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清脆的槍聲在翡翠谷外緣的開闊地響起,李強收起抵肩射擊的長槍,看着百米外被洞穿的十多釐米厚的木板,雖然表情還是那麼平靜,但目光中卻露出了興奮的神色。~~?超速首發~~
熱烈的掌聲響起,以船長爲首的管委會全體成員,還有科研人員等三四十人聚集在李強身後,一邊鼓掌一邊互相道賀,喜悅之情表露在每個人的臉上。
這支槍是科學院剛剛研製成功的,這些日子來,隨着各種科研成果的涌現,人們的生產和科技水平在快速提高着。而隨着無煙火藥的製造成功,隨着冶金工藝的不斷改進完善,隨着車牀等精密機械加工工具的產生,人們期盼已久的槍支也終於研製出來了。
這支槍屬於大口徑單筒獵槍,口徑二十毫米,可以使用散彈,也可以使用獨彈,由於一直沒有找到鉛、錫、銅等礦產,所以彈頭和彈殼都是使用軟質熟鐵製成。槍是對摺式加彈,底火擊發,從剛纔的試驗情況看,使用獨彈時威力非常大,完全可以滿足要求。
有了槍械,人們的安全情況將大大增強,今後的各種探索活動的主動性和安全性也將大大增加,試想,一隊百人手持獵槍的探索隊,還會懼怕什麼樣的野獸呢。
在場的人輪流接過這支寶貝槍細細觀賞揣摩,船長拍了拍槍械組的主設計師老王的肩膀,笑着問道:“老王啊,你真是立了大功了哦,怎麼樣,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真正用上這種槍啊?”
老王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槍還有一些需要改進和完善的地方,大概一個月後才能夠真正完成,之後的批量生產,每天三五隻應該不成問題。最多兩個月吧,保證兩個月後生產出一百隻合格的槍和足夠的子彈。”
船長滿意的猛點頭:“好、好、好,就兩個月,一言爲定!”轉頭又向李強和張燕說道:“你們兩個負責挑選並訓練人員,在三個月內訓練出兩百名合格的槍手,有沒有問題?”
李強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張燕卻撇了撇嘴說道:“這還不容易,咱們翡翠谷十萬人裡,挑選兩百名當過兵的人還不容易啊,訓練他們用這種槍,兩天就夠了。”
船長露出恍然的神色:“哦,居然忘記這茬了,呵呵,那更好,就這邊辦了。”
撫摸着手中的長槍,船長有些感慨的說道:“經過了這麼久,看來咱們現在應該可以說真正在這個星球立穩腳跟了,唉,真是一段艱苦的日子啊!”
在場的人都微微點頭,一幕幕難忘的畫面在每個人的腦海中浮現――最初登陸時的彷徨無助――遷徙時的艱苦跋涉――被獸羣襲擊時的慘烈驚恐――翡翠谷初建成時的欣慰――之後每一個進步,每一項科研成果產生後的喜悅……。每一個畫面都是那麼鮮活,每一個畫面都是那麼記憶猶新,辛酸苦辣,種種情感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縈繞。
“不過,咱們是值得驕傲的,咱們已經度過了爲生存而奮鬥的時期,發展將是今後的主要任務,今天,人們的生活質量已經有了很大改善,各方面的科技也正以很快的速度在進步,咱們已經有了耕地,有了畜牧場,有了車牀,也有了獵槍,也許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有電燈,就會有無線電,甚至就會有汽車。希望是無限的,前途也是光明的,一切都會變得越來越好,大家說是不是。”船長動情的述說着自己的心聲。
“對,一切都會變得更好,咱們要再建一個和諧發達的新社會。”?衛琴女士有些激動的說道:“目前文教方面的工作進展順利,文化和娛樂方面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我正準備組建幾個專職的文藝團體,進一步豐富人們的文化生活。”
衆人隨即都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和目標,新槍試驗會變成了工作總結會。
各人反應的大部分情況都是積極而樂觀的,不過也並非沒有問題,負責社會研究的楊致遠教授便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目前,翡翠谷的社會結構基本還是基於原始的共同生產、統一分配、互相幫助的形式,雖然一直以來因爲物質的貧乏和生產力的低下,以及人們所表現出的高素質使得這種形式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但這種形式是不符合今後的社會學發展原理的,隨着生產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這種原始的社會形態就會逐漸開始阻礙社會的進步。所以,應該有必要探討現代社會制度的建立了。”
