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平州了。”
景雲指着前方的城門,卻沒有打算繼續往前走,而是拉着莫離,一直在旁邊觀望着。
莫離沒有說話,景雲心思縝密,他停下來自然是有他的做法。
等了許久,便看見有一個人騎着馬朝城門口衝過去。只是還未靠近城門口,便突然倒了下來,馬兒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停了下來,站在那人的身邊。
莫離轉頭看向景雲,她原本以爲景雲的意思是想要去平州里看看,可是現在的情況,怎麼像是景雲只是要見一見這城門口的玄機?
那人倒下有一陣的時候,城門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身上好像穿着一件紅色的長袍,手中似乎拿着一把長弓。
拉弓搭箭,不消片刻,地上暈倒的人心口處便插着一支長箭。
他們隔得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
“現在走吧!”
景雲突然擡起腳步,他相信莫離的符咒。剛纔,只是想要親眼見一次,城門口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看來,像是有人在這裡設下了什麼東西,這才讓人靠近之後就產生暈眩隨後失去意識。
在那樣的情況下,也只能夠任由平州城內的人宰割。
莫離不解,但還是跟着景雲後面。
也不知是不是莫離符咒的緣故,他們周身飄蕩着鬼氣,在靠近城門的時候,周圍的鬼氣愈發的濃郁起來,就連景雲都可以看見面前漂浮着的隱隱黑色氣體,包裹在自己的周身。
在路過那個人的時候,城門也突然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小兵模樣的人,小跑着衝到那個人的身邊,取下兵器,將那兵器綁在馬背上,朝着馬屁股用力一拍。
馬兒吃痛,四蹄揚起,朝着來的路飛奔而去。
借這個這個機會,莫離和景雲跟在小兵的身後,試圖跟着進城門。
眼看着就要靠近的時候,那個小兵卻突然抽出長刀,將長刀握在手中,身子一旋,持着長刀就要揮向莫離和景雲。
景雲一把摟住莫離,足尖輕點,輕鬆避開長刀。
“逍遙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城門口燈火大起,面前那個小兵摘下擋在眼前礙事的頭盔,看起來年紀和莫離差不多,只是更爲稚氣一些。
小兵得意的笑着,眼中露出輕蔑,看了景雲一眼之後,又將目光落在莫離的身上:“沒想到,盛京鬼使也在。”
景雲抱着莫離,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後半步,迎上小兵的眼神:“閣下是何人?”
這個人看着年紀小,但是全身透出來的氣息絕不是普通人。
“我?”
那人輕笑,火光之下還能看到左臉上隱約的刀疤,皮膚很是細膩光滑,眉眼秀氣,就算是冷着臉,那嘴角也是微微上翹,長着一張不會讓人討厭的臉。
“不過是個小人物,比不得二位!”
“只是,不知道二位夜裡突然來平州,有何貴幹呢?”
那人雙手背在身後,城門大開,從城中涌出不少手持武器的小兵,身上的鎧甲有些簡陋,但是比起一般的賊匪,那也是要好得多了。
“這平州是大景的天下,本王來看,還要與閣下打招呼不成?”
景雲目光隱隱透着不滿,平州是大景的,他身爲大景的王爺,就算是來,需要與他說什麼不成?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傳來的那些情報中,那個會奇術的人了。
那人卻呵呵笑了起來:“王爺說的倒也是事實。只是這深夜藉着符紙進平州,是想要做什麼呢?”
只見那人的手指微動,莫離和景雲身上貼着的那兩張符倏地飛起,落在了那人的手中。
莫離也是大驚,這個人實在是有些奇怪。這符是她落下的,她沒有解開,怎麼可能會被別人拿去?
“都說盛京鬼使的術法十分厲害,如今見了,不過爾爾!”
莫離也忍不住了,這個人氣焰實在囂張,那意思好像平州是他的了。
“倒是讓閣下失望了。只是說了這麼久,我們還不知道閣下的名字。這樣,也實在是有些不妥吧?”
莫離走上前一步,與景雲站在一起:“平州外可從未寫過什麼不讓人進來?這幾日我們派了這麼多人來平州,想要來平州買點東西,卻都沒有回來。阿雲身爲王爺,要來看看,不行麼?”
“都說盛京鬼使雖是女子,卻也天不怕地不怕,二位在皇宮大鬧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
那個人突然擡眸,看着面前的兩個人:“若是不介意,二位倒是可以進平州,我與二位好生談一談。”
隨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在下平州陳不凡!”
陳不凡側着身子,擡手朝着平州,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比起之前囂張的氣焰還有鄙夷的眼神,現在的態度有些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景雲也不怕,若真是有什麼事情,他也自信可以帶着莫離脫身。
兩人十指緊扣,朝着平州進去。
陳不凡看向兩人緊握的手,勾起脣角:“二位的感情......似乎很好。”
“不過,我倒是聽說,皇上似乎對莫姑娘不是很滿意啊!”
“我要他滿意做什麼?”
莫離翻了一個白眼,這個陳不凡,怎麼像是要拉攏他們似的?
張口閉口的就是想要勾起他們與景寧帝之間的恩怨。
“呵!那倒是,莫姑娘如此好的一位姑娘,不需要皇上的滿意。”
陳不凡走在兩人的身邊,還是那一身小廝的衣服,看着年紀尚幼,說出來的話卻猶如狐狸一般老成圓滑:“不過,王爺娶親,不是要上報朝廷的嗎?娶王妃,可是要入皇家的宗牒的。想來,要不是皇上的緣故,以逍遙王對姑娘的喜歡,也是要成親了吧。”
景雲輕哼一聲,對於陳不凡的話是半點都不想搭理。
他的親事,景寧帝別說插手管,就連插話的機會權利都沒有。至於自己是否要與莫離成親,這是他們二人的事情,何時輪到別人來指指點點?
見兩人似乎不買賬,陳不凡也就不再說了,只是靜靜的在兩人身邊走着。
夜裡的平州安靜的有些不像話,兩邊的屋子裡也沒有任何的燈光。
景雲仔細的聽着,眉頭越皺越深。
這屋子裡,怎麼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