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月遙突然想到,“柳姐姐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五十米外而且看不見的地方,居然瞭如指掌。”
“青蛇的名號可不敢妄稱,這招‘青蛇吐信’如果在精神力最佳的時刻使用,半徑百米內所有生命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方圓百里的聲音都逃不過我的耳朵。圖騰品位的高手又有誰不會依照自己的圖騰強化能力呢?”柳竹青解釋道。
“圖騰品位的高手...依照自己的圖騰強化能力...”月遙仔細的品味着這句話,似有醍醐灌頂之感。身邊的允兒也同樣似有所悟。
“怎麼,”柳竹青有些詫異,“你們不知道關於圖騰的能力強化嗎,新一代的年輕人可真是...”
這時,遠處隱隱傳來咣咣的撞擊聲,三個人連忙趕了過去。
一撥喪屍有的穿着醫生的衣服,有的身着護士裝,應該都是這個醫院被感染的工作人員,他們敲打着一間辦公室的門,那扇門搖搖欲墜,眼看就要被破門而入。屋裡是一名還沒被感染的護士,拼盡全力頂着堵着門扇的桌椅。
“不好,沒有符咒了!”柳竹青在懷中一探,驚道。而衆喪屍已經有兩隻撲進了屋內,追逐着那個護士,那護士驚慌失措,大喊“救命啊!”
來不及了!月遙大喝一聲,使出叢雲十八式“行雲流水”身子一閃,瞬間來到距喪屍們一米之遙的地方。擡手就是一招“寒冰掌”,一股寒氣自月遙掌中疾射而出,罩住全部喪屍,下一秒,喪屍們即成了一座座的冰雕。
“刷刷刷!”允兒抖手射出幾道劍氣,兇殘的喪屍們碎了一地。
危險解除,被救的護士幾近崩潰,失聲痛哭起來。
三人也不急着詢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待護士停止哭泣,情緒穩定,昆明陸軍總醫院的故事便徐徐展開。
“今天上午大致九時左右,我剛剛給病人們換完藥,從停屍房那裡,不知怎麼,竟有大量的屍體像是被借屍還魂,一個個站了起來,見人就咬。全醫院的醫生護士病人炸開了鍋,亂作一團。大家只顧着自己逃命,也根本沒想過跟這些怪物對抗。然而被咬的人也都變成了怪物,一傳十十傳百,後來整個陸軍總醫院就沒剩下活人了,報了警,但由於喪屍的數量太多,警察們也沒攔住。沒有機會逃走,我一個人撐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了,謝天謝地得到幾位及時援手,真是撿回了一條命啊。”護士一邊抹眼淚,一邊道。
“自己小心點,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政府不久後一定會找到解決方案的,在這期間保護好自己!”允兒拍拍這名護士的肩膀,安慰道。
“停屍房裡定有蹊蹺!我們這就去看看。”月遙說完,率先走出主樓,奔向停屍間。
停屍間裡的冰箱一個個支離破碎,仔細觀察,彷佛是從內部被破壞掉的。裡面全部空空如也,一具屍體也不見了。似乎一夜之間全部詐了屍。柳竹青和允兒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對眼前的事實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月遙抖擻精神,運用自己曾經熟悉的刑偵技術,在現場一遍遍的查找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月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拾起了一個細長而又尖銳的短棍,牆上的窗子破了一扇,碎玻璃撒了停屍間一地,月遙小心地將短棍、碎玻璃裝進塑料袋。拿起短棍的時候,月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糊焦的味道。
“柳姐姐,允兒,你們留在昆明,保護好這裡的人們,並協助現有的警力守住各個重要關卡,嚴密清查疑似喪屍的人員!這是我的編外特警證,有這個,可以贏得當地警方的認同。”說着,月遙從懷中取出一個證件遞給了允兒。
“那小月遙你呢?”柳竹青問道。
“我要趕往京師,那裡有最先進的刑偵科設備。證據已有...”月遙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現在只需要驗證我的想法,這場浩劫,我們一定要將損失降到最低!”
“月遙哥,我跟你一起回去!”允兒望着月遙道。
“不,這裡情況詭異難測,柳姐姐需要你的幫助。我一個人行事方便,速去速回,允兒留在這萬事小心,不要勉強。”月遙握了握允兒的小手,叮囑道。
“你也是。”允兒心中不捨,卻又言無可言,千言萬語也只有化作這三個字了。
“月遙放心,小允和這裡就交給我吧,柳姐姐祝你凱旋歸來!”柳竹青一拍月遙的肩膀,笑着說。
就這樣,月遙振作精神,又駕駛着那臺豐田霸道向京師飛馳而去,卻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噩夢即將降臨!