而負責總體科研活動的齊孝儒教授也說出了自己的困惑:“截至目前爲止,各方面的科研進展都非常大,前景也非常樂觀,但是,正因爲如此,需求與現實的矛盾還是很突出的,比如說原材料問題,目前金屬材料只擁有鐵礦,其它如銅、鋁、金、銀等等都沒發現,而沒有這些金屬很多生產是進行不了的,比如說電力設施,沒有銅、鋁或金銀等高導電率的材料,僅僅用鐵是無法完成的。而另一個更爲突出的問題,就是能源,目前翡翠谷唯一的能源物質就是木材,但是木材並不適合作爲工業化生產的能源材料,並且大量砍伐樹木也會對環境造成嚴重影響,這是絕對不可接受的。所以,進一步的探索工作需要儘快展開,以期能找到這些必須的材料。”
……
會議在繼續着,一個個問題暴露出來,一項項決議表決出來,一條條落實方案被制定出來,這就是管委會的作風,務實而又高效,而他們,也正是翡翠谷順利走到今天的保證。
也許是光明永遠擺脫不了黑暗,也許是善良的後面永遠都隱藏着邪惡,一直以來雖然條件艱苦,但始終和諧寧靜的翡翠谷終於發生了第一起刑事案件。
清晨,天剛矇矇亮,趙星移從溫泉谷一路小跑回到翡翠谷,剛進村,迎面便碰到跌跌撞撞慌亂急奔的管委會辦事員小葉,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昨夜村中竟然發生了命案,船長等已經在現場處理了,現在他正在通知相關人等。
趙星移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震驚和憤怒,雖然以前人們之間也曾經發生過一些口角爭執,甚至也曾經發生過偶爾的打架鬥毆的事件,但那都是一些平常的摩擦和矛盾,很快就過去了,從總體上,翡翠谷這麼長時間以來的人際關係都是友善而融洽的,就如同一個和諧的烏托邦。但是,這次的命案,無論動機是什麼,無論結局會怎麼,人們都將再次面對真實的人性,都將再次面對人性中那邪惡醜陋的部分,雖然誰都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但真正到來了,還是感覺難以接受。
問明瞭現場的位置,趙星移便急匆匆的趕了過去,身爲管委會成員之一,他有責任去處理。
現場就位於村東南一個偏遠角落隆起的土堆後,趙星移趕到時,這裡已經圍攏了幾十個人,船長等管委會成員大都在場,李強、張燕在維持着秩序,禁止人們過於靠近而破壞現場。在人羣中間,一具**的女屍令人觸目驚心。
那是一具年輕女孩的屍身,仰面倒在土堆後的草地上,身上一絲不掛,被撕破的衣物散落的丟棄在附近,女孩兩腿分開,扭曲的面容上一雙已經沒有了生機的眼睛依然瞪的滾圓,看得出死亡時的痛苦和怨恨,咽喉上,一對紫黑的掐痕異常的醒目。
除了女孩親人傷心欲絕的哭泣聲,現場其它的人都沒有說話,每個人的臉色都是沉痛的,每個人的目光中都透出無盡的憤怒,每個人的心中都在詛咒着那個無恥而邪惡的兇手。
很快,小葉帶着一個法醫出身的人趕了過來,而之前已經有兩個過去作刑偵的人員被請了過來,趙星移認得其中一個,是以前西寧市的刑偵隊高級警員王義剛。
法醫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女孩的屍體,隨即走到船長身前說道:“她是被人掐住喉嚨窒息而死的,生前曾遭受過性侵犯,死亡時間大概在四個小時之前。”
船長微微點點頭,對身旁兩位刑偵人員說道:“兩位,下面就看你們的了,這個案件一定要破,兇手一定要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語氣緩慢卻不容置疑。
王義剛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重重點了點頭,王義剛隨即走到場中展開細緻的現場勘察工作,同時,另一個人則過去詢問那女孩親人相關的情況。
女孩的母親哭得已經有些神志不清,頭髮已經花白的父親扶着自己的老伴,老淚縱橫,佝僂的身軀顯得那麼孤苦無助。看着這對老來喪子的夫妻,所有人的眼眶都溼潤了,每個人都在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着兇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女孩的父親哽咽着告訴刑偵人員,昨晚晚飯後,他女兒說要去散步,但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深夜,焦急的兩夫妻請求周圍的鄰居一起幫忙尋找,結果一羣人直到黎明時分,纔在這裡發現了女孩的屍身。
隨即刑偵人員又問了一些問題,如女孩最近都在和什麼人交往,有沒有和什麼人爭吵等等。
沒多久,王義剛便結束勘察走了過來,對船長說道:“情況我已經基本查明瞭,這裡人太雜,請你安排一個清靜的地方我再彙報吧。”
船長點點頭,問道:“那這裡還需要繼續保護現場嗎?女孩的屍身這樣長時間放着不好。”
王義剛道:“不用了,屍身可以收斂了,該查的我都已經查過了。”
船長沒再多說什麼,安排衛琴留下來處理這裡後續的事務,隨即便帶着王義剛以及其它管委會成員向行政區會議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