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紀拿出紙巾擦拭嘴巴, 緩緩走出來,緩緩是因爲,她懷中十幾斤重的麪條, 動作實在快不起來啊。
全場靜默, 一會, 便轟然大起, 主持人甚至激動得吟起詩來。
獎品放在真紀的手上, 她的腦中閃過一絲羞愧,她是作弊呢,但再一想, 這十幾碗麪的錢他也賺到了,這麼個小禮物也花不了他多少錢呢。
擡頭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牌子, 寫着:特等獎——豪華世界遊。
真紀笑了下, 他們還是慶幸她沒想過拿這個獎吧。
剛把禮品放進袋子裡, 真紀才發覺周圍的氣息不太妥當,她擡頭, 便看到幾個閃着光的鏡頭,和一個笑容滿臉的人。
天,該不會是電視臺吧。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抱着什麼心態參加這個比賽的?對於贏了這麼多人你有什麼感言?你有什麼想對電視機前的觀衆說呢?你對‘意麪之王’這個產品有什麼感覺……”
那人一張嘴便像放鞭炮那樣,真紀那個暈眩。
“我要感謝爸爸, 感謝媽媽, 感謝秋日祭, 感謝‘意麪之王’, 感謝XX電視臺……”大家還沒回過神來, 才發現麥前人突然不見了。
第二天回到學校,真紀再次接受衆人“膜拜”的眼神, 她有預感,將有什麼事又發生了。
“真紀,你終於化悲憤爲食量,要把全日本的食物都掃光嗎!?”
小慄含着眼淚,可憐的望着她。
“大家都知道失戀不好受,你忍耐到現在才爆發,實在太辛苦你了,沒想到你一爆發卻是如此山搖地震驚天地泣鬼神……”
真紀趁她忘我演講的時候走到座位上,瞥了下隔壁在看書的不二,難得他居然沒有“幸災樂禍”。
再望了下窗外,奇怪,沒有飛着的狗呢,在真紀看來,不二能安分一點,比飛狗還離奇呢。
回想到自己昨天奇怪的舉動,有點懊惱。
昨天回家的時候,遇到了不二,順便把獎品扔給了他,算是對他之前的“照顧”的回禮(當然是指親衛隊外快的事)。
真紀悶悶的想着,好吧,她承認不是順便的,她是一看到那獎品就想到他。
啊——她怎麼了!?
“真紀,班主任找你呢!”
“哎!”真紀又搔了下腦袋,拖着疲倦的步伐走出去。
書本後的不二偷偷揚起脣角,沒有人發現他的書拿反了,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上面。
櫃子裡的鑰匙扣上的那隻塑膠小熊微微笑着,與那個惡魔的微笑如出一轍。
秋天就這樣靜悄悄的過去了,伴隨着颯颯的風聲,和那輕盈的笑容。
*** *** ***
學校最近安靜得太不像樣了。
那不是好事嗎?
你這樣說就錯了!大錯特錯!
《青學記事》記載,學校平均五天發生一件大事。可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個月了,校園裡居然連只熱鬧的鳥兒都沒有!
所有學生都萎靡不振,甚至有輕生的念頭。
你說他們能靠什麼活下去呀?
“老大,最近有什麼好乾的?”白鶴趴在桌上,沒精打采的。
“哎,老大不發令,學校就太安靜了。”杜鵑接着說。
“是啊,附近的犯罪集團以爲有什麼動靜,也不敢出手呢。”麻雀稍稍一頓,突然兩眼發光,“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看來這些人跟真紀久了,也學會唯恐天下不亂的習慣了。
無奈那隻被詢問的只露出一頭白絨絨的毛,就像一隻大得詭異的毛球。
原來那是帶着毛帽的真紀。
三鳥望着她,幾分鐘過去,“毛球”沒有吱聲。
“我有點明白了,”白鶴突然開口,卻是小小聲的。
“老大是在冬眠。”
天,她們居然忘記她這麼懶的生物是要冬眠的,她們要自己找事幹,來度過這個慢慢的寂寞冬季了!
但,“驚喜”總比她們想象中來得意外。
教室內的燈突然全熄了,不對,是整個學校的電源都被切斷了,少了發動機發出的聲音,到處都是壓抑的沉寂,連熟睡中的真紀也感到不妥,緩緩醒來。
“怎麼回事?”
“天那,好黑!”
“只有我們學校停電了嗎?”
“不會吧,我們學校被攻擊了嗎!?”
“校長是不是又欠債逃跑了?”
“又?他以前跑過嗎?”
“啊,你不知道嗎?之前……”
……
到處一片混亂,真紀睜開眼便看到衆人五顏六色的臉孔。
“真紀,你快過來!”
一向儀容端莊的真純,頭髮竟有點散亂,她的手扶着門沿,微微喘着氣。
“怎麼了?”
衆人似乎沒留意到她們,真紀很少見到這麼慌張的真純,不禁有點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