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曉繆來說,回到這個地方,心情是飽滿的,那裡充斥着不知道該是喜悅還是逃避的情緒,故地重遊,重點還是跟季南,那些記憶都像是一種洶涌的奔流衝進了腦海停滯的光陰裡。
周曉繆吃着麻辣香鍋,辣地直哈氣,卻是看向季南只是喝着啤酒,並沒有她這樣毫無形象地進食,突然想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眸問道,“季南,你常來這裡嗎?”
季南又是倒了一杯酒,遞給周曉繆故意問她喝不喝,周曉繆的腦袋晃地跟個撥浪鼓似的,自從喝醉斷片之後,她就實在不敢進酒了。
季南看着她搞笑的模樣,嘴角似乎有若有若無的笑意,“嗯,常來這兒。你不是說過能忘記憂愁麼”
周曉繆被這樣的話給愣住了,喉嚨裡也是瞬間被辣椒給嗆到了,伸手就是夠着季南喝過的杯子喝下了剩下的酒。
她慌張的模樣盡數落在了季南深沉的眉眼裡。
周曉繆的手還握着杯子,腦袋卻是因爲那杯酒而有些昏沉了,她似乎意識到酒精的含量很高。那些在美國練出來的酒量那簡直就是如同虛設的,水果酒什麼的那就跟果汁似的,連中國啤酒酒精度的百分之五都及不上,簡直就是失算失算。
她剛要將手縮回來,卻被對面的季南穩穩地抓住了,擡頭看向季南的眼眸,卻發現帶着些朦朧的霧氣,臉色也是禁不住紅了起來。
“周曉繆,你在逃避麼?”季南的話裡面有些苦澀,看着周曉繆的時候卻是灼熱的。
“我沒有……”周曉繆還在跟酒精垂死掙扎,搖着頭並未看向他。
季南起了身,卻是牽着周曉繆的手並未放開,付了錢便是帶着她快步走向前。
周曉繆只是覺得腦袋裡昏昏沉沉,並不知道季南想要幹什麼,只是手上的力道極大,她怎麼也掙脫不開,喊着季南也是沒有得到迴應。
過了前面的幾個路口,季南才停下來。
是風,順着湖面微波盪漾的水面拂了過來,帶着些寒冷,直直地刺入皮膚裡。
這個地點,周曉繆應該記得很清楚,是長緣河。
季南離開江林中學回到軍區的前一天,他們便來了這裡。
“你還記得這裡吧。”季南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惆悵,卻又依舊是壓抑的沉穩。
周曉繆圈緊了一隻手,涼嗖嗖的風讓她腦海裡有些清明瞭些,但心裡卻是覺得苦澀,是啊,怎麼可能會忘記……
或是是酒精讓她腦海裡的一些勇氣強烈了些,她知道他的身邊有了別人,脫口而出的竟是冰冷的“不記得”三個字。
她沒有想過季南並沒有罷休。
他的眸子裡閃着猩紅,嘴角也是淡淡的譏諷,“你不記得麼?那好,我就讓你回憶起來。”
周曉繆往後挪了挪,臉色的緋紅中燒卻是和手上的冰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季南的手上的力道很大,一把便是將周曉繆拉入了懷中。
她在今天穿了高跟鞋,踩在了石板路上也是帶着些踉蹌,可是季南的手卻是在將她拉入懷中的同時,另一隻手穩穩地繞住了她纖細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