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金玉其外的宴會

劉倩伏法後,京師的重建工作也逐漸展開,完顏正德大汗在工作之餘得以抽出時間,命禮部特別籌備了一場低調而又奢華的慶功會,邀請了京師保衛戰的全部戰士,但軍方的上校、萊恩哈特、法院的塞維斯等,都以不過是在履行職責爲由,婉拒了邀請。少時的八人也早已飛回韓國本部,單身女子俱樂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只有雪豹薛立峰、黑貓王月遙、翠鳥花雨落、青鳥林允兒、喜鵲劉洪溪、青蛇柳竹青等寥寥數人出席了宴會。

宴會就設在故宮。由御膳房大廚親自烹飪了一桌上等宴席料理。完顏正德大汗看起來精神不錯,上來就是一番慷慨激昂的感謝陳詞,接着杯中的1855波爾多幹紅一飲而盡,大家只好跟着幹了,接着又與席上衆人一一敬酒。雪豹、柳竹青這等酒缸類型自是不怕,花王二人虛與委蛇。允兒不勝酒力,半杯酒下肚,秀臉上一陣潮紅。只有劉洪溪鎮定自若,與大汗談笑風生。

王月遙恍惚中有種錯覺,大汗似乎急於將自己灌醉。不過沒過多久,大漢確實已經醉的不像樣子,不得不由侍女攙回寢宮休息,留下幾位座上賓面面相覷,無所適從。

這時宴會上一直垂手立於一邊的大汗的書記官——一位英俊的小夥子開了口:“諸位,實在不好意思,我作爲大汗的書記官,對於大汗的失態向各位表示歉意。希望各位不要對大汗有看法。大漢今天不過是太高興罷了,真的,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大汗如此放鬆。這些年來,大漢獨自承擔的太多,他太累了。”

話鋒一轉,書記官道出完顏正德背後的故事:“時逢冰河時代,自從2012年後,世界在毀滅與重生中搖擺,氣溫在幾十年間上升到一個極值後開始下降,已經成滅世之態的地球上卻逐漸誕生了一批長生不老,容顏不變而且擁有異能的新人類,他們之中雖然不乏良善之輩,但在這力量崇拜的次世代,逐漸被一些黑惡勢力吸收轉化,使得天災不斷的世界又添了無窮的人禍。在這樣的背景下,多數普通人的利益保障無從談起,那些崇拜力量的傢伙哪管普通人的死活,加上日漸極端的氣候,一時間世界上的普通百姓全都置身水深火熱之中。雖然在世界政府成立後,軍方和最高審判對世界上的黑、惡勢力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肅清。但飢餓和嚴寒纔是冰河時代的頭號殺手。世界政府三巨頭中聶耳格夫斯基統帥、艾爾巴彭總統對執掌世界的理解是各強勢力量的制約,他們是看不到百姓疾苦的衣食保暖、醫療保障、教育跟進,方方面面,大汗幾乎事必躬親。單是對抗嚴酷、惡劣的氣候一條,大漢親自組織帶領世界上的頂尖氣象科學家商討了不下百餘種方案,並親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北美、格林蘭半島附近,冒着風雪、嚴寒指揮着一項項改變氣候的工程。”

“本來,以大汗的金國皇族血統支脈的身份,傳到這一代早已躋身阿拉伯國家幾大富翁之一,無論財富、地位、權利、名氣,皆已無可攀登,近乎登峰造極。只因一個朋友的一句話讓他信守承諾,毅然扛起重任,造福蒼生,拯救世界!”

“靠着大汗擁有着的一切,財富、人脈,極富善心的大汗倒是真能夠放開手腳,在民生的一些方面和資源供給上小有成績,也換來了民衆的口碑和在力量崇拜人羣中的名望。然而在這個世界,能夠理解支持大汗所作所爲的有實力而且同樣善良的強者真的太少了,孟子說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並不適用在今天。”

“你們看這廳室的豪華裝潢,那是黑色之潮集團CEO摩梭(汪世震)一手操辦的,再看這歐式檀香木手工雕琢高級硬木椅是艾爾巴彭總統送的,而這甘醇綿軟的1855波爾多幹紅則是聶耳格夫斯基統帥的庫存。到現在,大汗以仁愛支撐這個世界幾乎完全仰仗大家的幫助了,大汗就要彈盡糧絕。”

月遙聽到這忍不住插了一句問道:“我很好奇的是,大汗的那個朋友是什麼人,能讓大汗一句口頭的話承諾到如此地步。”

