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染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會讓司長月找出毛病,從而對自己進行靈魂衝擊,索性就閉上嘴,乖乖喝湯了。
司長月等了一會看沈卿染無聲無息的,就連勺子都碰撞杯壁的聲音都很小,實在是找不到理由開口罵人以後也只能拿過了自己那一份麪條和魚湯吃了起來。
“會不會有一些涼了?要不然你先喝湯吧,我幫你熱一熱這個麪條,很快的。”沈卿染良心發現,擡起頭誠懇的問道。
司長月搖了搖頭,“吃你的吧,話這麼多,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沈卿染悻悻的閉上嘴,不知道自己說話和能不能嫁出去到底有什麼關係。
不過等到司長月要離開的時候,沈卿染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月王爺,你的魚湯做的很好喝,但是你要記得,自己喝的時候儘量儘量多一點點的薑片進去,雖然會影響口感,但是對你的……毒,有壓制的作用,至少可以讓你少疼一點,對了,還有這個,送給你。”沈卿染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荷包,還沒送到司長月的手裡,那會子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兒就細細幽幽的送進了鼻子裡。
“什麼味道?花香?”
沈卿染怕司長月嫌棄香味兒濃郁,就道:“這個荷包我做好以後一直放在懷裡,本來想着在圍獵場裡就給你,可是事情太多忘記了,因爲沒有拿出來過所以香味兒現在聞起來重了點,一天兩天的就會淡了,不湊近聞是聞不到的,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作用,但是可以提神醒腦,防一防迷香一類的東西。”沈卿染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司長月,手裡的荷包又往前送了送。
“雖然說月王爺神功蓋世,可是也總有顧不到的時候,這東西放在身上也算是有備無患,就當謝王爺這一碗麪條了。”沈卿染淡淡的說道。
司長月挑了挑眉,看着那淡藍色的荷包,心裡琢磨着要不要拆穿沈卿染。
想了又想,司長月還是伸出手拿過了荷包,瞭然的看了一眼沈卿染,轉身離開了。
沈卿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想着剛纔司長月那個笑容。
“他應該不會發現吧?誰規定男人的荷包上就不能繡貓咪了?”
是的,那個荷包一開始並不是給司長月的,那是沈卿染繡來給自己玩兒的,上面的貓咪她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浪費了多少針線,扎破了多少次手指,終於在回來的前一天勉強的繡出來了可以看的,這會子爲了還這碗麪條的人情,這還沒有捂熱乎的荷包就這樣送了出去。
司長月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魅六已經等候多時了,這會子剛要上前回話,就看見了司長月腰間懸掛着的荷包。
不是他多管閒事,也不是他想要看,但是這個荷包實在是太扎眼了,他不想看的,但是……
魅六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了一眼面色坦然的司長月,他心裡盤算着王爺是不是沒睡醒用錯了荷包了?這淡藍色的綢緞還勉強說的過去,可是這金光閃閃的貓貓滾線團,怎麼都不對吧?
“說吧,本王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司長月沒有注意到魅六已經快要失控的表情,一心想要儘快處理好手頭上這些讓他頭疼的瑣碎事。
魅六定了定神,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從那隻貓的身上移開了。
回完了話以後,一切進展都很順利,司長月心情舒暢,看起來很是愉悅。
於是魅六壯了壯膽子,準備找個機會說一說荷包這件事,萬一王爺搞錯了,自己作爲貼身暗衛都沒有提醒王爺,那不是很失職嗎?
魅六一眼接着一眼的看着那個荷包,很快的就引起了司長月的注意。
“怎麼,是不是覺得本王的荷包很好看?”司長月餘光睨了一眼魅六,聲音有一些尖細。
“好看,好看,王爺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看的。”魅六一聽這話立刻就把自己的嘴閉上了。
王爺沒搞錯,王爺知道自己掛了一個什麼荷包,這貓貓滾線團雖然說看上去只是一隻普通的貓,但是說不定裡面暗藏玄機。
魅六定了定神,仔仔細細的又打量了幾眼那個荷包,忽然覺得那貓威風凜凜,氣勢不凡,於是肅然起敬。
他就說嘛,王爺的審美什麼時候出現過差錯!
“行了,下去吧。”司長月撐着滿身的氣勢,威嚴的說道。
魅六心悅誠服的退下了。
這一夜沈卿染睡在了暖舒的身側,牀很大,睡下兩個人綽綽有餘,但是沈卿染還是很努力的擠在了暖舒的身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睡的安心一些。
第二天早上,沈卿染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幾乎是在瞬間沈卿染就清醒了過來,飛快的撲騰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暖舒枕邊的紙,見那張紙也不見了沈卿染纔算是安心了一些。
沈卿染來不及穿衣服,只是穿着一件裡衣,赤着腳就下了牀,試探性的輕聲叫了一句暖舒。
沒有迴應。
沈卿染快走兩步,剛繞過屏風,臥房的門就被推開了,隨後又飛快的被關上。
暖舒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水從外面進來了,一看見沈卿染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裡衣立刻就道:“小姐,你怎麼能不穿鞋就下牀,趕緊去穿衣服穿鞋!”
沈卿染聽暖舒的聲音雖然還是很沙啞,但是明顯已經恢復了一些,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飛快的點了點頭,笑道:“我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所以着急下來找你,我現在就去穿鞋,好暖舒,你別罵我。”
暖舒放下了水盆,看到了已經乖乖坐在牀上開始穿衣服的沈卿染,想到了平日裡這會子暖意應該已經吵嚷着要給沈卿染梳一個什麼樣多麼多麼好看的頭髮了。
一想到暖意,那天晚上的悽慘模樣就又浮現在了暖舒的眼前,登時眼眶就又紅了一圈兒。
沈卿染抿抿嘴,“暖舒。”
“小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