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風煙擡手,清風撫過莫離的衣衫,將上面的塵土都清理乾淨。
“景胤闌不仁,我要去找阿雲,反了這大景!”
莫離眼神冰冷,她被軟禁在皇宮,還有木兆胳膊的事情,絕對不能算了!
她離開盛京,是爲了讓景胤闌日夜不安!
風煙和黑桐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在聽到莫離提起景雲的時候,兩人竟然都很是好奇:“你要去找景雲?”
風煙取出那塊龍形碧玉,遞到莫離的面前:“我曾說了,會還給你的。”
說完,還看了身邊的黑桐一眼。
卻見黑桐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喜。
莫離小心的接下龍形碧玉,手指輕輕拂過上面的花紋,猶豫再三,又遞到了黑桐面前:“之前我一直依靠着你的力量。方纔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們都已經命喪九泉。龍神,你爲莫家做的已經夠多了,如今你找到了你的朋友,不如......”
莫離想要放了黑桐。
龍神和老鬼一樣,都是和莫家締結了契約。
雖然沒有契約的牽絆,可龍神和老鬼都願意遵守約定,爲莫家鞠躬盡瘁。
可現在黑桐找到了自己的夥伴,莫離實在不想再將黑桐綁在自己的身邊了。
“不需要如此,你還是先收着。我怕我收下了,到時候又要給你!”
黑桐意味深長的看了那碧玉一眼,周身金光涌現,倏地回到碧玉之中。
莫離還覺得奇怪,正要問問旁邊的風煙,卻發現風煙已經消失不見......
就在剛纔他們說話的時候,陳不凡和虛弱的就要魂飛魄散的綾羅帶着枯骨道人悄悄離開。
“主人,方纔那個人好厲害啊!”
念景一臉驚呼的衝到莫離身邊。那兩個人都是一身正氣,它靠近就會覺得有些不舒服,所以一直拉着季非夜躲得遠遠的。
現在黑桐和風煙走了,念景便一頭衝進了莫離的懷中。
莫離捏着那碧玉,一隻手抱住念景,點點頭:“他是非常厲害的!”
如果不是有龍神在,莫家在現代的時候哪裡會有那麼大的名望?
既然枯骨道人已經解決,雖然有些損失,卻還好他們也都沒有負傷。讓季家在下一個地方準備了新馬車,幾人便又上了路。
皇宮裡,景胤闌看着面前渾身是血的陳不凡,還有旁邊兩個只剩下一口氣的魂魄,氣得將手中的奏摺扔了出去。
“你們三個,都抓不到一個莫離嗎?”
皇宮內的龍氣已經淡了許多,陳不凡完全可以在這裡維持人形。
“皇上!那個莫離身邊還有一隻小鬼和一個男人相助。我們才差點就要成功了,誰知道從天而降一條金龍還有一個穿着白衣的女人......”
“住嘴!”
景胤闌氣的胸口起伏的厲害,明日便是登基大典,那鳳袍真的無人可穿嗎?
“金龍......白衣女人......”
一個聲音從龍椅背後響起,卻不能看見人影。
“原來是他們。有意思!”
聲音的主人似乎認識風煙和黑桐,發出一連串的笑聲之後,又道:“這不是冤家路窄嗎?”
“怎麼?你認識?”
景胤闌微微側過臉,問着椅子後面的人。
“認識!當然認識!”
“黑蛟黑桐,風靈風煙,我怎麼會不認識?”
那人桀桀的笑着,景胤闌隱約聽出了絲絲的恨意。
“不是黑蛟,是金龍啊!一條大金龍!”
陳不凡張開了雙手比劃着。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龍,而且擡手就將枯骨道人給滅了,他怎麼會忘記?
“修煉成了金龍,那也不能否認他只是一條卑微的黑蛟的事實!”
聲音有些怒氣,嚇得陳不凡瑟瑟發抖。
如果他猜得不錯,那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枯骨道人口中的“小德子”。
“你讓這個怪物帶着那兩個小廢物去我那邊,我到時想辦法!”
聲音比起上次小德子的聲音要稍稍好聽一些,低沉的男子聲線,不會和小德子的聲音那樣讓人反感。
景胤闌點頭,擡手喚來一名小太監,讓那小太監帶着陳不凡下去。
小太監也是瑟瑟發抖,陳不凡那個渾身是血,都能見到肌肉筋脈的樣子實在是嚇人。
那些人走後,景胤闌起身,對着龍椅背後道:“他們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那人從龍椅後面站起來,身上的衣服是粗布麻衣,頭髮還有些散亂,露出來的脖頸還帶點髒污。
“朕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找到他做你的新身體!”
景胤闌冷笑,眼前的這個新的“小德子”......不能說是小德子了,應該說,新的“無涯”。
之前他說會找一個誰都意想不到的身體,沒想到竟然是李無涯的。
這個人,景胤闌也沒有想到。
在秦卿將無涯趕出家門後,淪落街頭的李無涯還被盛京的百姓欺負。景雲廢了他的一身武功,李無涯和廢物沒有什麼兩樣。
“不知道景雲和莫離見到我,會是一個什麼表情呢?”
“無涯”冷笑,一張黑臉露出從前從未有過的陰鬱陰險。
那雙眼睛更是透着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陰冷感覺。
“我越來越好奇,莫離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被黑霧佔據了身體的無涯笑了笑。
有風煙和黑桐在身邊,這個莫離難不成是那兩個人的後人?
婺城成了傳說,無人能找到。而這個莫離又是突然出現的,查不到任何的過去......
這倒是非常有可能!
“你這是什麼意思?”
景胤闌雖然恨莫離,可他還是愛着莫離的。莫離只能傷在他手上,其他人,休想!
“你着急什麼?我只是有些好奇,莫離的身世......”
無涯翻了一個白眼,對景胤闌的這點小小情意很是鄙夷。
“身世?”
“對!”
無涯雙手背在身後,比起上次的小德子,他更喜歡現在的這個身體。
“你可知道婺城?”
“不知......”
景胤闌搖頭。婺城?不管是大景還是西越亦或是大漠,都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地方。
無涯看了景胤闌一眼,反笑:“不知道婺城不要緊。那你知不知道北堂浮生和長魚不棄?”
這下,景胤闌仔細思索了一番,點頭道:“我知道。如果不是這兩個人,皇權會一直被壓制在宗門權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