書記官深深看了王月遙一眼:“不是別人,正是你的父親——程鳳龍!當年以一柄青鋒劍蕩平並統一了東北大大小小七十二支幫會,成立了風光一時無雙的東北第一幫會——黑龍會,並在接下來的幾年內,讓國內的幾支黑勢力集團,包括一些散軍閥俯首稱臣,與港臺的李天龍,日本的山本龍也,韓國的金渙龍並稱亞洲四飛龍,並居其首。其威名甚至遠揚世界各地,成爲主宰全球的幾大勢力之一,使得西方黑暗世界在遠東的一些行動束手束腳,一時舉棋不定。”

“由於其爲人極重情誼,‘仁’字當頭的作派,光明世界也在暗地裡對其拉攏,後幾經周折。程鳳龍於而立之年迎娶了當時有着‘荊棘牡丹’之稱的中華區總司令王修年王老先生的孫女,東北軍區軍長王道治的女兒王莉莉,組成了一個黑白兩道風雲聚散的家庭。有着極高素養,極好家教,在軍、政兩界的年輕一代中一呼百應的軍中之花王莉莉在嫁作人妻後,一改其以往的高傲之態,化作小女人動用全部力量在背後支持着程鳳龍。而程鳳龍在成家之後,也不再意氣用事,學會了多用謀略,少做匹夫之勇。夫妻二人後來爲了世界的和平與發展作了一系列大事,被喚作模式繚亂前的‘黑白眷侶’。後來,程鳳龍於‘結算日’爲保護民衆安全撤離,與第五次海嘯‘奧達曼蛇’對抗,真氣用盡而亡。後人爲紀念他的豐功偉績將其葬於萬台山觀景臺。而白牡丹帶着年幼的兒子也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書記官一席話完了,衆人一時間各懷心事,皆沉默不語,半響,月遙圓睜二目,緊抿嘴脣,顫抖着雙手開口道:“原來爸媽活得如此精彩!而且說來媽媽應該尚在人世!可惜我沒有童年的記憶,對這些往事一無所知。”

允兒卻雙眼做花癡狀道:“黑白眷侶,多麼令人神往啊!”

雪豹一直沒有作聲,這時把話題接了過來:“不錯,當年我還只是華夏幫的一個小小的堂主,程鳳龍率衆來到九曲河搶地盤,前幫主金牛金頂千帶領我們與之大戰三天三夜不分伯仲,最後不打不相識的兩人竟結爲異姓兄弟。那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能夠得到金幫主如此賞識的人。”

柳竹青沉吟半響,接口道:“不錯,記得那個時候,確實有過這麼一對風流人物,我們曾在青城山上有過一段不解之緣,想不到小月遙你竟是他們的後人,世間因緣真是難以琢磨。”

“原來王月遙有着如此強橫的身世背景!”花雨落也不由得小小驚歎了下。

雪豹說:“月遙,華夏幫走到今天算是走到盡頭了,本來打着替天行道旗號的我們並不能跟上時代的節奏,我們顯得老氣而又落伍,下一步我打算將本幫解散,讓幫衆兄弟到更需要他們的地方去。你這護法羽翼漸豐,有一班可靠的同伴,也不該被一個小小的華夏幫束縛住,往更高更遠的地方飛吧。”

王月遙,劉洪溪得知雪豹要解散華夏幫的消息,都顯得很是驚愕,雪豹見狀忙道:“不必掛心,我華夏幫想當年人才濟濟,現在也不算沒落,兄弟們的去處自不必擔憂。”

“王大護法要成爲歷史了嗎,月遙哥下一步有什麼計劃呢?”林允兒永遠都是最關心月遙的一個。

王月遙先是偶然得知了些父母的消息,剛剛又丟了飯碗,一時間思緒萬千,不由得沉默起來。

劉洪溪這時道:“如果不做護法了,小月遙不妨來我校做個插班生,允兒你不也早就想參觀一下姐姐的母校了嗎?花雨落也一起來吧。”

王月遙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從武林大會到京師保衛戰再到拘捕劉倩時遇見的那個白衣少女,月遙深感自己武藝的低微,能力的不足。世界之大,有能耐的人,水平高過自己的人還有太多,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纔有一片自己的天空。隧道:“謝洪溪姐姐邀請,恭敬不如從命。”

又轉向柳竹青:“請問柳前輩今後有何打算?”

柳竹青道:“還不是無所事事,浪跡天涯。小月遙難道你。。。”

月遙雙手抱拳,單膝跪地道:“不錯,月遙懇請前輩收月遙爲徒,再不想因自己的弱小而失去什麼了。”

柳竹青將月遙攙起:“既已出山,到處走走也好,不過是給你些點醒,倒也不必師徒相稱,待我辦完一件事,我便隨你們幾個開赴南丁格爾女子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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