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義莊的時候,莫離見到這銀光,便問他從何而來。
景雲那個時候可是說這銀光是他花錢買的,爲得是自保!
景雲一愣,他明明問的是自己表現如何,莫離卻盯着自己那道銀光不放。
只見景雲掀開自己的衣袍,在衣袍的背後竟然彆着一把銀色的匕首。景雲拿過匕首,遞到了莫離的面前,一副隨便看的樣子。
“這把是母妃留下來的,上次義莊的那道銀光確實是我買的另外一把匕首。”
莫離盯着那匕首,怎麼也沒有想到,銀光竟然會是一把匕首。
月光下,匕首上泛着瑩瑩光芒,很是漂亮。
這匕首的鞘上刻着繁複花紋,莫離怎麼看也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一般這樣的匕首,不是刻着先祖故事,便是圖騰。若是法器,那便是咒文。
可是這匕首上的圖案沒有半點規律,也不知道是在描述什麼,更不像是圖騰。
莫離接過匕首,指尖纔將將觸碰,便覺得無數靈力涌動。
難怪那道銀光那麼厲害,就這上面的靈氣,自己的驅魔劍都不見得可以比上。
而且,這靈力很是奇怪,陰陰涼涼,卻不是邪氣,讓人止不住的想要靠近。
“另外一把呢?”
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東西,莫離很是感興趣。只是現在她關心的,是不是景雲在騙自己。
她是被騙怕了,什麼事情在景雲這隻狐狸的嘴裡,假的都能變成真的!
景雲無奈,更多的卻是在怨自己。
當真是將莫離給騙慘了,竟然如此的警惕起來。
“在我房中,這兩把匕首好像不能同是放在一起。”
景雲伸手指向匕首的刀柄處,那裡是一塊藍色的寶石:“每次靠近,另外一把的這個地方都會散發出灼熱,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爲了不讓人懷疑,景雲的身份就佩戴那把,北堂這個身份,就帶着這把。”
莫離點點頭,這東西靈氣的很。一般這樣的靈物,要是沒有認主,多少都會有些脾氣。
如果只是那把景雲買來的匕首會散發出灼熱的氣息,應該就是那把匕首沒有認主。
“你母妃倒是個很神秘的人,又是不在乎自己身葬何處,還要你去荊州的河邊祭拜,又是有一把這樣的匕首。不是普通人啊!”
莫離嘖嘖兩聲,將那匕首還給了景雲。雖然羨慕景雲有這樣厲害的東西,可眼中只是羨慕,卻沒有半點貪慾。
這匕首是景雲的,就算是景雲和她關係再好,她也不會要。
更何況,這還是景雲的母妃留給他的,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件武器,還是一個念想。
說到景雲的母妃,就連景雲自己也不是很瞭解。
“在我的印象裡,母妃是個很溫婉的人,長得很美。聽府裡的老人說,當年母妃還會同父王一起上戰場,也幫過父王打過很多勝仗。只是每次戰役之後,母妃都會去戰場待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景雲回憶着自己記憶中的母妃,好像母妃的朝氣都在別人的口中。自打他出生之後,母妃就是冷冷淡淡的樣子。
對他很好,可總是帶着疏離,像是在刻意的避開景雲。而景雲小的時候,也好幾次看見母妃撫着父王的鎧甲哭泣。
“去戰場待很久?”
莫離覺得奇怪,戰場血腥,就算是見慣了殺戮場景的人也應該會有些不適應。
既然景雲的母妃是王妃,那肯定也是知書達理的,還每次都會去看沒有整理的戰場?這也太奇怪了。
景雲點頭,這一點,他也不清楚。畢竟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出生。
府裡的老人這些年也有不少告老還鄉了,關於母妃和父王的故事,都是景雲小時候聽說的。真真假假,他也不好說。
“說不定你母妃不是什麼尋常人,我也見過這樣的,不過那人最後成了活佛!修得大道,很是寬愉呢!”
莫離知道自己勾起了景雲的傷心事,拍了拍景雲的肩,想要安慰,最後卻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說完她自己就覺得尷尬了,這算什麼?要景雲的母妃也成佛嗎?
景雲擡手,彈了一下莫離的腦門:“無妨,我也希望母妃如今很是寬愉。”
寬慰愉快……至少,不要向活着的時候那般,日夜思念,最後憂思成疾,丟下他一個人。
莫離摸着腦門,這幾日她嫌劉海太長,便尋了一根紅繩將頭髮在腦袋上紮了一個小揪揪。若是旁人,看着還有幾分傻氣,可莫離的眉眼英氣,看起來倒也還好,添了幾分可愛,少了幾分戾氣。
現在倒好,她紮起來頭髮可不是給景雲彈腦門的!
撇撇嘴,莫離伸手也在景雲的額頭上狠狠的一彈:“那把匕首明天帶來給我看看,興許是你沒有認主!”
說完,哼了一聲,便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跑去。
現在是夜裡,景雲就算是心中對莫離喜歡,也不會這樣貿然的跟着莫離進去。
站在莫離的門口,景雲一直見莫離關門熄燈,確定她睡下之後,這才又戴上了銀面具離開。
次日一早,莫離破天荒的一大早就醒了,揣好自己的腰包,還很是認真的給自己換上了一身乾淨華貴的衣服。
又讓跟着自己的蘭扶桑也換上一身好看的,隨後得得瑟瑟的朝着關押浣紗的地方走去。
這一夜,浣紗想了很多辦法想要離開,偏偏蘭扶桑將她的手握成拳給包成了一個麻繩球。
不能捏訣,也不能驅動自己身上帶着的黃紙小人。
而且,景雲那一掌將她結結實實的傷了,現在還臉色煞白,只是那雙眼睛,依舊是通紅的。
就算是想要向師父求救,也沒有那個氣力。
“莫離,你個卑鄙小人!”
浣紗惡狠狠的看着莫離:“有種就跟我一對一的打,兩個鬥一個算什麼本事!”
莫離攤開手,成王敗寇,隨便她怎麼說,自己就是贏了。
“我沒種,我也沒什麼本事,反正抓了你我就可以向景寧帝交差。”
“怪只怪你偏偏動了西越皇子的眼睛,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抓你!”
莫離揮揮手,示意身後跟着的蘭扶桑將浣紗帶出來。
今日他們可是要去皇宮領賞的,穿好看點,將這人也盯緊了。
她倒要看,現在真兇也已經抓住了,景寧帝還要給她挑什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