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月驚華微微頷首,默默地將這個毒發次數記在了心裡。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異樣。
“那一般情況多久毒發一次?毒發時狀態持續多長時間?”
沈瑾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每半年毒發一次,一開始是三個時辰,到後來三天。
三天內會全身無力,猶如待在的羔羊,任人宰割。過後,又會於常人無異!”
“三天?”
那也就是說,他現在依然深受劇毒的侵襲?
月驚華神色複雜的盯着他,卻意外的發現,他的面容,較比之前,越發的白了,白的有些滲人。
先前一共毒發了四次,從最開始三個時辰到現在三天,這毒發持續時間確實是發展太快了一點。
月驚華眉頭微蹙:
“那也就是說,你上次毒發是在半年前了?”
同時也對沈瑾鈺中毒的情況,有了初步的瞭解。
“不是!”
“什麼不是?”月驚華狐疑的問。
沈瑾鈺淡淡的道:
“上次毒發是三個月前,並非半年前。”
“怎會?”不是說發作時間會隨着毒發的次數,越來越長,這怎麼毒發時間,也縮短了?
這不應該啊?
難道說還有別的誘因?
月驚華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下意識的看向沈瑾鈺,目光落在了他蜷縮着的雙腿上,驟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擡頭:
“以前你毒發,可會出現高熱驚厥的現象!”
沈瑾鈺:“不曾!”
“那也就是說,這次你提前毒發的誘因,有可能是因爲高熱驚厥!”
月驚華若有所思的道,她的目光落在了沈瑾鈺蜷縮着的雙腿上面。
“你腿上的燙傷是怎麼一回事?”
沈瑾鈺:“……”
沈瑾鈺微微抿脣,並未開口,只是神色怪異的盯着她。
月驚華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就催促了起來。
“你這一次毒發的誘因,很有可能就是因爲燙傷引起的感染,繼而高熱驚厥才引起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說啊?”
先前她就有注意到,沈瑾鈺雙腿上,有很嚴重的燙傷,已經出現了感染的跡象。
現在看到他這般模樣,自然就急了。
“你……”沈瑾鈺眼眸輕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你確定都不記得了嗎?”
“什麼?”
月驚華被他這話給問住了,他腿上的燙傷,和她記不記得有什麼關係?
這莫不是發熱,把腦袋給燒糊塗了吧。
他那燙傷,以感染程度來說,少說也有三天了,三天前的現在她還在值夜班,怎麼可能……
呃——
三天前……
一種不好的預感,漸漸地浮上了她的心頭。
月驚華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口乾舌燥的很,好一會兒才艱難的伸手指了指他微微有些顫抖的雙腿,又指了指自己,沒底氣的問:
“你這傷是因爲我?”
“嗯!”
沈瑾鈺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目光越發的深沉!
月驚華的臉色,頓時間就……
許久之後,也只說了句:
“我會盡全力醫治你的!”
“……”
沈瑾鈺並未開口,只是不置可否的動了動嘴角。
見此,月驚華也沒打算有過多的解釋。
快速走到了牆角,那一個有些年頭的櫃子前。打算找件衣裳,換上。
先前她身上的衣裙,早已經被血漬,藥漬浸染的看不出其本來顏色了。
也真是難爲了沈瑾鈺了,真不知他是如何面不改色的同她說這麼多話的。
就她這一身泥土混合着血漬,藥漬的味道。
她自己都聞着上頭的很,更別說他人了。
試圖忽視那一股帶着酸臭味的腥氣,但卻好像更加的明顯了。
打開櫃門的那一刻,月驚華整個人是崩潰的。
紅橙黃綠青藍紫,五花八門的衣裳,配飾險些閃瞎她的雙眼。
這滿滿一櫃子的衣物首飾,是這樣一個窮困潦倒的家庭該擁有的嗎?
不敢置信的揉了揉雙眼,月驚華的面部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一寸的龜裂了……
‘嘭’的一聲,月驚華以最快的速度,將櫃門合上。
一回頭,就迎上了一雙滿是探究的目光,她頓時就……
“咳——”感覺渾身都不自在,月驚華輕咳一聲。
“那個……那個……”
支支吾吾了半晌,月驚華才指着他被汗水浸溼的衣袍,義正言辭的道:
“我就是看你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溼了,就想找件衣裳給你換上。”
不怪她大驚小怪,實在是原主這品味,着實是讓人窒息啊,那屎黃屎黃的衣裙,綠到讓人發慌的配色,實在是……
沈瑾鈺好似沒看出她的窘迫一般,面不改色的點了下頭。
“嗯!”
隨即緩緩的伸手,艱難的將蓋在身上的被子輕輕掀開,用盡全力道:
“今日之事多謝了,你替我抓藥的錢,還未給。我現在身上也……”
“不用。”
他這幅明明動彈不得,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讓月驚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原主是怎樣對待沈瑾鈺的她在清楚不過了,現在他卻這樣真誠的待她。
當即迅速上前,按住了他顫顫巍巍伸出來的手。
“你好生歇着便是,銀子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總不能讓一個病人,憂心過甚就對了。
這樣想着,月驚華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沈瑾鈺的目光,緊緊的定格在了她的身上,黝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