吧。”說完,癱倒在牀上,憤怒的偏開頭,不想理會她。
看着她一臉憤恨,輕塵無奈,幽幽的嘆了口氣,她再次將她摟緊懷中,苦澀的說道:“你怎麼這麼傻。”
“不傻,就不是你的輕寒了。”歪着頭,她苦笑。
地下室
一如電視上所描述的黑暗,佈滿青苔,同時還帶着陰冷。
這樣的地下室從來都是黑幫人士纔有,只是,向來讓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耶律家族和拓跋家族從來都是黑白通知,因此這樣折磨仇人的方式不計其數。
他們,向來喜歡用古人的方法來折磨得罪他們的人,因此,當鏡頭轉移到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時,不禁愕然的發現,他的身子早已佈滿鮮血,全身上下盡是鞭打的痕跡,好不淒涼恐怖。
揮一揮鞭,拓跋弘笑的邪魅,“今天,我會讓你加諸在小寒身上的所有傷痕全部還回來。”說完,長鞭一揮,男人的身上赫然多了一條鮮紅的血水溝。
雲揚微微一笑,竟咬牙承受了這一切。
不,應該說,被打的早已失去了神智。
“你,們這叫做濫用私刑。”頓了頓,他慢慢的說道。
“呵呵,濫用?今天我就讓你嚐嚐什麼叫濫用。”說完,鞭子揚起,欲再次揮下……
“住手……”一道輕揚的嗓音傳來,拓跋弘驚愕的舉着鞭子,半晌,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