......
喜鵲劉洪溪自接了月遙的電話後,知道允兒平安無事,總算鬆了口氣。
正是冬末春初之時,夜晚,劉洪溪信步來到凡間天使女僕進修學院樓頂的觀星臺,獨自欣賞漫天的北極光。北極光變幻多姿,絢麗多彩,正是斯堪的納維亞特有的景色。極光是一種大自然天文奇觀,它沒有固定的型態、顏色也不盡相同,顏色以綠、白、黃、藍居多,偶爾也會呈現豔麗的紅紫色,曼妙多姿又神秘難測。極光的發生只有在嚴寒的秋冬夜晚,高緯度的地區,纔有機會目睹,因爲漆黑寒冷的夜晚北極光最易出現。
劉洪溪幾日來一直懸而未解的心境,漸漸平復了。當劉洪溪還是學生的時候,就常常一個人來到這裡靜靜的觀看北極光,好像這美麗的景色能夠帶走所有的不快。現在,此情此景,劉洪溪彷佛又回到了那青澀、讓人懷念的學生時代。
“秘書長好興致啊,一個人看這極光,這麼多年來,你還是老樣子。”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lucy!”劉洪溪轉過身來,微笑道:“協會裡的事都忙完了?”
再看這位稱作“lucy”的來者,利落的馬尾辮,一架金絲眼鏡,一張秀氣的臉,小巧的鼻子,亮晶晶的眼睛,一身辦公室套裝,全身給人一種強烈的幹練之感。這便是世界教育協會兩位副會長之一的教育司長——美國女孩路西。
世界教育協會,如今全世界學術、教育、文化、藝術的最高主管機構,作爲協會主抓教育的一大官員,路西秉承“教師即教父”的思想方針,將學生視爲自己的孩子,並對其產生終身性影響,並大力改善師範學院的師資力量、教學環境,培養了一大批頗有教育方法的高素質教師,他們不再以知識的灌輸爲目的,而是以人爲本,注重人才的培養,發展學生的特長,人盡其才。並出現了像凡間天使女僕進修學院這樣的超前衛院校。世界教育局面一改往日,煥然一新。
“協會的工作難不倒我,倒是小洪溪這些日子逍遙自在啊,那個什麼黑貓王月遙什麼來頭,能請得動你去單身女子俱樂部講課,他與少女時代又是什麼關係,還有武道會上他晉級了決賽,詳情給我講講,嗯,對啦你們...有沒有內種關係?”
路西連珠炮一樣拋出一串問題,逗得劉洪溪抿嘴一樂:“你也一點沒變啊,從我們一起在凡間天使女僕進修學院進修,你就特別活躍,好奇心奇強,後來進了學生會,做了會長,全學院沒有你不知道的人,不瞭解的事,真不知道該說你八卦呢,還是說你擁有別樣的眼界和胸懷。”
路西小嘴一撅:“不愧是我們協會的大秘書長,一直都是這樣淡定,城府甚深,教人琢磨不透,人家問的問題,叫你完全兜着圈子繞開了。”
劉洪溪微微一笑:“不是我不說,實在是個中情形,一言難盡,你先等一下,我下樓到‘夜巴黎’點兩杯卡布奇諾,你我姐妹藉着夜色,好好敘敘當年今朝,憶往昔歲月稠,談笑到天亮!”
......
劉倩安然的坐在辦公椅上,聽着音樂,心裡思考着下一步的計劃。不久前,花雨落和愛德華射出那三箭後,劉倩還在擔心這天地日月弓到底能不能奏效,引起相應的混亂。接下來還不到一日,先後從雲南昆明、京師傳來消息,發生了大規模的病毒感染,尤其是京師的那一箭,恰好落在人口稠密的地區,感染者呈幾何數字增長,昆明的混亂,實是小巫見大巫。
而世界政府三巨頭之一的完顏正德大汗的行宮恰恰坐落在京師,劉倩在思考着的正是要不要跳過第二部計劃,直接啓動C計劃,派出人形兵器,一舉攻佔京師,挾持完顏正德,這樣,武裝戰線和最高審判也不敢輕舉妄動,到那時...嘿嘿。”
不管劉倩的如意算盤打得如何,京師的確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混亂。所有的警力都派到了大街上,包括地方部隊的全部兵力,然而感染的人數太多,已經控制不住了,工廠、醫院、學校,所有的企事業單位陷入癱瘓狀態,交通阻斷。居民區裡、商業街上到處都是面目猙獰的喪屍,倖存者們徒勞的躲避、脫逃,卻已經四面楚歌。在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天,京師將變成一座只有喪屍的死城。
京師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