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染擡起頭看了一眼皎潔的月亮,心中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無奈,像是自己,從前只想着撂挑子離開這裡,帶着李嬤嬤暖舒暖意如果開心的快樂的生活。
現在她只想着可以給暖意和李嬤嬤報仇,只是這樣的目標太過艱難,想要實現遙遙無期。
不過這一次給孫姨娘的教訓也算是夠慘烈了,足夠孫姨娘好好的喝上一壺,但是沈卿染心中怎麼能滿足於此,她和阿紫一樣,她恨不得把孫姨娘千刀萬剮,立刻就送她進黃泉地獄。
可是不行,不管什麼事總是要一步一步來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帶你回家,正好祖母給了這麼多吃食,咱們也不用做飯了,你墊一墊,明天我給你做好吃的。”沈卿染看着暖舒,笑着說道。
本來暖舒的心情很不好,但是聽見沈卿染這麼開心輕鬆的語氣,也跟着露出了一個笑容。
兩個人關好了院門,分吃了一些東西后就各自睡覺去了。
沈卿染本來已經很困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已經躺下快要一個時辰了,一雙眼睛囧囧有神,一點睏意都沒有。
就在沈卿染開始覆盤自己剛纔到底查了多少隻羊的時候,窗戶發出了極其細微的一聲。
沈卿染的耳朵動了動,她知道,這是有人打開了窗戶。
如果是平常的話,沈卿染第一個想到的一定就是司長月,但是今天……
沈卿染悄無聲息的從枕頭下摸出了司長月送給她的那一把匕首,秉住了呼吸,睜開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幔帳。
她已經想好了,不管來者是誰,只要是自己不認識的,先給他一刀再說其他的!
那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得出來並沒有多少防備,如果不是司長月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人覺得屋子裡的人是一個弱女子,並不需要如何的上心。
沈卿染並不敢掉以輕心,因爲秉住呼吸的緣故,她的心跳微微的加快了。
幔帳被掀開的那一瞬間,沈卿染的匕首也出鞘了,隨即,一張熟悉的妖孽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幾日不見,現在歡迎本王的方式都這麼與衆不同了嗎?不錯,不錯,把你的匕首收起來吧,本王感受到你的歡迎和喜悅了。”司長月看見了寒光凜冽的匕首和少女警惕冰冷的眸子,心中一震,隨即笑着說道。
沈卿染這顆心在看見司長月以後算是放下來了,對於這種喪心病狂的自戀話語她並不打算評價什麼,她把匕首插回了鞘中,慢慢的坐了起來。
“月王爺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我這裡?我聽說你最近可是忙得很。”沈卿染也沒有下牀,直接就盤腿坐在了自己的牀榻上和司長月說着話。
如此無禮的行徑並沒有讓司長月覺得不悅,他看了一眼少女的牀榻,竟是直接脫了自己的靴子躺在了靠近牀邊的那一側!
面對這樣厚顏無恥堪稱直白耍流氓的行徑沈卿染心裡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一點想笑。
因爲司長月更不要臉的事情也是做過的,今天這樣和自己保持了一定距離的行爲就算是他比較接近於人類的行爲了。
不過緊接着沈卿染就想要收回自己的話了,因爲下一秒司長月面帶嫌棄的扔掉了那個軟玉枕,看了一眼沈卿染修長筆直的雙腿,毫不客氣的躺了下去。
“不錯,不錯。”感受着少女彈潤的大腿,司長月十分享受的眯了眯眼。
沈卿染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索性伸直了腿找了一個自己也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了牆壁上。
“說說吧,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小野貓又開始亮爪子了?”司長月看着沈卿染,隨口問道。
沈卿染也知道,自己剛纔的舉動司長月肯定可以察覺出異常,並且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沈從風回來了,爲了孫如玉的事情特意回來的。”沈卿染雖然對孫如玉恨之入骨,但還是要感慨一句這個女人的命還是不錯的,不管是沈墨泠還是沈從風都是難得的出色,就算是沈墨濃這個出生就沒有帶腦漿子的人,那也是聽話又漂亮。
如果只是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沈府最成功的也就是孫如玉了。
“沈從風?我知道他,還算不錯,有點能耐,比起來沈壁可是要強多了。”司長月眯着眼睛說道。
能讓司長月覺得不錯的人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但是如果只看他今天對峙沈老夫人和沈壁的時候說的那兩句話那還真是看不出來。
“想來應該是關心則亂吧,今天沈從風可沒討到什麼便宜。”沈卿染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司長月,見他那張精緻的臉上帶着幾分不太明顯的倦意就伸出手打開了他的髮髻,纖柔的小手靈巧的鑽進了他烏黑的長髮之中。
“還挺舒服。”司長月滿意的說道。
沈卿染的小手不輕不重的按在他頭上的各個穴位上,動作流暢,力度適中,酥麻的感覺讓司長月倍感舒服,呼吸也變得柔緩起來。
沈卿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天正式月中之日。
“那些藥吃着還管用嗎?”沈卿染低聲問道。
司長月正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聽見沈卿染的話想也沒想就道:“本來是管用的,幾乎已經不怎麼疼了,只是這毒年頭實在是太長了,好在因着你這個藥也不算太折磨,你這個小丫頭,不用反反覆覆的提起這些事,本王念着你的好呢。”
沈卿染嘿嘿的笑了兩聲,被拆穿了用意也不生氣。
司長月那是什麼人,簡直就是成了精的妖,在他面前想要撒謊那實在是太難了,還不如有什麼說什麼。
“明天我就讓沈從風回到軍營中,如此是不是也沒白費你爲奴爲婢伺候本王的心思?”司長月目光輕佻的落在沈卿染的臉上,淡淡的說道。
“這會我伺候王爺並不是求這些,王爺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